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代女帝

黃沙漫天飛揚隻有商旅孤行,卻見馬車自遠方走來,頂上鈴鐺細響。

玄武站在江策身側,神色不安。

“王爺當真不設防?那人可不是什麽好人。”

他曾勸阻未果隻能隨同前來,百香樓一事他對那位蛇蠍美人並未抱有太好印象。

還不知那位要整出什麽幺蛾子,想到被她逃走心中頓生不滿。

“不知這位姑娘為何還遲遲在馬車不下來,不是有事商議嗎?若是誠心為何擺架子。”

二者在兩國交界之處會麵。

豈料裏麵的那位還未開口,在外麵的馬夫便坐不住,怒喝一聲。

“大膽!”

長鞭一揮,若非玄武反應及時,想必這一鞭子便就結結實實的挨下了。

馬夫還不解氣,再次揚鞭作勢想要動手。

此舉讓兩方的氛圍愈發緊繃。

就在玄武想要上前大打出手時,江策伸手製止他的舉動,而那邊馬車上的人也現身製止。

隻見來人身著一襲大紅襦裙,牡丹花裝點發髻,看上去好不優雅端莊,與那日百花樓相見時所穿大相庭徑。

渾身上下,無不彰顯其雍容華貴,富態儼然。

在看江策那邊,隻見他懷抱秦知雪。

懷中人麵色慘白,顯得江策臉色更加蠟黃,顯然修為大損傷了元氣,頭發由原先的雪白變成了灰白。

麵上更是不修邊幅,長滿胡渣也不見整理,眼下發青,顯然狀態不是特別好。

遙想當年相見時,誰能不提一句英姿颯爽。

再看如今江策的眼,依舊如當年那般鋒利似刃。

隻是物是人非。

二者早已不是當年那樣,月姬提前開口。

“好久不見。”

闊別多年,再次四目相對感慨萬分。

隻是僅有他一人這般設想,反觀江策,他神色淡然。

對於久別重逢並無太多想法,當即開口。

“你知曉我並非來與你敘舊,更何況我們並無就是可敘。”

月姬也不惱,聽聞此言隻是一笑。

知曉他所來皆是因為那事,也不打馬虎眼,開門見山。

“我大秦有一顆長生不死藥,是陰陽家無上秘藥,傳聞中可活死屍肉白骨,十年來獨一份。”

她的雙眼狹長更顯狡黠,像隻狐狸般精明。

心中已開出條件,紅唇微勾,此次她勢在必得。

“若是鎮北王答應加入秦國為秦國效力,這枚丹藥我大秦皇室便會為你爭取,助你一臂之力,如若不然,想必鎮北王妃也等不起了吧。”

在來前,她早已在江湖打聽,得知了二者近況。

雖然江策將秦知雪照料得特別好,可終究昏迷許久,再好的丹藥續命也已久食失效。

縱使神醫施針,也於事無補,若是再過一年半載怕是真要被黃土掩埋,無力回天。

她篤定江策會為了秦知雪妥協。

玄武一聽,當即不樂意,這不是趁火打劫嗎?走上前用重錘指向月姬。

“你這女人好生卑鄙!”

還未動手便被江策攔下,他並未回應月姬的話,反而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知為何江策雖狼狽,但給她的威壓一如往年,不減反增。

“不愧是秦朝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當真是機關算盡,精明無比。”

此言出玄武駭然,萬萬沒想到眼前人竟是……

當初不是有傳聞說月姬是大前掌公主嗎?為何王爺說她是女皇帝?

他這榆木腦袋轉不過來,隻得將目光放在江策身上。

隻是後者以無暇為他解析,與眼前人對峙。

卻見月姬並不驚慌,反倒是笑問。

“你怎知我是皇帝,而非長公主。”

卻見江策將手中人交托在玄武手上,命他將她送回馬車,以免黃沙花了她的裙,秦知雪素來愛幹淨。

等到目送玄武離去後,這才迎著馬夫不滿的眼神回複方才那個問題。

“自從那日擇主大會,最後你弟弟為了你寧可身隕也要護你周全,我便看出來了。”

雖非皇帝,但終究是皇子,更何況武功高強,為何要護住長公主。

在男尊女卑的地方,這樣的行徑難道不可疑?

傳聞中,秦國有二帝,一明一暗,一陰一陽,傳承數代,百花樓一事,他也算明了。

“民間有言,秦政暗合陰陽家教義,男掌刑法,女主人道,秦國大興!那位女帝便是你。”

玄武剛好來此把這句話給聽了,他目光愕然,萬萬沒想到眼前和他們打交道的竟是大秦皇帝本人。

馬夫不語,看著身側的月姬。

但這番猜想遲遲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江策也不急,而是看向那邊目光淡然,並未因他們的沉默有絲毫動搖。

身形雖比之先前瘦削,但是依舊如蒼鬆般挺拔,佇立在那端,衣袍無風自動。

他發聲,目光銳利依稀可見當年的影子,像虎盯著獵物,寫滿勢在必得。

“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