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桑
梅花內衛府，褚剛公廨。
一名梅花內衛將一份文件遞到了褚剛的麵前。
“大人，這是紅蓮教臥底代號為‘桑’今日的審訊記錄！”
褚剛麵無表情的接過文件。等他看完內容之後。撲克臉上的雙眉緊皺，在額前形成了一個“川”字。
“大人，這個桑還真是個硬骨頭啊。上次夜查這桑就被我們揪出來了，這段時間我們威逼利誘，言行逼供。可硬是沒從她的身上得到出一點有用的消息！”
“連續十二日的審訊都沒能讓她吐出半個字。這份骨氣就連我都佩服不已，如果不是因為逆黨，我倒是真想結交一下！”褚剛合上了文件，讚道。
“依我看，不如就把她宰了算了。反正她也是逆黨！”內衛輕聲道，
“不，桑還活著，我們就還有機會揪出剩下的兩名臥底，要是她死了，那可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褚剛道。
“活著還有機會？什麽意思，大人，小的不懂！”內衛喃喃道。
“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欲望，哪怕人明明知道妄語，會出現衰老、活著死亡!可當麵臨生死時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撒謊！”
“桑雖然嘴巴硬，可不代表她沒有求生的欲望！”褚剛解釋道。
“大人，我悟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把她拉到刑場，用死來逼她說出情報，對嗎！”內衛臉上露出了一個機智如我的表情。
“蠢材。桑早就知道了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從她的口中得到情報。一旦說了，那就必死無疑。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用死來逼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褚剛大罵道。
“那，大人你的意思是？”內衛小老弟被褚剛大罵，連忙認慫。
“她不相信我們，可她一定會相信他的夥伴。像他們這樣的臥底一定有特別傳送消息的渠道的。”
“她已經堅持了十一日，精神意誌應該已經到了極限了。這段時間，她極有可能就會傳出消息。你吩咐牢房那邊，讓他們盯緊桑！桑是一名三品武人，一定要嚴加看管！”褚剛解釋道。
“好，我這就去辦！”
可這名小老弟還沒下去多久，就聽見院內有人喊：
“犯人越獄了！”
不一會就有另一個梅花內衛進入了公廨。那人稟告道：
“褚，褚大人大事不妙！那個，桑逃走了！”
“什麽？我們內衛府的牢房如同銅牆鐵壁，她是怎麽逃走的？”褚剛的臉上露出怒容。
“我們在她睡覺的草堆地下發現了一個大概一尺左右的口子。那應該是她趁梅花內衛夜裏休憩的時候，偷偷挖的！”
“一尺左右，正常人怎麽可能進得去？”
“那個，她，她可能是會練縮骨功之類的功法！這，這些都是情報上沒有的。”
縮骨功，我草！
“可曾知道那洞口通向哪裏？”褚剛問道。
“我們牢房地下有一條暗渠，跟皇城內所有的下水道是相通的！”內衛回答道。
“傳我命令，全府所有在職內衛，馬上出發，全城搜捕！把休沐的內衛也找回來。說不定這次還有機會把接應他的人一起抓到！”
褚剛拿起手中的佩刀，便離房而去……
……
此時已是酉時，皇城各個大門已經全部關上。
禁軍按照慣例在皇城之中巡邏，偶爾還能看到那高聳的屋簷之上有幾個身穿梅花製服的人影竄動。
林然走在了石板道上，看著穹頂之上灰蒙蒙的夜幕！
這樣的夜色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月黑風高夜，這個夜晚不太寧靜啊！林然的心裏嘀咕著。
他這次不是回家，而是前往梅花內衛府。
梅花內衛是宮裏唯一的諜報機構，位於內城東部。哪怕林然沒去過，也知道它的方向！
林然打算先借著要加入內衛府的幌子，去內衛府探探路。
如果那名同伴真的是掉進了內衛府，那就想辦法撈一下。
如若他不是被梅花內衛抓了。那就隻能另想辦法了！
林然向前走著，突然就感覺腳下一陣鬆動。
林然連忙躲開，他原本站著的那塊水井蓋子被推開。
一顆圓溜溜黑乎乎的腦袋從進口裏探了出來、
隨即撲麵而來的是一股讓人惡心作嘔的臭味。林然捏住鼻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林然第一時間把他當成了清理排水道的工人。不過林然立刻就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個世界的技術是沒有前世那麽發達的。
為了不影響地基，排水道渠道都偏窄。從井蓋大小判斷，排水道的寬度應該不會超過兩尺（44cm）。這樣大小就連小孩都不一定能進的進去。
正常人怎麽可能能進得去？
可還沒等林然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時，那個原本佝僂的身體，就像是是吃了膨化劑一般，陡然變大，不過一閃的功夫，就已經恢複成了常人模樣。
這，這是縮骨功？
縮骨功修煉極為苛刻，首先必須要天生柔骨，這本來就是非常罕見的。
其次，它需要在幼童時期就泡在專門配置的藥浴裏，直到長大成人。
一旦中途放棄，就會喪命。
這需要極其強大的意誌力和來你才行的。
我記得幼時那批孩子裏，就有一個天生柔骨。
莫非？
“你是誰？”林然試探問道。
天色昏暗，加上雙眼又被泥巴糊住了，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麵前還有一個人。
當聽到這聲音之後，這才猛的一抬頭。
發現在自己的前方就站著一個小太監。
“要是這太監此時大叫必然會引起宮中禁軍跟梅花內衛的警覺，我將插翅難飛。要是平時我倒是有辦法殺人滅口，可經過梅花內衛的言行逼供，加上吃穿不好，我根本不可能製服的了他。”
我該怎麽辦？
就在桑不知如何的時候，卻聽見那小太監輕聲道：
“日暮林宮傳燭火？”
這，這不是紅蓮教的接頭暗號嗎？難道他也是紅蓮教的臥底？
桑低聲道：“輕煙散入……百姓家。”
“我的代號是——影。”
這接頭暗號隻有在宮裏潛伏的那二十名臥底才知道的。眼前這人既然能答得出來，那邊說明他就是臥底之一。而且他應該就是那個發出求救信號的臥底！
“桑！”桑低聲道。
“此地不是說話之地，跟我走！”林然扶著已經變回正常身體的桑，離開了這片地方。
就在他們剛剛走後不久。褚剛帶著人已經趕到了他們方才所在的排水口。
“頭，這個井蓋有被翻動的痕跡，而且空氣還彌漫著下水道的惡臭。”
“那人肯定是從這裏逃出去的，味道還在，說明剛走不久，所有人給我分散搜尋！還有讓禁軍協助搜尋！”
隨著褚剛一聲落下，數十道影子飛速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