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詩之恩

苟利……

要不是孟飛意識到不對,恐怕就要脫口而出將那首現代聞名的詩詞給念了出來。

隻是念了一首詩?

李戰的好奇心被吊起,追問道,“小友可是那首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嗎?”

在李戰看來,那首詩大氣磅礴,或許會給孟飛帶來一些助力。

孟飛搖了搖頭道,“那首詩帶來的浩然正氣增幅持續時間有點短,所以我又念了一首詩,這首詩效果就好多了。”

孟飛話落,連帶著李戰在內的所有讀書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天啊,這小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若是讓其他不熟悉的讀書人聽到了,恐怕都恨不得揍死這小子。

之前李院長提到的那首詩詞就是詩詞第二境達府境界的詩詞,已經是很多讀書人窮盡一生都沒有辦法做出來的詩詞。

入境詩詞帶來的好處是綿延不斷的,而不是在於一時的爆發。

可是這小子偏偏還有點嫌棄的意味。

而且這小子還說什麽來著?

又念了一手效果更好的詩詞,難不成是詩詞第三境鳴州境界的詩詞?

饒是李戰此時都有些胸悶氣喘,這孟飛小友難不成是百年一見的文曲星轉世嗎?

“孟飛小友,可否為我等念念你之前說的那首詩詞啊?”

李戰深吸一口氣,雙眼放光的看著孟飛渴望道。

其他讀書人的眼神比起李戰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之前孟飛那首達府的詩詞,他們不過是從禮鍾上觀摩了一遍,就有不小的好處。

如今有原作者在給他們念鳴州的詩詞,那好處絕對不可估量。

孟飛有些詫異的看了眼李戰以及身後的那些讀書人,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變得如此渴望,不過也不好拂了李院長的好意,於是孟飛將之前的詩詞給再次敘述了一遍。

“葡萄美酒夜光杯,這一句頓時讓老夫眼前浮現出五光十色,琳琅馬努,酒香四溢的盛大筵席場景,短短七字如此精煉,老夫佩服佩服!”

“這第二句絲毫不遜色,欲飲琵琶馬上催,在暢飲之時,騎在馬上的樂師開始在彈奏琵琶,這個時候一個催字耐人尋味啊。”

“要我說,這後兩句才是點睛之筆,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在戰場上醉臥,那是多麽的豪放不羈,古來出去打仗的人能有多少人返回家鄉。

這兩句視死如歸的勇氣讓我汗顏,汗顏啊!”

“這第三境鳴州詩詞竟然如此絕妙,大讚大讚啊!”

那些讀書人開始紛紛品鑒了起來,那歡快的氣氛讓孟飛感覺似乎回到了之前大學時候的課堂討論組,不由得會心一笑。

隻有李院長閉上了雙眼,眉頭微微有些顫抖,沒有任何言語。

就在孟飛有些奇怪的時候,陡然李院長的頭上開始有一絲絲紅色的雲氣匯聚,隨後如同鯨魚吸水一般快速的凝聚起來。

“這是紅色祥雲啊!”

“天佑我墨石書院,李院長這是要借此契機晉升到進士了啊!”

有讀書人已經忍不出出聲道。

晉升進士?

孟飛也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隻見李院長頭頂之上的紅色雲氣匯聚的愈發濃鬱了起來,慢慢堆疊,形成了一個麵積大概四平米左右,高約三尺長的柱狀紅色祥雲。

隨後那紅色柱狀祥雲如同大壩泄洪一樣直接傾瀉到李院長的身體裏,隨後李院長體內的浩然正氣沸騰了起來,一股極為濃鬱的壓迫感讓在場所有人臉色都發生了變化。

孟飛的感受極為明顯,之前他借助三境詩詞涼州詞的威力,如同騎著汗血寶馬異種,風馳電掣,可是如今僅僅隻是在李院長的浩然正氣威壓下,這匹汗血寶馬就如同瀕臨垂死,壓根跑不動了。

這就是進士的威力嗎?

恐怖如斯!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戰的眼睛陡然睜開,裏麵似乎有一道閃電劃過,之前原本花白的頭發都有了一絲轉黑的跡象,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年輕了十歲一樣。

“恭喜李院長,賀喜李院長,晉升進士,翰林有望!”

“恭喜李院長,賀喜李院長,晉升進士,翰林有望!”

……

李戰輕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隨後在眾人的目光中朝著孟飛深深鞠了一躬,沉聲道,“學生李戰,感謝孟飛老師一詩之恩!”

孟飛一時間都呆愣在原地,頗有些不知所措,這到底怎麽回事,自己就念了一首詩,這李院長晉升成進士之後,反而以學生自居,稱自己為老師?

李戰身後的那些讀書人見孟飛的模樣,紛紛開心的笑了出來。

“孟飛小友果然是心性純樸,堪稱我讀書人中的赤子之心啊!”

“孟飛小友,孔聖有雲,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如今李院長因為孟飛小友一詩直接晉升進士,這恩情大了去了,李院長這鞠躬恐怕都不夠。”

“哈哈,我建議李院長的孫女可以考慮許配給孟飛小友,這下子親上加親,假外孫成了真孫女婿了啊!”

孟飛連忙將李戰給托起,肅然道,“李院長客氣,喊我孟飛即可。詩詞本來就是用來傳頌,李院長能夠晉升進士,全是因為自己的積累,我這隻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

李戰見狀,心中對於孟飛更是喜愛,連連點頭笑道,“那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孟飛啊,如今你可有興趣加入墨石書院?

別的老夫不敢保證,以孟飛你的潛力,一個進士是妥妥的跑不了。”

加入墨石書院?

孟飛心中又驚又喜,自己這是抱上了一根大腿啊,若是加入墨石書院,有李院長罩著,那不管是監軍太監劉誌亦或者是章程也不能隨意到書院來找茬。

可是若是自己加入墨石書院,那就徹底遠離了邊塞軍營,伍長劉大有劉叔為了救自己葬身沙場,自己還沒有替劉叔報仇,沒有替自己的兄弟們報仇,就這麽離開邊塞軍營,孟飛心有不甘。

無論是自己成為讀書人的二境達府詩詞出塞,還是三境鳴州詩詞涼州詞,這都是契合了當下的心境才給孟飛巨大的助力。

要不是劉叔,要不是那些兄弟們,即便孟飛可以穿越過來,那也會死在劉誌的毒手之下。

邊塞未平,不知道會有多少像劉叔,像石頭這樣的戰士馬革裹屍。

如果他能夠借助詩詞的威力幫助更多的戰士,那麽是不是會有更多的家庭可以團聚,大周的百姓可以安居樂業。

想到這裏,孟飛心堅定了起來,篤聲道,“多謝李院長抬愛,隻是大周邊塞不平,孟飛永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