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皇城風雲（四）
夏皇深吸了一口氣，歎道：“不瞞兩位，這盛昭儀最近深得朕歡喜，剛開始聽說妖氣與她有關聯，朕心裏是一萬個不相信的，雖有嫌疑，但還請兩位以溫柔的方式對待她。”
“這個自然。”
“夏皇可知她是何時進宮的？”夏歸凡問道。
“具體時間不記得了，但入朕後宮已有一年多了。”
“一年就得了昭儀之位，還真是想不讓人注意都不行啊。”這句話夏歸凡沒說出來。
不一會兒，盛昭儀來了，她穿著一襲粉紅絨繡花錦和水墨緙圓領，穿了一件深藍色牡丹綺裙子，頭發綰成了桃心髻，耳上勾著暗紅色玉玦，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翠綠玉鐲，腰間係著紅色如意流蘇腰帶，腳穿一雙金絲紋雲頭小靴。
她提起裙子，躬身行禮，微微擺動，如玉般的小腿交錯，長著白裏透紅的尖下巴，一雙流波轉盼的美目，烏黑發亮的頭發，眉目如畫。一看就是知書達理的溫柔大家，難怪夏皇如此寵她。
“妾身拜見陛下，不知陛下找妾身何事？妾身必定知無不言。”
“我等談話期間，派一兩人搜查一下盛昭儀的房間，切記切勿驚擾他人。”夏皇傳音給門外的太監說道，隨即回答昭儀的話：“愛妃最近可曾感覺身體有恙？”卻是試探之言。
“妾身一切良好，倒是陛下最近都在禦書房休息，不去那養心殿休養，還不來看望妾身，陛下可有感覺什麽異常？”盛昭儀把話都兜回來了，真是一聰明心細的女子。
夏皇抽搐了一下：“書中自有黃金屋，朕來禦書房隻為精心博覽群書，廣納知識，化知識輔以朕治理國家。”表現出了一股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氣勢。
在夏歸凡看來，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了。
“陛下當真能人也，定是一代賢君，千秋傳頌。”盛昭儀誇獎道，眼中卻是有著不信的色彩閃過。
看著這昭儀，夏歸凡估計這女子是如同蘇妲己、褒姒、羋八子一樣的人物，不是禍國殃民就是治理天下的才女、女強人，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介弱質女流。
“咳咳，愛妃過獎了。”
夏歸凡在一旁吐槽：你們就別矯情了，趕緊談正題。好在聰明的盛昭儀幫他搬回了正題。
“陛下喚妾身來，不隻是噓寒問暖吧？這兩位是……”盛昭儀帶著疑問地看著夏歸凡兩人。
“你看朕都糊塗了，忘了介紹兩位了。”夏皇拍了“這兩位是玄清宗弟子，下山前來調查皇宮，至於何事，卻是需要保密，朕也不知，愛妃切勿宣揚。”好家夥，隻字未提是他的需求。
轉頭對著夏歸凡兩人說道：“兩位，有什麽話就問朕的愛妃吧。”言下之意是把鍋甩給兩人了，他不自己出麵問，以維持後宮安穩。
夏歸凡歎息，隨即說道：“有妖人潛入皇宮，我等進行搜查，得到證據，證據與您有關，還望配合調查。”
“妾身不曾有過與妖人接觸，況且妾身本就是一修煉之人，不為妖。”說著她展示了一番氣勢，隻有聚氣境中期。
“為保證您的回答的真實性，我會以迷魂法詢問於您，得罪了！”夏歸凡能對她動用如此手段，而不對陳貴妃和雅妃使用，是因為有證據指向，而無憑無據夏皇也不會允許使用這種手段動他的女人。
盛昭儀向夏皇投以幽怨眼色，夏皇搖了搖頭表示愛莫能助：“為證清白，還請愛妃配合自證，朕相信玄清宗弟子不會對你做不利之事。”
“來吧，清者自清，妾身不懼。”說著，她閉上了美目，狹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夏歸凡運轉真氣，施以圓滿的迷魂大法，按在她頭腦上空，她沒有反抗，待她眼神變得空洞後，夏歸凡問道：“最近半年內，可曾去過華驪宮？”
“妾身也是愛美之人，自然去過。”
“當時都有何人陪伴？”
“自然是陛下，妾身雖為昭儀，但這華驪宮卻不是想去就能去的，陛下或皇後、貴妃邀請，妾身才能去。說來陛下如果下一道指令，讓妾身隨時可去，就沒這麽麻煩了。”
夏歸凡眼睛瞟了一眼夏皇，隻見他臉部明顯了抖動一下。看來迷魂大法下這昭儀不僅回答了問題，還把藏在心底的幽怨也說出來了，不知道之後夏皇會作何反應。
“呃，下一個問題。”夏歸凡不再糾結於此，繼續問道：“你可有與妖族接觸過？”
當夏歸凡問出這一問題時，場中氣氛變得凝重起來了，眾人都擺正身姿，緊緊盯著盛昭儀。
“未有。”一句簡單的話打消眾人的緊張凝重氣氛。
“最近是否有感覺到不對勁？”
“妾身感覺陛下的養心殿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不對勁，是什麽不對勁。還有，最近陛下對眾妃子的態度與以往大有不同，居然不臨幸妾身了，妾身難以抑製寂寞，難道陛下那個功能出問題了？”
夏歸凡微笑地看著夏皇，隻見夏皇一臉尷尬地解釋道：“朕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朕懷疑有妖人化作朕的愛妃，故而不敢行那私密之事。”
而徒弟霍樂萱卻是差點笑出聲來，一隻玉手使勁地捂著嘴巴，煞是可愛。
回歸正題，居然能發現養心殿的不對，這盛昭儀也是敏銳，是女人的第六感嗎還是……
“永樂宮和忘憂宮你可曾經去過？”
“一次也未有。”
“你可是妖族？”
“非也。”
“最後一個問題，養心殿你去過幾次，可曾對養心殿內的溪水、泉水、茶水做過手腳？”
“次數已記不得清，大概十來次，都是陛下帶去的，未曾對養心殿的東西做過手腳。”
夏歸凡皺起眉頭，根據這位昭儀的回答，她確實為清白之人，那是有人嫁禍於她？可是為什麽還要隱匿妖氣讓人察覺不出？
就在這時，一名太監匆忙進來。
“報！從昭儀殿內搜查到一部妖族技法《天妖化形大法》和一份與妖族私通的密信，請陛下過目。”太監跪地，拂塵放於地麵，雙手呈遞。
“天妖化形大法，修煉此法之妖者，可讓妖王以下境界者化形為人，化形後去掉一切妖族記憶，隻記得人的身份。”夏皇顫抖著念出《天妖化形大法》的描述序言，“朕痛心疾首，昭儀居然……”
“還是不對勁。”霍樂萱美眉輕皺，難得開口說話。
“是呀，不對勁呀，妖氣是憑空出現的，若是化為人形，不記得自己為妖，那豈不是滿宮殿都是妖氣？”夏歸凡說道。
“你自己看吧，朕心已亂……”
夏歸凡接手妖族技法，接著念道：“化為人形後，妖氣內斂，非妖皇不可窺，但由於境界低微，尚不能控製妖氣，故而妖氣會有泄露之危，還請謹慎行事。”
此事還是有蹊蹺，根據之前兩人的調查，這盛昭儀未去過永樂宮和忘憂宮，難道另藏有一妖去過永樂宮和忘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