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潤的消息
皇宮，養心殿。
正在睡夢中的長樂聖人，突然驚醒。
她半坐在龍塌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身上那套寢衣早就已經濕透。額前還在冒著冷汗！
內侍女官婉兒見狀，立刻上前詢問道：
“聖人，您沒事吧？”
“無事，現在是什麽時辰了？”長樂開口問道。
“回聖人，已經是醜時三刻了。”
“為我掌燈，我要去批閱奏折！”長樂回道。
“聖人，你才休息了兩個時辰啊。等下看奏折又要看到天亮了！不如在多休息一會吧。”
“睡不著，不如看看折子！”
“聖人，你近幾日都隻睡了兩三個時辰，長期以往身體會吃不消的。要不我去請溫太醫過來給您瞧瞧？”婉兒提議道。
“他們看不好的。”這是心病！
自從太傅血濺奉天殿那一日起，長樂就開始失眠了。
長樂坐在書房上，拿起了桌上的奏折開始翻閱著。
婉兒站在她身後，為她掌燈。
第一本便是工部遞上來的觀星樓草圖以及預算。
看著那麽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數字，長樂整個人就頭昏腦漲的。
這個世界的人算術都差，就算身為聖人的長樂也不例外。
“婉兒，林子謙這個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吧？”長樂突然問道。
“當然聽過了，《赤伶》跟《醉赤壁》我可是聽青蓮唱過好幾次呢。無論是曲風還是詞，都堪稱一絕！”
“林子謙真乃曠世奇才。能作出如此超前的樂曲，而且算術能力也是一流。一日之內便算清了幾十萬石的糧食。他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難道不會頭痛嗎？”長樂問道。
“林隊長確實是個奇才，他這樣的算術能力，恐怕整個大林朝都找不出第二個。”
“你覺得要是讓他教嘉洛算術如何？”長樂突然問道。
“這恐怕不太好吧，他們兩個的年紀又差不了多少。而且聽說這林子謙是一名貌美的男子……”婉兒顧慮道。
“林子謙是一個太監，又能做得了什麽？”長樂秀眉一挑，反問道。
“這麽一說，那到也是！要是嘉洛公主能學到他的一些本事的話，那也是極好的！”
……
翌日，林然穿戴整齊的去內衛府上值。
這才剛到門口，就有內衛來通知。
“林大人，路大人說，你來了之後去他公廨找他一趟！”一名內衛稟告道。
“好！”
京華城內遍布了內衛的眼線，昨日他出城必然也被內衛察覺到了。
路遠這時找他，想必就是為了此事。
當林然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到了這些。
心裏自然是做好了準備！
這幾日內衛跟東廠的人都在找尋那批丟失的二十萬石賑災糧。
內衛的人數明顯縮減了。
褚剛前幾日便帶人出宮，公輸元又不管內衛的事。現在內衛府就全靠路遠撐著了。
到了路遠的公廨時，路遠正在處理文書。
“子謙，你來了？坐坐！”路遠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麵帶笑意。
“路隊長，你找我來所為何事？”
“聽說你昨日好像出關了。是為了那丟失的賑災糧嗎？”
“是！我最近幾日得到了一些關於那二十萬石糧食的線索，於是便出關了一趟。”
“怎麽樣，找到了嗎？”
“我花了一日的時間都沒有找到賑災糧的線索。”林然搖了搖頭。
“哎！本來以為你一日沒見，肯定會有收獲！”
路遠的頭頂沁出了一滴殷紅色的**飛入林然的百會穴裏。
“路隊長，這事不是東廠的鍋嗎？我們這麽著急幹嘛？”林然反問道。
“昨日早朝，工部的楊尚書上報，根據工部預估，要建好觀星樓，最少需要六十萬石的糧食以及近百萬兩的銀子。”
“可近年來大林朝四處天災，國庫一直處於入不敷出的狀態。聖人責令內衛盡快把那二十萬石的糧食找回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要是二十萬石糧食上交，聖人也會用它興建觀星樓。
幸虧我昨日就把糧食交給了戒殺。
林然想了想，道：
“我覺得賑災糧會出問題的地方，有三個。第一是太行倉，可當時我們也對太行倉的守軍進行了盤問。那邊是沒有問題的！”
“運輸糧食的又是四閣領，肯定也不會出問題。”
“那麽最有可能出問題的便是雲州了？”
“你跟我想的一樣，我已經讓褚剛親自去一趟了。相信不久後就會有結果！”路遠解釋道。
“對了，路隊長，有能耐截下二十萬石糧食的勢力，絕非等閑，你說這事有沒有可能是紅蓮教所為？”林然突然問道。
“這也是我最害怕的。朝廷一直在管控糧食，就是怕這些邪教趁機起義。要是這糧食真落到紅蓮教手裏，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可現在我也不確定糧食是否是被紅蓮教得到的。”
路遠憂心忡忡。
“我記得我剛入宮不久，就遇見了內衛夜查。我們尚衣局也查出了兩個紅蓮教的奸細！這不就說明了內衛對紅蓮教了如指掌嗎？”林然反問道。
“了如指掌，你想什麽呢！要是內衛真的對紅蓮教了如指掌，你覺得紅蓮教還會存在嗎？”
“那次夜查是大閣領親自指揮的，好像是紅蓮教裏的一名臥底給大閣領提供的情報，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路遠想了想，道。
果然，是有人泄露的！
這個反骨仔應該就是那個“潤”了吧。
桑臨死送出的情報還是很有價值的。
隻是可惜，這事隻有大閣領才知曉。
想要揪出“潤”，還得花費一番功夫才行。
“老褚就是個莽夫，他去雲州能找到線索嗎？要不我親自去雲州一趟？”林然提議道。
“本來我是這麽打算的，隻不過如今怕是難了！”路遠搖了搖頭。
“嗯？什麽意思？”
“聖人派人傳來口諭，希望你給嘉洛公主當老師！”路遠說道。
“啥？我給公主當老師？我有什麽能教別人的？”
林然上學那會就是學渣，否則也不至於當一名996社畜了。
讓他教別人，這不是開玩笑嗎？
“子謙，你這就謙虛了！你曲才驚豔，兩首樂曲如今已經在大林朝流傳開來。”
“你用一日時間就清算了幾十萬旦糧食，這樣的算術能力絕對是當世第一人。聖人就是讓你給公主上算術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