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夏皇用意，皇室無親情

“陛下！”

群臣匍匐在大殿之上，臉上一臉的決然，大有一副張亦雲不收回成命便絕不起來的意思。

張亦雲見狀，隻是冷冷的輕笑了一聲，隨後毅然邁步自百官麵前走出了宣政殿。

望著夏皇的背影，李洛眼底閃過了一抹凝重。

不知道為什麽，張亦雲這種反常的舉動，總讓李洛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危機。

離開宣政殿，張亦雲直接在禦書房召見了太子張程和二皇子張良。

太子張程，相貌俊秀，看起來頗有一股子書生氣，在世人眼中，張程頗有高祖儒雅之風。因此在坊間，也會有人私下稱呼張程為小高祖。

望著眼前的張程和張良，張亦雲凝聲道：

“朕剛下的旨意，你們都知道了？”

二人點了點頭。

“那你們可知道，朕此中的意義？”張亦雲又問道。

張程和張良對視一眼，隨後，張程躬身拱手道：

“回稟父皇，依兒臣看來，父皇此舉，乃是為了讓我們見識見識戰場的殘酷，隻有這樣，才能真正體恤萬民飽受戰爭的苦楚。”

張亦雲輕輕點了點頭，隨後望向張良道：

“良兒，你說說，朕此舉的意義在哪裏？”

張良聞言，眼底閃過了一抹思索之色，道：

“父皇，兒臣覺得，您是想要證明……”

說道這裏，張良眼底閃過一抹忌憚，沒敢再繼續說下去。

“證明什麽？”張亦雲眸子之中閃過一抹凝重，追問道。

深吸一口氣，張良躬身道：

“父皇是想證明，夏國就算沒了鎮國公，單我皇室之人，一樣可以頂起這天下……”

聽到這話，一旁的張程直接瞪大了眼睛。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弟弟，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張良卻是一臉的得意，在他看來，自己已然是洞悉了自己父皇的心思。

至少在這一點上，自己已然勝過張程不少……

皇座之上，張亦雲一怔，下一刻，臉上驟然露出一抹怒容。

“混賬東西，鎮國公為國捐軀，屍骨未寒，你身為夏國皇子，不思感恩崇敬，居然有此惡毒的念頭，簡直是狼心狗肺！”

猛然一拍桌子，張亦雲怒聲道：

“來啊，把這逆子給朕拖下去，關入宗人府！”

一旁的劉德海聞言一驚，連忙道：

“陛下不可啊，二皇子言語雖說有些過激，但罪不至此，老奴鬥膽，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張程聞言亦是連忙附和道：

“是啊，父皇，二弟雖然有錯，但關入宗人府，懲罰太過嚴厲，不妨，讓他在此次戰役之中，將功贖罪……”

隻有張良一臉的不解，外人不知道自己父親在想什麽，張良豈會不知？

但他不明白，自己說的明明就是實話，為什麽張亦雲會如此震怒。

皇座之上，張亦雲怒容緩緩消散，望著躬身的張程和劉德海，張亦雲深吸了一口氣，道：

“既然你們二人都為張良求情了，那朕就暫且饒了他。”

“不過，若是此次戰役之中，他不能有亮眼的表現，朕一樣會治他的罪！”

說著，張亦雲看向張良道：

“你可明白了？”

張良雖說不解，還是躬身道：

“兒臣明白了！”

揮揮手，張亦雲示意張程二人退下。

待到二人離開之後，張亦雲這才對著一旁的劉德海道：

“德海，朕要你給蒙常下一道秘旨，旨意就是，嚴格監視李洛的一舉一動，他的所有一切，朕都要知道。”

“若是，李洛有任何反叛的舉動，可不用請旨，就地格殺……”

……

忠勇侯府，千名甲胄之士，將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房間內，李洛輕輕關上了窗戶，隨後對著一旁的冬瓜道：

“冬瓜，你覺得，此次咱們這位夏皇此舉，有何用意？”

冬瓜腆著一個大肚子，眼睛在一頓肥肉之中滴溜溜一轉，隨後輕笑道：

“公子，以我看來，夏皇之所以讓你隨軍參議，估摸著是想讓人監視你。”

“您作為大將軍唯一的血脈，單就這一點，就能讓他寢食難安。”

“公子此行，怕是會不太平。”

李洛淡淡一笑，道：

“那你認為，他讓張程和張良做先鋒一事，又有什麽意義？”

冬瓜思索片刻，隨後道：

“公子，此舉，我的確是不太明白。”

“或許是為了磨練兩個皇子，又或許是為了走個過場，我說不準……”

“走個過場……”李洛輕輕一笑道：“這話，你算是說對了。”

冬瓜一臉不解道：

“公子，您什麽意思？”

李洛道：

“其實在這之前，我也不太明白張亦雲的此舉的用意。”

“直到我今日回來之後，我才明白了過來。”

“我父親雖然死了，但私下，還是會有一些百姓會暗中猜疑我父親的死，會不會和夏皇有關係。”

“但此時，張亦雲此舉，無疑就是在向天下百姓宣布。”

“他張亦雲寧願讓自己的兒子赴險，也不會讓我去冒險。”

說道這裏，李洛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凝重道：

“一國之根本，乃是民心，張亦雲此舉，乃是為了改變百姓的輿論啊……”

冬瓜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道：

“可是，就為了這樣一個目的，就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去冒險，是不是太絕情了一點？”

李洛冷哼一聲：

“自古皇室無親情，張亦雲乃是一代有誌之帝王，豈會拘泥於親情之中？”

輕笑一聲，李洛繼續道：

“再說了，此次的元帥蒙常，乃是張亦雲的親信，有他在，他又豈會真的那麽容易讓那兩個皇子去冒險？”

聽到這裏，冬瓜也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眼底閃過一抹陰冷，冬瓜道：

“公子，咱們這位陛下的心思和城府，可以說當世也少有人能及了，您接下來打算怎麽應對？”

李洛眼睛一眯，隨後淡然一笑道：

“他的心思越深，對我而言就越有利，若是他不對我起殺心，三月之後，我又如何能成為伐吳元帥？”

說到這裏，李洛忽然轉頭對著冬瓜問道：

“對了，這兩天秋實幾乎都沒怎麽在府裏……我要他辦的事情，進展如何了？”

冬瓜一拜道：

“公子，秋實的武藝，當今京都之中，無人可及，他要是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沒人能知道，您要是想知道，不妨隨我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