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馬上開宴!

香爐上的嫋嫋檀香安撫躁動的心緒,將秦景風眉心撫平。

待到斟酌損益後,他方才抬頭看向江策,眼底存疑卻也收斂幾分鋒芒,二者氣氛不似剛剛劍拔弩張。

他知江策意思。

隻是……

秦景風性疑,抬腿上前幾步與麵前人相視,目光像毒蛇,蟄伏在叢,伺機而動。

雖態度緩和,但試探之意尚存。

“江策,你大權在握,叫朕如何安枕。”

怎料換來的便是江策哈哈大笑。

殿內的檀香愈重,夜也深沉,突然的笑聲驚動外麵守衛,急忙詢問裏麵的情況。

秦景風見他無起身解釋之意,隻得自己開腔做好。

“無礙,朕與鎮北王話家常趣事。”

侍衛雖奇怪卻也不敢叨擾,連忙退下。

見天色不早,江策不願在此地空耗拍桌而起。

他並未深究秦景風那句話,麵帶幾分嘲弄開口。

“信不信那都是陛下的事,與臣無關。”

此話撂下,江策揮袖離去,隻留下一個背影。

他如往常一般無二,原本預備發難的秦景風也隻得重新坐在龍椅上。

拿起半涼的茶水潤喉,澀的皺眉。

他無暇顧及這些,斂眸細細揣摩江策用意。

眸色如墨,泛著冷光,他抬頭看窗外明月冷然出聲。

“人心難測。”

……

鎮北王府。

隻見一人策馬來到後院,熟稔地翻過高牆躲過多方守衛後步至書房。

推開門,徑直跪在江策腳邊。

“拜見王爺,不知王爺急令是有何事吩咐?”

夜半三更,突然收到急書邀他來王府相見。

信上刻意提及避開所有眼線,這才有了剛剛那出。

屋外有黑影掠過,兩人見之,東方白剛想出去追捕怎料被一隻手拉住。

江策抬眸示意他不作聲,信上落下幾字。

徹查近日來皇城中的流言蜚語,看看究竟是有誰在這渾水摸魚。

嘴上不忘稱。

“今夜昭你前來,是有急事相告,集結黑龍軍的事交給你,切勿打草驚蛇。”

有人要演,那他便順著演下去,看看是怎樣一出大戲。

竟將天下做局,妄圖指點江山。

東方白知其意,連忙拱手作輯若是不隔那層窗紙,一眼便可看出那雙眼泛著狐狸般的狡黠。

“是,王爺。”

外麵的黑影消失,院內傳來沙沙聲,待到聲音平靜,東方白這才告辭離開鎮北王府。

江策看著後院這一池清水,用木棍在其中攪和,水也變得渾濁。

他不似往常雲淡風輕,卸下外防的江策毫不掩飾情緒,像尋覓獵物的猛禽,危險致命。

起身望著那池濁水道。

“那邊讓我看看,是誰在背地裏使醃臢手段。”

……

彼時的皇宮後宮,皇太後宣召秦知雪。

兩人不受寵,平日哪有這待遇,端上來的盡是不曾見過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秦知雪知曉眼前人絕非麵上所說,許久未見今日一敘這般簡單。

太後麵上擺出和藹近人的模樣,招手示意秦知雪來到她的身旁。

拉著秦知雪的手,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說。

“皇帝年輕氣盛,這件事,不管是否是你皇兄安排,哀家希望江策能退則退。”

嘭——

秦知雪聞言當即想抽出手,怎料用力過大不小心撞到了名貴的紅珊瑚,隻見這珍寶在地上四分五裂。

嚇得她直接跪在地上,不顧手腕被鋒利的碎片滑傷,染紅衣裙,開口請罪。

“母後恕罪,都是……”

怎料太後卻彎腰將她扶起,打斷秦知雪的請罪。

麵上神色並未因變故所改,隻是繼續開口。

“無礙,可別傷了自己,這點你倒是像極了生母,前些日子她因為不甚滑倒腳傷未愈,今日來看上去好多了。”

言語雖是關切,但是好比蜜調砒霜。

淬毒的關切,看似問候實則以生母威脅。

當今太後,佛麵蛇心。

“勞母後關懷,時候不早,兒臣先行告退,至於那事定會開口相勸。”

說罷帶著生母行禮轉身離去。

太後看著秦知雪背影,嘴角笑容收斂,半張臉在燈影下顯得格外陰翳。

指腹摩挲掌下鳳頭釵,眼裏帶著幾分勢在必得。

論道行,不過黃毛丫頭,能有幾斤幾兩。

……

次日朝堂。

文武百官熱議昨日夜宴,雖不曾參與卻也傳遍滿京。

諸位都等著看江策的笑話,卻見江策站在最前,身姿挺拔如蒼鬆不被稀碎的言語所動。

愈是這般好事者更加按耐不住,準備潑冷水,等待他的死期。

看他這顆大樹倒下,而後樹倒猢猻散,不過落得滿堂唏噓。

不過多時。

秦景風信步走來踏上階梯,高坐在龍椅上眯眼冷笑,俯瞰滿朝文武,周身不怒自威與往日不同。

更加堅定了好事者心中的設想,殊不知是為他們而來。

秦景風正等著那些蟄伏的人跳出,肅清不淨勢力。

而江策抱臂在側,不被周圍影響,淡然的看著一切。

心中估量好戲什麽時候上演。

一場鴻門宴拉開序幕,冷眼看赴宴者有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