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與王的合作
在浩天能源集團總部大樓內，任文婷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今天的所有事務，然後遣退了所有人，並吩咐沒有她的許可，任何人不得進入她的辦公室。
因為任文婷知道，過一會兒陳浩就會到來。
這時，任文婷辦公桌旁的書櫃發出翁鳴並挪動開來，露出一條暗道，穿著鎧甲的陳浩從裏麵走了出來，鎧甲上滿是焦痕和汙漬。
“呼……”剛從暗門走出，陳浩一鬆氣，直接倒在了地上，氣喘籲籲地說道“幫我……把這玩意脫了……靠……真重啊。”
“是，老板。”任文婷趕緊來到陳浩身前，解開鎧甲上的關節和鎖扣，將陳浩從裏麵“釋放”出來。
這副鎧甲在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由陳浩本人的靈能來作為能源，在沒有靈能的時候，這副鎧甲就是包裹全身的多餘負重。
畢竟任文婷從沒考慮過陳浩氣空力盡的情況。
“可算能透口氣了，呼……呼……”從鎧甲的束縛中解脫，尤其是頭盔被卸下之後，陳浩隻覺得一身輕鬆，連吸入身體的空氣都是那麽的涼爽宜人。
為了安全起見，從陳浩下車開始行動起，任文婷中斷了通訊，但一直保持著對鎧甲狀態的監控。
可是當陳浩進入設施之後，信號就直接中斷了，等到信號再出現時，就是各種紅色報警。
“抱歉，老板，產品有諸多不成熟之處，我會迅速改進。”
“別這麽說，要是沒這玩意，我怕是進都進不去，再說搞成這個樣子，也是我自己的問題，用力過猛了。”
在救出胡夢嬋之後，陳浩本想將整個設施徹底摧毀。
但還沒等他動手，設施的黑石反應堆就已經超載自爆了。
巨大的爆炸掀開了地表，陳浩也被著衝擊力掀飛到了半空中。
陳浩想要自保並不困難，但是載著胡夢嬋的車還沒有走遠，肯定會被爆炸波及。
該怎麽做，根本無需思考。
陳浩毫不猶豫地用剩下的全部靈能製造出了一隻巨大的鬼手，將爆炸的火焰波死死地擋住了，確保好友的安然撤離。
而他自己則是盡可能回收了一些靈能，用以維持鎧甲的偽裝，然後一瘸一拐地離開現場。
因為陳浩很清楚，此地不宜久留，財團的人，天堂機關的人……各路人馬很快就會被爆炸吸引過來。
這時，一輛懸浮轎車停在了陳浩的前方，就好像是知道他位置似的，攔住了他的去路。
陳浩打算繞開，但是車門卻打開了，一個聲音直接傳入了陳浩的腦海。
“上車。”
是蕾菲蔻。
陳浩遲疑了一下。
盡管還有很多疑慮，但此時消耗過大的陳浩太需要交通工具了，於是進入了車內。
車門關上，並迅速駛離現場。
“如果要殺我，現在是大好機會。”陳浩此時已經筋疲力盡，隻是在強撐，如果蕾菲蔻真要動手……雖然不至於束手就戮，但情況絕對回非常凶險。
“確實。”耳聽到這話，蕾菲蔻的目光中確實閃過一絲殺意。
但她並不想真的動手，至少不是現在：“但沒有必要，而且我猜你應該還留了一手。”
“但你似乎也沒有救我的理由。”
“本來沒有，但現在有了，因為你的實力卻是超乎想象，活著，可以帶來更多的樂趣。”
“不必這麽諷刺，現在的我有多狼狽，我自己心裏清楚得很。”
“我是說真的。”蕾菲蔻的語氣認真了許多“換做是我的話，恐怕有去無回，在強幹擾環境小要對付那些怪物並不容易，你這個第一靈能者確實是當之無愧。”
“所以，你早就知道，是吧？”
“對。”
車內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彼此雖然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但對各自的立場仍然有所保留。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陳浩再次開口：“是現在由你來說，還是讓我自己回去慢慢查？”
“聽了別笑。”蕾菲蔻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我的父親，希望得到永生，甚至飛升成為近似於神的存在。”
此時的陳浩可笑不出來，他一點都不懷疑這話的真偽。
“所以，那些人都是他的祭品？”
“可以這麽說吧，不過其中相當一部分是克隆人，人口失蹤數量太大的話，肯定會被發現的。”
“區區一個‘祭壇’肯定不是全部，對吧？”
“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之前說過，我們兄妹之間的關係不是那麽融洽。”
這話陳浩能信，但不能全信。
“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如果有必要，我會把太古生物連根拔起！”
“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做得到。”
“你會這麽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家族的產業完蛋？”
“它是家族產業，但並不屬於我，就算毀了，與我何幹？”
無情最是帝王家——陳浩不由得想到了這句話。
算計和利益之下，“情”確實顯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進城之後，隨便找個沒人的地方讓我下車就好。”
“不需要我直接把你送回家嗎？”
“哼。”陳浩冷笑了一聲，他可不會給蕾菲蔻跟蹤他的機會“每個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也對。”蕾菲蔻點點頭“另外，那張房卡一直有效，不過隻限晚上。”
這個女人果然還有別的打算——陳浩也沒拒絕：“如果今後有機會用得上的話。”
接著，蕾菲蔻把陳浩送回了市中心。
在確定蕾菲蔻沒有跟蹤他的意圖之後，陳浩才多次繞路，最後才來到浩天能源集團的大樓。
回到了自己的地盤，陳浩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十年來，憑借著自己強大的靈能，陳浩幾乎已經忘記了什麽叫危險，什麽是恐懼。
今天的事情算是給陳浩敲響了警鍾。
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後，陳浩總算是緩過勁來，呼吸趨於平穩，思緒也逐漸清晰：“文婷……”
“我在，老板您有何吩咐。”
“胡夢嬋，還有那兩個孩子……”
“已經安頓在浩天能源旗下的醫療機構，並嚴密保護。”
“嗯，你辦事，我放心。”
“老板事後打算如何處理？”
“我……”陳浩楞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沒主意，嗬嗬……虧你總是‘老板老板’地這麽叫，關鍵時候，我這個老板連葛像樣的主意都拿不出來……十年了……我到底在幹什麽啊。”
任文婷看著陳浩，沒有回答：“老板，您現在需要休息。”
“文婷，這麽些年，我到底在幹什麽啊？自以為在保護著這座城市，維護這裏的安定和秩序，蠢透了，真的蠢透了，根本就是我一廂情願的自我陶醉。”
“老板……”
“抱歉，我不該說這種喪氣話的，就是稍微……算了……等我想好了再說。”
想說的話有很多，但陳浩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再像過去那樣活在自己的小天地裏已經是不現實的了。
盡管已經有了一群不會反抗，不，甚至不知道反抗為何物的“工具”和“零件”，卻仍然滿足不了某些家夥的自私與貪婪。
欲壑難平，這是人的天性。
財團不會因為已經得到的一切而滿足，他們隻會貪得無厭地索取更多。
“抱歉老板，打斷一下您的思考，技術部門剛剛發來消息，有一件事需要告知您。”
“什麽事？”
“那位胡小姐手中的槍械，似乎使用了非常危險的特殊彈藥。”
“哦，那個啊。”
那是早上李墨雪給陳浩的子彈。
按理來說，小左輪李的標準.375子彈根本不可能擊穿那些怪物比戰車裝甲還要結實的身體。
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子彈不僅輕易擊殺了靠近的怪物，甚至連帶將附近的敵人一同消滅了。
回想起早上李墨雪表示一顆子彈就能幹掉一個魔王時堅定自信的表情，陳浩不由得有些後怕。
那個李墨雪居然真能造出這麽可怕的東西啊。
就算未必能夠真的一槍幹掉一個魔王，但幹掉一片靈能者是肯定能做到的。
李墨雪隸屬天堂機關，那是不是意味著，天堂機關也已經裝備了這種彈藥？
“讓研究部門好好分析，有結果立刻通知我。”
“明白。”
“另外……”
“老板還有什麽吩咐？”
“有吃的嗎？肚子餓死了。”
今天除了吃好喝好休息好外，陳浩什麽都不想做了。
時至淩晨兩點，李墨雪拖著略有些疲憊的身體走進了公寓樓。
爆炸案來得突然，巡邏署，消防署，警備署，醫療衛生署，還有天堂機關全都動了起來。
估計在未來至少半個月的時間裏，這起案件都將成為天堂機關的工作重點，今天的加班隻是一個開始。
來到家門前，李墨雪卻皺起了眉頭，隻因她家的門口堆放了大大小小數十個禮盒。
李墨雪知道這是誰送來的，而且更知道這些禮物就是送給她的。
但她一點都不高興。
李墨雪走到禮盒堆前，一腳重重地踹了上去，將幾乎把門堵住的禮盒堆狠狠踢翻，暴躁地將擋在門前的禮盒踢的七零八落，甚至還踩扁了好幾個。
接著，李墨雪打開家門，重重地將門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