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突厥親王的妙計

崔容最近一直都在忙碌。

正所謂幹一行愛一行,他很是珍惜頡利給他的機會。

但不幹不知道,一幹嚇一跳。

李二陛下對突厥采取的遠交近攻,離強合弱的外交策略,這完全就是隋末突厥對待中原王朝的操作。

現今雙方的角色已經發生了互換,雖然自渭水之盟以後,大唐一直沒有和突厥有過正麵較量。

可突厥這個曾經控弦百萬,憑陵中夏的遊牧政權,在李二的分化瓦解之下,幾乎一夜間便從鼎盛跌入穀底。

誰能想到原本突厥這架龐大的戰車還沒過多久呢,就成了這副模樣。

有些鍋需要突利和夷男來背,但有些鍋就是頡利自身的問題了。

草原上現在到處都是窟窿,這小子在王庭上依舊是我行我素。

賦稅高的一批,完全不考慮子民跑路的事情。

崔容感覺很無奈,跟著如此淺薄無智的老大,著實是他們這些打工人的悲哀。

阿史那和雅爾金在這次的打劫中並沒有占到什麽便宜,反倒因為裝備上的差距還損失了不少的人馬。

前兩天他到達邊境巡查之時,驟然發現四周好像多了不少大唐的軍隊。

從手下一些小部落的首領反饋來看,馬邑朔方的隊伍最多,原本一些部落還可以在城裏和大唐百姓做做生意,但自從軍隊接管城市以後,顯然是不能進城了。

崔榮驀然警覺,東邊的大唐可能要出大事了。

崔榮的心裏很不踏實,很怕頡利又搞出來個什麽騷操作,讓這架戰車更加不穩。

定襄城內,防守森嚴的宮殿周圍環布著一層一層遊走的士兵,殿門口士兵手中的彎刀在冬日的餘暉下發出森森寒光。

頡利與幾個大部落首領正在這宮殿內部秘密商討。

宮殿內部眾人一改往日的散漫,今天也是難得提起了精神。

“諸位。”

頡利咳嗽一聲,麵色肅然的環顧四周道。

“大祭司半月前曾經預言,東方國度將會大出。”

“眼下以有兵馬囤聚邊境,我等君臣該當如何?”

頡利話剛說完,一位親王驟然起身道:“我王天縱英明,小小唐王不足為懼。”

親王話音剛落,崔容冷冷一笑。“親王可知現今邊境上已發現的唐軍甲士數量如何?”

“馬邑兩萬,朔方兩萬,隴西不過三萬而已,就這麽點兵馬,小小唐軍能奈我何?”

親王信心十足,絲毫沒有察覺出崔容的言外之音。

“那我汗國可有多少兵馬?”

親王聽到這話,一時間感覺不對,內心頗為不悅,但察覺不出來哪裏出了什麽問題,隨即冷著臉不屑道。

“現我汗國,坐擁雄兵百萬,牛羊馬匹無數,這點我又怎能不知。”

“哼!我看親王在王庭內部快活慣了,完全忘記了現在的情況。”

“所謂雄兵百萬,真正能參與戰鬥的恐怕不足一半,在將薛延陀與突利可汗拋開,恐怕短時間供我的調遣的不過十萬而已。”

頡利聞言心思急轉,目前突厥的情況的確是這麽回事,短時間內征集大軍來和唐軍形成對抗根本不現實。

薛延陀和突利孩還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看著呢。

“諸位可有何良策?”

話音剛落,一位親王站了出來。

“大汗,唐軍雖來勢洶洶,但實際並沒有經曆過草原上的極寒天氣,若是冬季來攻,恐怕路上就要減員一半。”

“其次對於大軍來說最為重要的就是水源,我們可命令族人將各部落病死的牛羊全部丟入河中,這樣一來下遊的唐軍飲水就是大問題。”

“我等現在雖然兵力不強,但各個部族的可調動的資源不在少數,屆時可以調遣一萬人用於拱衛王城。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頡利便直接同意了這個操作,絲毫沒有給剛剛想要站出來說話的崔榮任何機會,便直接宣布散會。

得到可汗認可的親王和幾個大公得意洋洋的走了,留下崔容一人獨坐於宮殿之內。

崔容感到悲哀,如此淺薄無智的老板,實在是當手下的悲哀。

最近長安城發生了幾件大事。

第一件事就是毛衣的盛行瞬間讓原本無人問津的羊毛成了炙手可熱的風口。

所有長安臣民,上到百姓下到富商人人都已能夠穿上一件毛衣為榮。

不少官員甚至刻意將毛衣從衣領那裏拽出來一角彰顯自己的不同。

嗅到商機的不少富商以及世家紛紛想要進來分上一塊毛衣市場的蛋糕,但懂行的人都知道,做這生意的可是大唐新晉升的伯爵李躍,人家背後的東家可是長孫皇後。

第二件事自然是鬥破在紈絝子弟中的盛行,很多紈絝因為看書上癮,連平康坊都不去了。

一下弄得酒樓裏的女技師們少了一大批的生意來源。

最後一件事自然是三國在高層之間的流行,這些人自視甚高瞧不上鬥破這類書籍,但三國的出現一下子就讓這些人感受到了小說的魅力。

原本有名的大噴子老魏頭也是如此,在剛出鬥破那會每天在甘露殿裏嗶嗶賴賴,說李躍不務正業,甚至還有禦史要彈劾他,不把心思放在軍中建功立業,搞出來這些東西禍亂小朋友的心智。

但三國演義的出現瞬間讓這些人閉上了嘴巴。

老魏頭每夜回去必須得細細品讀上一章,不少的王公大臣甚至因為讀的太快,導致追更到頭。

想要催更,結果發現李躍這會人在馬邑,想提刀子上門逼著他寫都沒辦法。

甚至就連李二陛下都要每日抽點時間讀上一會。

大筆的錢財每日流入長孫皇後的口袋,李家也是每隔幾天就有一車的銅錢拉來。

甚至還有不少士族上門拜訪,紅拂本就是一代俠女,哪裏懂得和這些官油子去打交道,因此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長子德騫進行接待。

馬邑最近一直在下大雪,縱然在這裏待了快要兩個年頭了,他還是有些不太適應這裏的溫度。

李靖最近和手底下那些人好像搞起了特務,最近老是消失不見。

不止是他,軍中絕大多數的高級將領都神出鬼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