第十八章 禦史大夫

李斯也是知道陳凡此時的心裏在想什麽。

他滿臉的無奈,愁苦道:“陳凡,你沒有在朝為官,不知道其中的水有多深,此事背後的勢力有多大!這件事情,咱們管不了啊!”

曆代官員,關於抗災的款項,有幾個能夠做到不貪汙的?

難道曆代的皇帝不知道嗎?

知道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養著他們。

要是能被這一點小恩小惠就收買了,豈不美哉?

隻不過這次的貪汙事件已經到了猖狂的地步了。

他作為臣子,要是將這件事情揭發出來,他必死無疑不說,就連大王都危險啊!

他也已經明裏暗裏提醒過大王很多次了,但是大王都是裝作沒有聽懂一樣。

陳凡可管不了這麽多,既然這件事情讓他遇到了,他就是要管!

繼而,又雞血朝著秦王的寢宮走去。

李斯好小九兒隻好跟在後麵追。

嬴政此時正看著麵前厚厚的一遝東西,見陳凡來了,還穿著一身的囚服,連忙將手上的東西給放下了。

“愛卿向來不主動進宮,這次是為何?”

繼而,又看到後麵兩個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哼,現在宮門外的百姓都已經民不聊生了,你竟然還相安無事地坐在這裏!】

“小人原本是去敲擊登聞鼓的,結果被抓了。”

嬴政此時又好好審視了一番陳凡。

可以的啊!這小子竟然連登聞鼓都敢敲!

他還從未聽到過有人敢敲擊登聞鼓。

“愛卿遇到了何事?為何要去敲擊登聞鼓?”

【難道你不應該關心我擊登聞鼓為什麽被抓嗎?】

【難道登聞鼓不就是用來擊的嗎?】

【我有事上奏,難道擊鼓不對嗎?】

【你為何隻關心我擊鼓的事情,不關心我被抓的事情?】

【倘若今日去的不是我陳凡,或者是我陳凡,但是沒有李斯幫忙呢?】

【倘若在我之前早就已經有人擊過登聞鼓,但是都像我一樣被抓,此生在牢裏渡過了呢?】

“敢問大王,為何要將登聞鼓放在宮門前作裝飾?”

陳凡的內心想法,以及這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直接讓嬴政愣在原地。

是啊,為何在他的潛意識裏,沒有想出來這是兩件事情?

登聞鼓不就是用來擊的嗎?

“此事是寡人的錯。來人,昭告天下,今日有人敲擊登聞鼓,宮門外的侍衛知情不報,還將擊鼓的人捉拿。犯欺上瞞下之罪、濫用職權之罪,以儆效尤,殺無赦!”

一旁的李斯都驚呆了。

大王怎麽會這麽聽信陳凡的話?

這就直接全部都殺無赦了?

還竟然說此事是他的錯!

而嬴政則是轉過身,朝著陳凡開口道:“愛卿可以告訴寡人,此番前來,究竟是何事了嗎?”

陳凡也是愣了一下。

【我政哥怎麽這麽相信我?】

【政哥這招實在是妙啊!這下子看誰還敢攔著來擊鼓的人。】

【政哥做事情一向是穩重的,為何對貪汙捐贈的事情充耳不聞呢?】

“大王可知城內幹旱之事?”

嬴政似是無奈般,歎了口氣。

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繼而朝著一旁的侍衛、宮女、太監都擺擺手。

眾人一下子領會,全都朝著門外褪去。

最後一個走的,還將門給帶上了。

嬴政見門關了,才緩緩開口道:

“這件事情,不是寡王不知道,而是此事牽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牽一發而動全身啊!”

其實此時若是光有群臣牽連也就罷了,還有他的兒子胡亥啊!

眾多兒子裏麵,胡亥是他最看重成為未來儲君的。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了,先不說胡亥的名聲掃地,若是日後登基,也撈不到民心啊!

【政哥竟然知道這件事情?這件事情確實難辦,要是這些黨羽聯合起來,恐怕遭殃的又是這一個城池的百姓。】

【既然此次的事情牽連太多,那殺雞儆猴,再次紛發一次賑災的資源不就好了嗎?】

【雖說這個地區已經幹旱了,但是還是有很多地區是沒有的啊!】

【讓其他地方的官員和資產階級一人捐一點,不就行了嗎?】

【這不用去國庫裏麵拿了,也讓那些貪汙的官員吐了一些出來,豈不兩全其美?】

正在為難的嬴政,突然就不覺得為難了。

陳凡果然是他的福星啊!

這一套操作簡直就是太妙了!

隻是這小子以前不是不願意摻和他們這些政事,隻想當鹹魚的嗎?

這會兒怎麽就敢出頭了?

而此時,陳凡朝著小九兒招手道:“將你袖子裏的地契都拿出來吧。”

小九兒得了令,便從兜裏拿出了厚厚的一遝地契。

“這些,都是那些村民為了換一些銅錢,而將田契賣給我的。”

嬴政望著這厚厚的一摞,心像是被砸了一下,有說不出的沉痛。

隻是,福星說的資產階級是什麽意思?

“既然愛卿已經想到了辦法,那寡王就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由愛卿負責吧!”

原本還在義憤填膺的陳凡,突然間就呆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

【我就這樣被自己賣了?】

【我他喵願望是當一條鹹魚啊!】

“好,但是我有個要求。”

嬴政注視著他道:“說說看。”

“我可以負責這件事情,但是必須減免當地百姓三年的稅收。”

嬴政點了點頭道:“好,寡王答應你。”

繼而,一道聖旨傳遍整個鹹陽宮。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城中終日不雨,百姓民不聊生,寡王深感痛心,特命陳凡為禦史大夫,負責此次的賑災。一方有難,當八方支援。還望眾臣施以援手,助城中百姓渡過此次難關。】

這道聖旨的出現,對於城中的大臣而言,就像是一個笑話。

“這個陳凡不就是先前的那個李斯府上的管家嗎?”

“一個管家來做禦史大夫,他也配?”

“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大王怎麽想的?別人賑災都給那麽多物資,怎麽到了他這裏什麽都沒有?”

“我聽說,就是這小子去擊鼓的,害得宮門的侍衛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