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都是姑公子的功勞

翌日,覃府內,覃夕兒正在書房查看卷宗。

薑奎敲了敲房門,正想告訴覃夕兒他查到的線索,誰料覃夕兒卻搶先一步說道:“薑奎,你幫了我大忙了!”

薑奎一臉疑惑地問道:“小姐,何出此言啊?”

“你昨日說此案有沒有可能是連環殺人案,我當時頗有疑惑,在我的印象裏,大理寺確實積壓了幾起與此案相似的案子,於是我就差人去調了些卷宗回來。”

薑奎一看桌上的卷宗,正是他昨日查到的那幾起案子。

覃夕兒一臉興奮地說道:“沒想到這些案子竟還真有不少相似之處!薑奎,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你是怎麽看出來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的?”

被覃夕兒這麽一誇,薑奎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傻笑著撓了撓腦袋說道:“我也是聽人說的。”

覃夕兒聽完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

“聽誰說的?”

薑奎意識到說錯話,立馬變得緊張起來,若是被覃夕兒知道是李雲濟告訴他的,恐怕連他都會被趕出覃府。

情急之下,薑奎隻好又硬著頭皮說道:“是,是姑公子告訴我的。”

覃夕兒聽後似乎早有預料,麵帶笑意地說道:“我就知道。”

而薑奎則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

雖然查出這些案子的受害者都是贅婿,但經過幾日的調查取證之後,依然沒有拿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薑奎看著覃夕兒苦惱的樣子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幹著急。

要不,去找姑爺問問?

抱著這樣的想法,薑奎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李雲濟宅邸內,他正在院子裏埋頭搗鼓著什麽東西。

“姑爺,您這是在做甚?”

見薑奎來訪,李雲濟似乎並不感到意外,緩緩放下手中的工具說道:“來啦。”

薑奎尷尬地笑了笑,隨後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在李雲濟麵前晃悠。

李雲濟一眼就看出薑奎來找他的目的,淺笑一聲說道:“回去告訴你家小姐,去查查泰安醫館。”

前幾日聽薑奎講述的案件細節中,有一處讓李雲濟頗感疑惑。

死者身中十二刀,竟還能行走二十餘米。

很明顯凶手故意避開了死者要害!

能做到十二刀不傷人要害的,李雲濟隻能想到一種人。

大夫。

於是第二天一早李雲濟便上街調查。

一番打探詢問之後,還真有收獲。

上京城中的大夫中,確實有一個贅婿,名叫張懷。

此人年少成名,在上京城頗有威望,後來得到禮部尚書的賞識,招他做了贅婿。

可張懷與他的妻子並不和睦,據說後來他的妻子紅杏出牆,一紙休書將他逐出家門。

這件事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有些缺心眼的還公然叫他張贅婿。

從那以後,張懷的性格就就變得孤僻。

李雲濟懷疑,張懷正是因為此事對自己的贅婿身份有所介懷,所以才會對贅婿下手。

薑奎聽後先是有些驚訝,隨後對李雲濟大為稱讚。

要不是李雲濟及時阻止,薑奎恐怕連他祖宗八代都要誇個遍。

大誇特誇後,薑奎一臉笑嗬嗬地說道:“姑爺真是神機妙算,你說你也是,你跟小姐之間的事說開了不就好了嗎,幹嘛非端著?”

李雲濟一臉不屑地看了一眼薑奎說道:“說得輕巧,你怎麽不去呢?”

“我這不是,不合適嘛!”

“我就合適?你怎麽不跟你家小姐說這話呢?”

“姑爺您不是不了解小姐,就她那倔脾氣,除非她自己想通了,否則誰勸都不頂用。”

“你也知道!”李雲濟白了薑奎一眼,隨後拿上地上的工具便進了屋。

薑奎看著李雲濟緊閉的房門,長歎一口氣說道:“倆人都倔!”

拿到了消息,薑奎迫不及待地回到大理寺,又在覃夕兒麵前轉悠。

覃夕兒見薑奎一臉鬼鬼祟祟的樣子,眉頭一皺問道:“薑奎,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說?”

薑奎見被拆穿,緩緩走到覃夕兒麵前,摸了摸下巴,裝作沉思的樣子說道:“小姐,你說這凶手,會不會是個大夫?”

薑奎一句話如醍醐灌頂,覃夕兒瞬間來了精神!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對於覃夕兒那個時代人而言,大夫治病救人,是十分高尚的職業,幾乎不會有人將他們與殺人犯聯係在一起,覃夕兒也不例外。

不過就案件的疑點來看,這些案子還真有可能是大夫犯下的。

“這些死者身中數刀,卻未曾傷及要害,這不是巧合,是有意而為之!”

“能做到如此的,恐怕也隻有大夫了!薑奎,你去查一查上京城的醫館,看看有沒有可疑之處。”

覃夕兒興奮地說完,可薑奎卻猶猶豫豫的樣子。

覃夕兒看出其中的貓膩,對著走到門口的薑奎問道:“莫非,你已經有線索了?”

薑奎心頭一驚,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有,我這不是正要去查嘛!”

“薑奎,你老實說,是不是姑公子又給你說什麽了?!”

薑奎一臉尷尬地笑道:“小姐,不瞞你說,姑公子確實查出了些線索。”

覃夕兒聽後有些失落地說道:“我就說,你怎麽可能會想到這點。”隨後又長歎一口氣繼續說道:“看來要追趕姑公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薑奎見覃夕兒低落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低聲嘀咕道:“還不是你把人給氣走的。”

“你瞎嘀咕什麽呢?既然有線索了還不快去查?!”

“是!小姐。”

有了這個關鍵線索,薑奎一行人很快便抓到了張懷,在大理寺的手段下,張懷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案子得破,覃夕兒帶著消息趕到晉王府找到蘇靈。

蘇靈得知犯人的真實身份後也有些詫異,一臉擔憂地問覃夕兒道:“夕兒,你說,那二愣子該不會因為那件事變成張懷這樣吧?”

蘇靈口中的那件事,就是她與覃夕兒陷害李雲濟之事。

覃夕兒則是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人家張懷好歹是個大夫。他除了眠花宿柳外還有什麽本事?”

“說的也是。”蘇靈頗為讚同地說道,隨後又話鋒一轉,一臉好奇地問覃夕兒道:“夕兒,你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麽破案的?!”

覃夕兒看了看蘇靈,有些挫敗地說道:“別提了,能這麽快破案,多虧姑公子。”

“怎麽又是姑公子?你見著他了?”

覃夕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是薑奎把姑公子查到的線索轉告與我的。”

蘇靈若有所思地說道:“想不到薑奎還認識這麽有本事的人,你怎麽不讓他引薦引薦?”

“薑奎說了,姑公子平時神出鬼沒的,有案子才現身,沒案子的時候連他都找不到。”

“這麽說來,他是個案癡啊!”

“高人都這樣,像我們這種凡人,哪能揣摩他們的意圖呢!”

“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