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反其道而行
空中青虹，說是遲，那時快。
聲到人已至，隻見那人同樣拂袖一揮，空間中兩道強勁之風，一道碰撞。
兩股力道，一同對撞相互抵消。
李源倒吸一口涼氣，自己一身氣力雖強，麵對這強勁之風，顯然力有不逮。
兩人一番交手，力道消融退散。
李源這才看清楚來人，正是一年前那位將他們送往荒靈之地的師兄，黃泉。
黃泉一身青衣，鼻梁高聳，臉龐瘦削，眼眉之間，透著一股冷煞之氣。
張麟看到黃泉出現時，不忘抱拳，笑著說道：“原來是黃泉師兄，沒有想到師兄竟是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黃泉乃是煉氣期五層修為，張麟自然不敢放肆。
他根本懶得料理張麟，而是回頭看一圈“戰場”。
戰場上，鄭燁還在一個猛踹，在一旁還有一位瘦弱少年，身軀正在瑟瑟發抖。
黃泉收回目光，看向李源，問道：“怎麽回事？”
李源道出其中是非曲折，黃泉大致在心有數。
“張麟，還不滾？是讓我請喝酒？”黃泉絲毫不客氣。
“黃泉師兄，他？”張麟陰冷目光投向李源，似乎很不滿意，對李源打了王骸，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哼，如今整個宗門靈氣日漸枯竭，你不好好修煉，為宗門尋找靈脈，跟幾個尚未踏足修煉的弟子較勁，你天霞峰，就是如此混吃等死的嗎？”黃泉話鋒犀利，根本不留情麵。
“是，是，黃泉師兄教訓的是，師弟告退。”張麟自知無理，壓抑心中怒火，拱手退去。
“張師兄，我？”王骸欲言又止，沒有想到是這番局麵。
本以為有張麟師兄撐腰，如今張麟在這位黃泉師兄的麵前，也要低頭哈腰。
“閉嘴！我們走，此事休提。”張麟告誡一聲，帶領王骸協同地上那兩人，狼狽離去。
王骸轉過頭，怒視李源，放出狠話：“李源，今日斷手之仇，我銘記於心，十年後宗門內比，我定要討回來。”
“我等你！”李源同樣不虛，今日打斷你的手，下一次也能打斷你的腿。
搶奪風波，已經消停，張子虎、鄭燁一同前來。
黃泉打量三人一眼，看向李源時，不禁多看幾分，問道：“你們三人就是一年前外門弟子考核通過之人？”
沒等三人回答，黃泉指著李源，再問：“你就是為師尊長臉那人？”
“師兄，師弟不敢，僥幸而已。”李源醞釀措辭，小心翼翼道。
“你倒也勝而不驕，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回內峰自當好好修行，師尊閉關修煉，如今我已回枯木峰，修行上有任何問題都可前來找我。”黃泉一改初次見麵的態度，仿若在這時，李源三人才是他的師弟。
三人連忙稱是，黃泉再次化作一道青虹，消失不見。
李源大口吐出一口氣，沒有想到同王骸之間的矛盾，竟是引來張麟的插手。
“我不能再次出頭，如今得罪那位張麟，恐怕他不會就此罷手，我得好好修煉，提升自己的實力。”李源內心一歎。
經過此事，李源更看清楚修真界中，強者才有話語權。
若是黃泉不過是煉氣期三層，那麽張麟絕對不會就此作罷，相反，黃泉實力高於張麟，張麟這才退去。
鄭燁拿著兩瓶靈草液，心情大好，將一瓶扔給張子虎過後，主動開口道：“李源，謝謝你。”
“李源，謝謝。”張子虎拿著靈草液，摸著自己被打的臉龐，囁嚅道，他本身膽小，受到欺負也不敢出聲。
“同門師兄弟，何必言謝，你們趕快將靈草液服下吧，未免意外。”李源擺擺手，提議兩人就此服下靈草液。
“嗯。”兩人點頭，二話不說，咕嚕幾口，將靈草葉一滴不剩服下。
服下靈草液，神奇的感覺，油然而生。
張子虎、鄭燁臉上挨打的痕跡，正在緩緩消散，即使痛感沒有完全消失，也在正在不斷減輕。
“真神奇。”張子虎拿著白色淨瓶，嘖嘖稱奇。
“不愧是靈草液，服下之後外體的傷勢，頓時感消一半。”鄭燁同樣有這樣的感受。
“走吧，回內峰。”李源向前走去。
沒有想到玄天寶閣一趟，竟是遭遇如此波折，不過這些對李源而言，都有所悟。
三人原道返回內峰。
途中，張子虎撓了撓頭，問道：“李源、鄭燁，你們在玄天寶閣中，都選擇什麽術法一道，我選擇是丹藥一途中的初級煉丹經，你們看。”
張子虎順勢取出一本初級煉丹經，李源、鄭燁一同看去。
鄭燁獨臂搭著張子虎肩膀，調侃道：“子虎呀，師尊不是告知你，也可以選擇修煉術法一道的嗎？怎麽真的就選擇丹藥一途呀，沒勁！你不修煉術法一道，以後遇到別人欺負啦，難道還要李源和我幫你啊。”
李源隻是笑而不語，張子虎在儷陽宗是他的第一個朋友，無論是記名弟子五年，還是成為外門弟子一年，他們之間，從沒有改變。
李源知道張子虎的性情，或許師尊枯陽，並沒有說錯，張子虎更適合煉丹一道。
“沒事，以後等我學成煉丹一道，我可以為你們煉製好多丹藥，什麽築基丹，什麽結丹期用的凝丹，我都可以給你們煉。”張子虎傻笑著，或許這就是他認為給兩位好友最大的感恩。
“子虎，鄭燁說得不錯，煉丹一道自是可以主修，可這術法一道，你同樣得修煉，現在我們隻是開始踏足修行，風平浪靜，可若是今後，誰也難說，你在術法一道之上，也有自保手段。”李源語重心長道，修真界的危險，在一個宗門中，就可以簡單看出，更不用說，儷陽宗外的世界。
“我知道了，我也選擇一門土遁術法，可以利用土質修煉，可攻擊，可逃遁。”張子虎最後道出自己選擇的最後一門術法。
鄭燁摸著他的頭，嬉笑道：“傻小子，不錯，不錯，這樣的術法，適合你。”
“我也覺得。”張子虎笑著回答。
“我選擇的是一門禦刀術，其餘的我看了又看，除了基礎的拿些，我打算主修這門禦刀術。”鄭燁道出自己在玄天寶閣的選擇，禦刀術。
“李源，你呢？”張子虎、鄭燁一同好奇。
“我選的是火道，不過？”說到這裏，李源頓了頓，“不過好像不全。”
不全！
張子虎、鄭燁兩人心沉了下去，不全那選了也沒用，狗尾續貂，終是不能大進。
“你們不用擔心，十年宗門內比，我們一定會打敗其餘兩峰的人。”李源堅決說道，十年後，宗門內比，至關重要。
三人回到枯木峰內峰，回到各自靈屋，開始修煉術法一道。
靈屋中，李源沒有呼吸吐納，取出手劄，仔細察看，準備開始修煉火道一途的術法。
火道一途，取自天地間自然之火，以火而煉，可以在修士手中，憑空取火。
控火術的精髓，在於控製火苗。
火的大小，由點點星火，逐漸而長，控製火苗在手中，利用火苗傷人。
李源雙腿盤坐，在他麵前，桌上一根火燭，按照手劄記載，控火術，開始循序漸進，引導體內靈氣，化為靈力，驅動二指，朝向火燭。
二指驅動，李源雙目閃爍精芒，迎向火燭。
噗嗤。
火燭瞬間而滅，李源失落少許，拿著手中火折子，陷入了沉思。
“這怎麽回事？難道我的靈力有問題？”
旋即，再三嚐試，火燭之上的火苗，均是熄滅，失敗告終。
“不對，這怎麽回事，為何靈力接觸到火苗時，直接熄滅。”李源察覺異樣。
自己呼吸吐納進入體內的靈氣，隻有一成沉入丹田，在他看來，自己的靈力是極為稀少的。
李源決定繼續加大靈力，同樣火燭熄滅。
思來想去，李源反其道而行之，加大驅動靈力，火燭熄滅，那麽試著減少靈力？
減少靈力，本身就是在修煉中違反常規的存在，可是現在李源，麵對數次熄滅的火燭，已經毫無辦法，隻有破罐子破摔，嚐試一二。
他屏氣凝神，二指催動靈力，丹田一股靈力開始如湧噴泉，卻是在心神控製之下，這股如噴泉的靈力，漸漸減少，直到一股清幽山泉，涓涓細流。
貫穿二指，指向火苗時，驚奇的一幕，令李源雙目瞳孔一縮。
隻見他二指，已經能夠控製一粒星火。
隻是星火，不是一道火苗！
有了這樣的經驗，李源再三嚐試，將自己丹田靈力，不斷減少，用來控製火苗。
一炷香已過。
李源擦拭自己額頭汗水，控製靈力是一件極為消耗心神的事，一番折騰，讓他看上去略顯疲憊之色。
就這樣，體內的靈力，在李源不斷縮減之下。
如泉在體的靈力，最終引導二指指尖時，已經是一絲靈力。
二指操控這一絲靈力，如履薄冰，心神專注如一。
“成了！”李源心中大喜。
李源二指貫穿一絲靈力，在二指指尖上，清晰可見，一道火苗，正在徐徐燃起！
控火術！減少靈力方可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