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談談酒坊

此時的劉夢遙,整顆心都亂了。

她已分不清自己是夢著,還是醒著。

仿佛自己被救,就在昨日,台子上站著的就是飛將軍。

那成群的匈奴鐵騎,堆積如山的皚皚白骨,就連從小習武的劉夢遙,那時也是自身難保,慌亂的要命。

那一句,別怕,在耳邊回**。

一些片段,好似鐵錐,刺痛了她的心。

這首詩,短短二十字,言盡北疆風雲,道盡飛將軍赫赫聲威。

“月黑雁飛高,單於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劉夢遙沉浸在詩意中,一分神的工夫,再看台上,已不見那少年。

劉夢遙再看薑婉柔,她這會兒也好似丟了魂兒一般。

這首詩,與春滿樓裏流出的那首,意境相同,莫非,出自同一人?

原本薑婉柔對那日在春滿樓裏作詩之人不感興趣,隻欣賞那詩而已,可若剛剛台上那人就是那日作詩之人,她很好奇,這人究竟是誰?

薑鈺目光中,早已迸出殺意,在這大庭廣眾,他還沒辦法發作。

蕭飛已徹底觸怒他的底線,此情此景,讓他顏麵掃地,本想討劉夢遙歡心,卻又一次被蕭飛攪局,看來,必須盡快除掉這廝才行。

“冷魘,去把劉羽給孤找來。”

從前並不看好蕭飛的韻寒,眼裏多了幾分癡迷。

這詩,比上次花樓裏還要出彩,眼前這蕭飛,果真和傳言大不相同。

第一次見蕭飛,韻寒覺得,不過是不學無術,混蛋至極的浪**公子。

那晚,一首詩,初次改變她的看法。

今天,韻寒臨時起意,哄他上台,同樣一首詩讓她再次吃驚。

曾經的厭惡,已然變成傾慕,不知何時,蕭飛已悄然離開,隻留她一人孤零零守在原地。

回到蕭府,丁兒一臉的困惑:“公子,聽說那呈王殿下準備的彩頭可不簡單,貴得很呐,咱們怎麽也要等到結束,把這彩頭拿到再走呀。”

蕭飛輕輕在丁兒腦袋上捶一下:“領了彩頭咱們還能走掉嗎?”

“不拿彩頭,公子上去作詩,豈不虧大了?”丁兒揉揉腦袋,感覺公子今天有些莫名其妙。

“也確實,你當時怎麽不攔著我點。”蕭飛假作埋怨。

丁兒小嘴一撇:“公子,你倒是給我攔你的機會才行呀,我也沒想到,公子你說上去就上去了。”

隨後,丁兒撓撓頭,一臉憨笑:“咱現在回去,呈王殿下還能給咱彩頭嗎?”

“淨想美事。”

如今,春台酒有了,適合擴大規模的酒坊也有了,差的,隻是大伯的銀子。

可要說服大伯入股,還要拿些真材實料才行。

蕭飛躊躇再三,還是決定見一見大伯再說:“丁兒,去弄兩個小菜,把春台酒熱上。”

換身衣服,來到蕭府前廳。

飛將軍畫像前,蕭義躊躇滿誌,一張臉笑開了花:“像,太像。”

蕭飛走入,看著大伯怪異的舉動,打趣著問:“大伯這是怎麽了?”

“今天萬沅節上,我見一少年登台,做一首詩,讓我想起了北疆戰事。”蕭義說到這,回頭打量蕭飛:“與你年紀相仿,最重要是,他那麵容,像極了飛將軍。”

“這天下間,像的人多了,總不能都是飛將軍吧?”蕭飛仔細觀察蕭義,他應該沒認出自己。

蕭義點頭:“你這話說的在理。”

“隻是那少年,吟出一首好詩,真是一絕。”

“能讓大伯讚賞,那肯定是一首好詩。”

“恐怕,用不上明日,這詩,便能傳到陛下耳中,隻是不知,這少年,是誰家的好兒郎。”蕭義惋惜的歎口氣。

蕭義又突然瞪眼蕭飛:“你若有他三分才華,我又何必為你的婚事操心。”

“呃,倒也是。”蕭飛無語。

“大伯,你這兩天為小侄的婚事操碎了心,我已備好酒菜,大伯可否賞臉,嚐嚐去?”

院子裏,一張小桌,四道小菜,一壺熱酒。

伯侄倆相視而坐。

“你小子,轉性了,知道請我喝酒了?”蕭義捋須一笑,雖然沒有煜貴庭的瓊漿,但這小菜準備的還挺精致。

一壺酒溫度剛好,蕭飛拿過酒壺,打開壺蓋。

飄香四溢,酒氣醇厚。

蕭義眼前一亮:“煜貴庭的瓊漿?”

“不對,這不是煜貴庭的瓊漿,但是這氣味,似乎更醇厚。”

蕭義從蕭飛手裏奪過酒壺,拿過酒盞,自斟自飲:“暢快。”

“這酒,香氣更濃,味道醇厚,你在哪買的?”蕭義又滿飲一盞。

“這酒是我上次跟你說的,咱自家釀的酒,這酒要是大量釀造,必能賺個缽滿盆滿,怎麽樣,有沒有興趣投資呀?”蕭飛擺出一副奸商嘴臉,看著大伯一盞又一盞,喝的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