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略施小計
方氏酒莊，整個晉城內最大的酒莊，上下足有六層樓。
整個西北一帶的酒，有六成是方氏酒莊提供的。
這些年裏，這個酒莊不管是釀酒工藝，還是銷售渠道，都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每個月都能為方家帶來豐厚的利潤。
但就是這近幾個月時間裏，酒莊的利潤成倍式下滑，直到現在都快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方萬山對此十分頭疼。
可管這方氏酒莊的人，是徐梅的親大哥徐富，他不好輕易出手，以免引得兄弟二人內鬥，於方家沒有任何好處。
方子川本來也不想管，奈何今天這夫妻二人，竟是如此越俎代庖，欺負到他頭上來了。
他若是再不好好敲打一下這夫妻二人，恐怕日後他們就得騎在他頭上拉屎啊！
“掌櫃的，樓下來了輛馬車，大少爺帶著他的貼身丫環杏兒過來了。”
方子川二人乘著馬車來到酒莊外，剛從馬車上下來，酒莊內一夥計就飛快的衝到樓上賬房裏，向正在著急著做賬的徐富秉報。
徐富動作一頓，眉頭一皺，暗自罵咧。
“這個廢物來做甚？他現在不是應該頭疼，林家退婚一事嗎？為何往我這兒跑？”
“掌櫃的，要小的下去幫你打發他走嗎？”
“去，說我不在，你看著招呼就行，估計這廢物是酒癮又犯了，來這兒討不要錢的酒的，你抱幾壇好酒給他，讓他拉走便是。”
“是，掌櫃的，小的這就去辦。”
夥計忙不迭應聲，撒腿兒就往賬房外跑。
“砰！”
豈料就是他這一跑出去，恰好就與帶著杏兒正走到賬房門口的方子川，撞了個正著。
方子川本身人高馬大，身材壯碩，夥計和他一撞，當場就被撞的向後倒去，摔了一個四仰八叉。
他正準備罵，抬眼一看竟是方子川，他趕快從地上翻身爬起來，表麵恭敬的賠罪。
“大少爺，小的該死，不小心衝撞了您，還請您恕罪啊！”
“一邊兒去，不長眼的東西。”
方子川冰冷的回了一句，直接帶著杏兒闖進賬房內。
夥計壓根兒不敢攔，怕的他不得了。
徐富見狀，他趕快把賬本兒藏進右袖裏，然後走上前來賠著笑臉說道。
“這不是大少爺嗎？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我一猜就知道你在這兒，怎麽著，這賬做不平了，所以加班加點的幹是吧？”
“大少爺，你說的話，我聽不懂，不知道你什麽意思。”
徐富揣著明白裝糊塗。
方子川直接從袖口裏摸出一本方氏酒莊的總賬，啪的一聲拍到旁邊桌上。
“看看吧，瘟疫橫行這幾個月，你從酒莊裏黑了多少銀子，我每筆都給你勾出來了。”
“大少爺，這……這賬本兒？”
“很好奇是吧？我怎麽會有方氏酒莊的總賬本兒？我告訴你吧！這酒莊總賬本兒有兩本兒，你手裏那本兒是明賬，我手裏這本兒是暗賬，我爹這些年來，對酒莊內的賬目清清楚楚，看在二房的份兒上，你動作小點兒，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你去了，可這近幾個月，你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方子川搖晃著手裏的白折扇，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讓人完全聽不出任何破綻。
徐富瞬間臉色煞白如紙，雙腿一軟直接癱軟在地。
方子川趁勝追擊。
“是本少爺拿這本暗賬，和你手裏的明賬慢慢對，還是你自己坦白，近幾個月到底從酒莊賬上黑了多少銀子？你可想清楚了，我對出來和你自己坦白，之後方家處理你的方式會不同。”
“大少爺，我錯了，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啊！我坦白，這近四個月，我總共從賬上劃扣下了五十萬兩銀子，全部藏進了我宅子後院地窖裏，分文未動，我如數還給方家，還請大少爺看在我妹妹的麵子上，就饒了我這次吧！”
“來人，去他宅子裏，把那五十萬兩銀子，全部給我拉回來。”
方子川大手一揮一聲令下。
旁邊站著的夥計早已嚇傻，煞白著臉趕緊應下，然後飛快的跑出去召集酒莊裏幾十個人，駕著一輛輛馬車前去徐富府上，從他家後院地窖裏，把二十多箱，總共五十萬兩銀子，全部都給拉了回來。
所有銀子全部回到酒莊裏以後，都已經快接近晚上亥時了。
這時的徐富，早已被方子川派人，押到了酒莊一樓，並被酒莊十幾個護衛團團圍住，打的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確定銀子足數回歸，方子川才滿意的將手中那本所謂的暗賬，丟到徐富麵前。
“看在二嬸兒的麵子上，我隻是讓人這樣揍你一頓，沒有對你動用方家家法，或是報官抓你問罪，這不過分吧？”
“大少爺不過分，完全不過分啊！隻要揍我一頓，你能解氣饒了我便好，還有啊！千萬別把這事鬧的整個方家人盡皆知，也別捅到我妹妹那裏去，否則我妹妹和妹夫，不會輕易饒了我的。”
“我肯定解氣了，也不會鬧的整個方家人盡皆知，隻是我希望你好好看看這本暗賬，免得你輸的不明不白啊！”
方子川帶著玩味的笑意回道。
徐富趴在地上，顫抖著沾滿鮮血的雙手，將麵前這本暗賬撿起來翻開仔細查看。
可就是這一看，他懵逼了！
這哪是什麽暗賬，裏麵隻是寫著一首首唱詞，羅列的就跟一條條賬目一樣。
先前方子川拿出這本唱詞，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話說的氣勢熊熊後。
他整個人腦袋就完全懵了，心裏防線也瞬間崩潰，還以為這就是方萬山留的一本後手暗賬，根本沒心情再去翻看，也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隻不過就是方子川詐他的罷了。
“你個小王八蛋，竟敢詐我，老子今天命不要了，和你拚了，你去死吧！”
回過神來，徐富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罵聲未落，他已是如一條瘋狗般，瘋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拔出腰間隱藏著的那把匕首，直挺挺的刺向了方子川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