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逆反心理
鄭天涯見方子川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他還頗有些無語。
“怎麽，你小子還不樂意拜我為師？你知不知道，在這西北一帶，有多少人備著厚禮上門來求我，我可都不願意收的，倒是讓你小子撿個便宜，你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拜你為師沒好處不說，恐怕還會因此給我惹來一身麻煩，我是真不想拜這師。”
“年輕人，莫要因自己有幾分怪才，就高傲自滿，你還是需要拜師好好求學的。”
鄭天涯苦言相勸。
方子川嫌他囉嗦，滿臉無奈道。
“行了，拜就拜吧，方便他人，也是方便自己，就當是我給你這個麵子了。”
“那你就跪下磕頭拜師吧！”
“改日再磕了，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還得趕著回去，免得一會兒到家都大半夜了。”
方子川故意拖延了磕頭拜師的禮儀。
隻要現在他不跪下磕頭拜師，他們二人之間，就僅是口頭上的師徒關係，算不得是真正的師徒，以後真要有麻煩，他也好脫身。
可一旦真的跪下磕頭拜師了，他就真的想賴都賴不掉，還得天天把這師傅當爺爺似的供著，不敢輕易得罪。
鄭天涯哭笑不得，一眼看透方子川心裏這種小心思。
不過他也認為，這小子頗為有趣。
別人一旦聽說要拜他為師，皆是巴不得五體投地，可方子川卻是不同，他是連跪下磕頭拜師都不樂意，這足以證明，他的確是不想拜這個師的。
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是不讓我幹，我就越想幹。
此時鄭天涯就是有這種逆反心理，想著你小子越是不想拜我為師，老子還真就越要收你為徒，你現在不拜拉倒，總有一天，老子得讓你心甘情願的，跪在我麵前磕三個響頭，乖乖兒的喊我一聲師傅。
帶著這種想法，鄭天涯也不想再多說了，馬上揮手道。
“也行，隨你吧，你我二人這師徒名分，就暫時以口頭承認便是，等改日時機成熟，你再跪下給我磕頭拜師不遲。”
“那我現在可以去登記，領院服等東西了？”
“急什麽？這種小事，讓你的書童去幫你辦不就行了，你留在這兒，我還有事兒和你說。”
鄭天涯死活不放方子川走。
說著這話的時候，他還衝著杏兒揮揮手，故意將她支去幫方子川登記，領院服等物品。
杏兒走後，他才盯著方子川一本正經的說道。
“剛你在學院門口，以美人圖所賦的那首詩，我感覺很有意境，不錯，你把它寫下來，我替你送去晉城貢院，讓那裏麵的老學究們，好好鑒賞一番。”
“免了吧！那幫老頑固，要是看到這詩，還不得罵它**詩穢詞嗎？要寫我就寫首別的，沒必要去觸他們眉頭。”
“這樣也好，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書法如何。”
鄭天涯有意試探，一邊說，他一邊從書桌後起來，將位置讓了出來。
方子川隻想著快點回去休息，沒說廢話，馬上起身走到書桌後坐下，拿起毛筆沾著硯台裏的墨汁，在麵前這張白紙上一揮而就，不拖泥帶水的寫下了一首，蘇東坡的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好詩，果真是好詩啊！妙哉，妙哉！”
等方子川寫完，鄭天涯站在旁邊低頭一看，仔細一念，到了最後，他都震驚的拍手鼓掌驚讚，被這首詩中所表達的意境，與行詞之順暢如流水，而感到震撼。
再加上方子川行筆蒼勁有力，字字如雄鷹展翅般磅礴大氣，更是為此詩憑添了一分蘊味，令人無比讚歎。
方子川放下毛筆，從書桌後走出來，一臉無語道。
“鄭院士不必如此驚歎，此詩也不是我作的，隻是我抄別人的罷了。”
“抄別人的？你以為我會相信？放眼我們偌大大楚朝，從開國至今數百年曆史裏，就從未有人作出過此等意境的好詩，你想抄也總得有人作出來，你才抄得了吧？”
“這……”
方子川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抄的可是他前世生活那個世界，古代的名家大作，倒是這個世界完全與他前世生活的世界不同，根本沒有蘇東坡這個人。
所以這會兒，他還能說什麽？就算是他實話實說，鄭天涯也不會相信不是？
鄭天涯伸手拍著方子川的肩膀，一臉興奮道。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你放心，日後為師會好好教導你的，今年西北一帶院試，我定把你教的中個秀才再說。”
“是，謝師傅教導之恩，徒兒感激不盡。”
方子川有氣無力的回道。
讀書考試？
他最煩的就是這事兒。
如今家裏這麽有錢，替會掙錢的老爹，多花點錢不好嗎？整的自己這麽累幹什麽？
鄭天涯隻顧著細品這首詩，根本也不想再和方子川計較。
兩人有的沒的的聊了幾句後，方子川這才終於擺脫了，這個囉裏八嗦，廢話一大堆的院士。
等他從院士閣裏出來的時候，杏兒已經是幫他去入學處做完了登記，並領來了兩套院服和一塊兒院牌等物品。
方子川揮手吩咐。
“裝車，打道回府。”
“真希望老爺今晚去逛花樓了，不然要看到我們中午剛走，晚上就回去了，他恐怕都得瘋掉。”
“我又不是被清退了，而是被院士親收為徒，日後在家中教學，這可是給他長臉的大好事，他高興還來不及，豈能瘋掉。”
方子川滿臉不在乎的回道。
杏兒不置可否點頭。
接著兩人不再多說，馬上把領來的物品裝進馬車裏，然後就又駕著馬車，大搖大擺的出了耀祖學院大門，一路打道回府返回晉城方家。
“看吧，我就說這種廢物，咱院士不會輕易讓他入學的。”
“就是啊！贏了徐斌又如何？還不是過不了鄭院士這關。”
“活該，這種紈絝就該被趕走，免得他以後壞我們學院的名聲。”
……
方子川二人這一走，學院裏的學生們，果然又是臉色驟變，齊齊的在背後唾罵他，覺得這廢物，最終還是沒能過了鄭天涯這關，被他給趕走了。
所有人皆感大快人心，整個學院內歡騰一片。
豈料他們還未歡騰多久，一柱香時間後，一則告示就從院士閣發出，貼到了學院榜欄上，震驚了學院裏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