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我真服了
“何方才俊,口氣竟如此大?”
唐瀚出現在大廳裏,淡淡說道:“轉過來讓本王認識認識。”
“你又是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認識本少?”華服青年懟順口了,又冒出一句讓在場賓客嚇得不敢出氣的話。
不過他還真轉過來身來了,趾高氣昂地看向唐瀚。
“除了嘴巴大點,其它地方也跟常人無異嘛,沒看出你有什麽囂張的資本啊!”唐瀚失望地搖了搖頭。
華服青年眼睛一睖,張口就罵:“你小子活膩……”
一個敏捷得令人咋舌的身影竄上前來,揮手一記清脆的耳光,就把華服青年後麵的話扇回肚子裏去。
“犬子有眼無珠,冒犯毅王殿下,請殿下贖罪!”
出手扇青年耳光的是個中年男子,他哆哆嗦嗦地瞄了唐瀚一眼,拽著華服青年就要跪下。
“爹爹,你酒喝多了嗎,打我幹嘛?”華服青年鼓著勁,不肯下跪,嚷嚷道:“這誰啊,憑什麽讓我下跪?”
中年人又驚又怒,又給了華服青年狠狠一耳光,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兔崽子,你失心瘋了嗎?”
“連毅王殿下你都敢頂撞,你想害死老子啊?”
華服青年這才想起毅王是誰,隻覺雙腿一軟,不用他老子使勁,“噗通”就跪了下去。
中年男子也急忙跪下,按著他家兔崽子的腦袋一個勁叩頭,誠惶誠恐道歉:“毅王殿下贖罪,犬子酒後胡言,絕非有意衝撞殿下。”
盛朝不興跪禮,這中年男子居然當著上千人主動下跪,可見心中害怕到何種程度。
“請殿下看在草民千裏迢迢趕來參加殿下所辦盛典的份上,寬恕草民一次。”
中年人抖得跟篩糠似的,不過嘴皮子倒還挺利索。
“起來說話。”唐瀚沒興趣在普通人麵前耍威風。
中年人不敢不起來,不過沒拉他兒子。
他隱隱聞到股騷味兒,猜那兔崽子嚇尿了,讓他跪著還沒那麽丟人。
唐瀚看向中年人,問:“你誰啊?”
中年人下午才跟王府簽了個大合同,又豪氣出手買了兩輛寶馬,毅王居然不認識他,不覺萬分尷尬。
但他轉念一想就釋然了,連天子都要看毅王的臉色行事,他一個普通商人,能搭上毅王府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還想毅王認識他,簡直癡人說夢。
他哈著腰,恭聲回稟:“草民是金川府人,姓孫名祖揚,字照禮,經營點小小鹽業。”
孫祖揚圓滑老辣,知道這時不能拿自己跟毅王府合作經商那茬說事,隻簡單報了名諱。
唐瀚“哦”了一聲,擺擺手,淡淡說道:“算了,不知者不罪。”
“殿下寬宏大量,草民沒齒難忘。”孫祖揚連忙深深一禮。
躬下腰時,他異常開心,可不僅僅因為毅王不和他父子計較,而是察覺到,毅王好像知道他名字。
唐瀚剛要離開,注意到桌上有遝銀票,不禁輕“咦”一聲,說:“剛才本王隱約聽到有人說,要送銀子給賓客花,難道說話之人就是貴公子?”
孫祖揚心裏一緊,連忙解釋:“犬子胡言亂語,請殿下別往心裏去,草民哪敢亂拉選票,破壞大賽規矩?”
“這跟拉選票不牽扯,在場賓客皆是品行高潔之人,怎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就胡亂投票?”
唐瀚擺了擺手,說:“不過本王覺得貴公子這主意挺好,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嘛!”
“今日是中秋佳節,孫翁若遂了令公子的意,豈不是一段佳話?”
孫祖揚眼角狠狠抽搐了幾下,滿臉賠笑地道:“那草民就鬥膽沾殿下的光,為在座賓客敬點茶資?”
“這就對了嘛!”
“接著奏樂,接著舞。”
唐瀚整了句沒人懂,且並不怎麽合時宜的梗,滿意離開。
“睚眥必報,小心眼!”二樓包間裏,把這一切看在眼中的慕容秋水嘀咕。
正快速扒拉小算盤的蘭羲若忽然抬頭,問:“秋水妹妹,你在說王爺壞話?”
“姐姐,這你都聽得到啊?”慕容秋水杏眼圓睜。
“說別的我可能聽不到,說我家王爺壞話,聲再小我都聽得到。”蘭羲若笑得無比燦爛。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慕容秋水翻著白眼搖頭,“我服!”
她想說點什麽找回場子,就聽如喪考妣的孫祖揚吩咐隨從:“你去找找毅王府唐總管在哪,說我有事求見。”
“老爺,總管若問有何事,小的該如何回複?”
“就說我金川孫家還想買一輛七係寶馬,不,兩輛……”
慕容秋水又翻了個白眼,“我真服了!”
……
“算出來了,今日所售三十六輛寶馬共二十三萬九千六百兩,刨除各項成本十二萬六千三百八十五兩,淨賺十一萬三千兩。”
蘭羲若興奮地把算出賬目拿給剛回到包間的唐瀚看。
慕容秋水冷不丁插嘴:“賺到的銀子還可以再加幾千兩,湊個十二萬整數。”
見唐瀚夫妻倆詫異的眼神,她朝下麵努努下巴,不鹹不淡地地道:“那鹽商怕王爺報複,打算再買兩輛七係寶馬賠罪。”
“高手就是高手,下麵那麽嘈雜,都能聽到別人小聲說話。”唐瀚笑嘻嘻地豎了個大拇指。
蘭羲若見兩人說話夾槍帶棒,笑著轉移話題:“與各地商賈合作還未開始,王爺就從他們手中賺到十數萬兩銀子。”
“可見王爺深諳經商之道,看來妾身與您打的賭怕是要輸了。”
她嘴上這麽說,卻是一副輕鬆神色,不像之前因為銀子的事愁眉苦臉。
“本王若沒點把握,怎會輕易打賭,嘿嘿!”
唐瀚一臉嘚瑟,順便又刺了慕容秋水一句。
慕容秋水沒吱聲,用一個翻出天際的大白眼回應他。
“王爺怎就篤定,那些精於計算的商賈會購買價格如此之高的寶馬車?”蘭羲若很好奇。
“此事說來話長,等晚些再與愛妃詳聊,先看若兒最後一輪表演。”唐瀚還惦記著摘桃子的事,又衝蘭羲若遞眼神。
“王爺,妾身,那個,”蘭羲若忽然打起了磕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偷偷瞥了慕容秋水一眼,語氣一改,輕聲道:“嗯,晚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