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被人盯梢
飼養馬匹的成本大概搞清楚，接下來要清楚就是車廂的大致成本，如此吳賢就能大概算的出來，投入與收益比。
隻要這個比值符合預期，黃包車的買賣就能做。
雖不清楚少爺這是要幹什麽，但既然決定跟在少爺身邊梭哈這輩子，阿左也是不帶猶豫直接駕車前往寶富坊。
寶富坊門口，對於吳家這個客戶，寶富坊的掌櫃也沒二話，直接就帶著吳賢進入工坊。
原始，落後的生產工坊內，沒有想象中人影如梭，也沒有即將成型的車廂，隻有十幾位拿著工具，滿臉寫滿麻木的匠人，機械的重複著自己手中的活。
“這些工匠……”
走出寶富坊，吳賢下意識的向後看了一眼。
“都是徭役征召來的，隻需要往衙門裏隨便塞一點就成了！”阿左知道少爺想要問什麽，直接道出根本。
“……”
無語，吳賢是真的無語。
這個答案在情理之中，卻又完全在不合理的範圍內。
“什麽都不說了，回去吧！”
不想了，也懶得想了，愛咋地咋地。
這些匠人已經廢了，好在該問也已經問出來，那掌櫃沒說實話，但可以估摸出，成本並不會很高，隻要派出合理的工錢，搞出一輛粗製版的黃包車也就五六兩的成本，而其中最大的成本是木料，以及車輪定型的時間。
但別忘了吳家是有造船廠的，造船所剩的廢料，是完全可以用在製造黃包車上，這一塊也就剩了。
“少爺請！”
打開車廂拿下一張上馬凳，阿左一邊扶著吳賢，低聲側耳道，“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至少有一個人跟了我們一路！”
“是嗎？”
聞言吳賢先是一愣，轉而快速說道，“先別管這個，我們先回去，哪裏人多就走哪裏！”
“明白！”
扶著吳賢上馬，阿左一臉沒事人的坐在車架上，鞭子一揮，吳寬定派出的護衛家丁，火速跟上馬車跑了起來。
……
“力哥，看著架勢，剛上車的應該就是那位吳家的大少爺，除了他我可不認為，吳寬定能派出怎麽多人來保護對方！”
馬車離去，身後人群中離開座位，來到後巷一輛馬車外麵。
“知道了！”
咚咚咚……
富有節奏的敲擊聲從馬車內響起，獨坐與馬車內的曹力眉目微皺，沉聲說道，“繼續讓人盯著，我先回去麵見二爺，有什麽事第一時間聯係我！”
吳賢出現了，郭冷雲那必然是已經死了！
可吳賢又是怎麽如此迅速的出現在揚州，要知道他剛從臨清南下揚州，這裏的時間他是了解的。
還是說吳家已經察覺到什麽？
至於吳賢依靠自身逃出來，曹力根本不會去想，一個富家少爺他憑什麽？
……
“少爺，跟著我們人不見了，不過那種被窺視的目光還在！”
駕著馬車闖過一片人群密集之地，阿左衝著馬車內說道。
“你覺得會是什麽人？”
街道上人很多，京畿重地需要考慮諸多因素，因此設立市場專門管理商業行為，可揚州就是靠著貿易發展起來，整個城市就是一個大市場，在元朝畸形的規則下，宵禁與揚州都成為過去式。
各路商眾匯聚，除開早市冷清一點，一天十二個時辰，近八個時辰路上都有人。
眼下臨近晚宴時分，午後不常見的馬車，轎子一下子也多了起來。
有些街道二層窗戶打開，隱約之間可看到女子曼妙的身影，這些女子是做的是什麽營生也就不用說了。
“不知！”
阿左搖了搖頭，“不過能在揚州城內，對我們進行跟蹤，背後肯定不簡單，怎麽多人流，理應能將一切跟蹤者衝散，如今還能繼續跟蹤，隻能說明一點，對方人很多，且對揚州城非常的熟悉！
少爺，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這些跟蹤人，與去年少爺失陷山東有關！”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不過如今沒證據，一番沉思之後，吳賢開口道，“你為什麽會有這種猜測？”
“感覺！
少爺北上元大都，是家裏和蒲家一同安排的，過程中必然知會不少人，當初跟著少爺北上不過十餘人，並不是家族鬆懈，可背後該通氣都通氣了，所以才沒多安排人。
可問題還是出了，那麽會出在哪？
如今我們又在揚州發現被人盯梢，這些人的動作快的離譜，想不把兩件事聯係起來都難！”阿左畫風一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揚州城內，咱們不能待了，必須馬上離開！”
“阿左啊，真要如猜測的那樣，那我們這一走就很難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對付我們了，這個人就會像一條毒蛇盤踞在我們心裏，往後餘生這就一疙瘩，摘不掉就一直在，時間長了，摘掉了也會留一個印。
曆來隻有千日做賊的道理，可沒有百日防賊的說法。
所以這揚州我暫時是不會走的！”
“但這樣太冒險了！”阿左有所猶豫。
“真有這幫人的話，如今隻是跟著而沒有動手，要知道在寶富坊內，對方有心絕對有機會，畢竟隻有你和我進了工坊。
他們暫時沒動手至少說明兩件事，一，盯著我們的人沒權利動手，二，其背後的人對於我如何逃出山東還存有疑慮，慌了也蒙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走下一步棋！
因此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不是離開揚州，而是打蛇打七寸，將負責監視我們人找出來，相信我，這個人距離我們不遠！”
跟蹤反跟蹤吳賢可是老手，他之前沒發現問題是沒想到，同時心思丟在黃包車上，這是未來來錢的路子與情報網的底層，不說心思全部丟上麵了，怎麽也丟了七七八八。
被阿左提醒後留了心思，吳賢自然也察覺出一些跟蹤的人。
隻能說，這些人的水平對於太垃圾了。
“可這樣很危險！”
道理能說服人，事情卻不能怎麽做。
君子不立與危牆之下，去年的事已將全族都給嚇到了，吳賢若是在出現任何意外，都足以讓吳家原地爆炸。
“二天，二天能若是找不到對方，三日後我們和秦世安一起去高郵！”
人需要互相體諒，阿左尊敬他，吳賢也需要考慮阿左這些家仆的心思。
如今隻是跟蹤，了解的信息不多，不按套路走牌是最好的。
“這事我需要匯報給定叔！”
吳賢笑道，“這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