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東廠發難
翌日。
林然一如既往的準時起床，側邊的三娘還陷入沉睡，她那潮紅的臉頰，媚態橫生的身姿都預示著昨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原本以為是淚水，直到我碰見了三娘才明白，原來並不是淚水，而是……
穿上黑袍梅花官服，佩上長刀。穿戴整齊後，林然離開了院子！
到了梅花內衛府，卻發現褚剛跟路遠兩人都不在府上。
他又是隊長，雖然隻是掛名的，可一般的內衛以及小隊長也安排不了他做事！
本想著在公廨裏摸魚的。
可五閣領公輸元害怕林然一個人在府裏無聊，十分善解人意的來探討算術。
於是林然便貼心的為公輸元準備了幾道上世紀二年級奧數競賽題。
小鹵蛋那剛剛長出來的幾根頭發又被他給薅沒了。
“小鹵蛋，你可知褚剛跟路遠兩人去哪裏了嗎？”林然問道。
“褚剛應該是去巡邏了，至於路遠嘛，上早朝了唄！”小鹵蛋頭也不回的說道。“等等，你為啥叫我小鹵蛋？”
“給你起的愛稱，你不喜歡嗎？”（這個時代還沒有鹵蛋這種食物！）
“先生，你高興怎麽叫就怎麽叫！”公輸元不在意這些的，而且他還覺得小鹵蛋這個稱呼怪好聽的！
“你不是閣領嗎？怎麽你不去早朝，讓他們兩人去？”
“那是大人才做的事，我一個小孩子湊什麽熱鬧？”
“你說的好有道理……”
……
奉天殿是大林朝聖人與群臣議事處。就是在這個輝煌宏偉的大殿上，群臣跟聖人的每一次決議都會影響整個大林朝。
辰時到，奉天殿的大門被推開。一名上了歲數的內侍官走到殿前，朗聲道：“上朝！”
大殿下的嘈雜聲音立刻停止，武官在右，文官在左。排列有序！
緊接長樂聖人穿著龍袍，雍容的行至龍椅處。
坐定後，殿下重臣齊聲道：“聖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禮畢，內侍官接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站在文官前方一名六十多白發蒼蒼的老者走到中央。
他叫歐陽霽，官拜太傅。
太傅是聖人的老師，官職為正一品。但這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榮譽官位！
“聖人，從雲州籌集而來的賑災糧以運至城外三十裏處的太行倉。請聖人速速下旨，將糧食運至襄州災區！”歐陽霽道。
“不急，既然糧食已運至太行倉，那也得先盤點清楚，才能運往災區！”長樂聖人大袖一揮，道。
“聖人，那麽龐大數量的糧食，等盤點完畢也得需要十餘日乃至半月。我們等的了，可災民等不了啊。請聖人以災民為重，以天下蒼生為重！”歐陽霽嘔聲力竭，聲音急促。
“歐陽太傅，朕主意已定！退下吧！”長樂沉聲道。
見長樂麵露怒色，歐陽霽不敢繼續多言。他歎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位置上。
“眾愛卿，盤點賑災糧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眾愛卿覺得這個擔子誰擔任比較合適？”長樂看著殿下的眾卿，詢問道。
“回聖人，糧食關係民生，乃戶部職責所在，這個擔子理應由戶部擔走！”
“聖人，戶部的人本就少，前陣子已經派了不少人前往雲州籌糧，手上已經沒有人可用了，還請聖人另請高明！”戶部尚書立刻推脫。
“兵部那邊……”
“回聖人，兵部的人都派去災區了。更何況讓我們這些大老粗做這行，實在是有些不對口啊！”兵部尚書連忙回絕。
一提到盤點那麽大數目的糧食，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竟沒有一人願意擔任。
在這個負一層算術水平的朝代，讓他們打算核算糧倉的糧食，那可比上朝都累。
“啟稟聖人，盤點這麽大數目的賑災糧，就必須要找一個人手比較寬裕的機構才行。”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華麗太監服的宦官站了出來，朗聲道。
他便是東廠的千戶劉潮白，三品初期的實力！他之所以會當上千戶，就是因為他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
按理說東廠上朝的應該是廠公徐迎春的，可因為徐迎春正為百裏垢療傷，就派了劉潮白代表。
百裏垢去內衛府找茬敗下陣來，這是百裏垢自己的問題。東廠自然不會上報聖人，可這不代表東廠就會放過內衛府。
算糧食，稅收。這一直都是困擾大林朝的重大問題。
這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算好了，沒獎勵。算錯了，還要挨板子！
於是劉潮白幹脆就來了一招禍水東引，將這個差事甩到內衛府頭上。
路遠看穿了他的心思，在劉潮白話音未落之際，便接茬道：
“聖人，劉千戶此言有理。要論起人手，東廠叫第二，可就沒人叫第一了。臣覺得此事讓東廠去辦，那是在合適不過了！”
“為國解憂本就是東廠之責，隻可惜東廠基本都是一些沒上過學的太監，要做這種‘打算盤，計糧食’的事情怕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屆時要是算錯，反而會浪費更多的時日。倒是內衛府裏人才輩出，五閣領更是大林朝第一聰明絕頂之人！我覺得此事交由五閣領擔任在合適不過了！”劉潮白冷笑道。
“嗯，公輸閣領的聰慧，朕親眼所見。此事交由他負責我倒是放心的很！路愛卿你覺的呢！”長樂詢問道。
“回聖人，五閣領沉迷於機關術，對於其他事務一概沒有興趣。否則上朝的也就不會是臣了！”路遠苦笑道。
“哼，食君之祿，就應分君之憂。要是每個做臣子的都來一句沒有興趣，那大林朝是不是就得癱瘓了？”劉潮白冷笑連連。
“聖人，劉千戶此言甚是。臣附議！”
“臣附議！”
朝中徐黨嫡係，紛紛站了出來。
內衛負責監察百官，本就是眾矢之的。更何況這事又是徐黨一手推進。
路遠沒有舌戰群儒的巧嘴，怎麽可能鬥得過這群官場上的油滑子？
“那這事便由內衛府負責吧。”長樂蓋棺定論！
聖人發話了，路遠也隻能應諾。
“聖人，臣覺得還應該定個時間才行！”劉潮白輕笑道。
“定時間？什麽時間？”
“聖人，我們能等，可襄州的災民等不了啊！襄州災情刻不容緩，早一日將糧食送到災區，說不定就能挽救上萬人的性命！”
“因此臣覺得內衛府盤點賑災糧，也需要限定時間才行！而且最好還要設定一些懲罰事宜，這樣才能讓內衛府有動力才是！”劉潮白笑嘻嘻道。
“聖人，賑災糧數量龐大，這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啊。”路遠連忙道。
“劉千戶所言有理。路愛卿，朕限你們內衛府必須在七日內將賑災糧數量核實完畢！如若未能按時完成，內衛府俸祿減半，你與公輸閣領降級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