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話裏藏針
“當初，聖人就沒有問內衛府的意見嗎？關於如何處置東廠的事？”
“雖然說聖人不可能砍了東廠數萬太監的頭，可當日值班的百戶，或者千戶總是可以動一動的吧？”
“聖人當時的想法跟你是一樣的。可當時還隻是大隊長，如今的大閣領卻放棄了。”
“你是說現任內衛府的大閣領，也就是上屆大閣領的孩子放棄了複仇？”林然一臉吃驚的看著路遠。
“當時大林朝剛經曆六位皇子奪聖，早已滿地瘡痍。東廠雖然陰險毒辣，可不可否認，他們當時在大林朝足以隻手遮天！”
“你看哪怕到了現在，朝中的徐黨依然強勢。對東廠下手，恐怕隻有出動飛林軍才行。可當時的大林已經經不起那樣的戰鬥了！所以大閣領放棄了！”
林然雖然沒有經曆過那晚的事，可當是聽路遠的講述。他都覺得滿腔怒火！
當時作為親身經曆者，大閣領的孩子為了國之大計卻放棄了複仇。
當是這份胸襟，就足以讓林然葵藿傾陽了。
真的想見見這位大閣領了。
“雖然大閣領放棄複仇，可東廠似乎並不領這份情。這些年依然對內衛圍追堵截。如果不是聖人念舊，以及歐陽太傅的全力支持。內衛府恐怕早就已經沒了。”
“我們這次去東廠查案恐怕也很難。內衛恨東廠，同樣的東廠又何嚐不恨我們呢？我們可能連東廠的大門都進不去！”路遠說道。
“嗯，確實如此！”
林然上次來東廠，對方知道林然的身份之後，立刻揮刀相向。想要進入東廠恐怕真有些難！
兩人也就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去的。畢竟如今這案子已經死了太多的大臣了！要是不盡快抓住那名凶手。
朝中那些大臣恐怕都要逃離了。
在兩人聊天的這段時間，終於到了東廠的大門！
上次林然來的時候，大門隻有數名的監察。
可如今，已經有幾十名監察在周圍巡邏。
林然兩人剛到，就有五六名東廠的人走了過來。
林然打算掏出腰牌自證身份之時，一個喚聲卻打斷了他！
“路大人，沒想到你親自來了！”
一名身穿華麗宦官製服的男人走到了兩人的麵前。
他先是真誠的看了路遠一眼，隨後又將目光落在了林然身上。
“想必這位應該就是內衛府新晉的隊長林子謙，林大人吧？早就聽說林大人曲藝無雙，才思敏捷。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名公公一開頭就開始吹林然。林然自然也不能板著個臭臉吧！
“正是！”林然說道。
林然看了一眼路遠。
路遠也知道了林然的意思，便解釋道：
“這位是東廠的千戶劉潮白！劉大人！”
“哦？原來你就是劉大人啊。我經常聽老路提起你呢。這次見麵，正好要當麵謝謝你呢！”
林然連忙上前一步，握住了劉潮白的手。
那激動的樣子就像是見到了救命恩人一樣。
林然這話讓劉潮白愣住了。
謝我？我好像沒有對他有什麽恩情吧？
看著劉潮白那發愣的樣子，林然便解釋道：
“當初，要不是劉大人極力推薦，內衛府又怎麽可能得到盤點賑災糧的任務。也就是那個任務，讓我在眾多大臣麵前長了臉。聽說戶部尚書三番五次想要來挖我呢！”
“你說我難道不應該感謝你嗎？”
劉潮白一臉豬肝色。
當初他們明明是想挖坑給內衛府跳，可誰知道林然這小子竟憑借著神乎其技的算術，在一日之內算清了賑災糧。震驚朝野！
他是出盡了風頭。
東廠確實受盡冷嘲熱諷。
一旁的路遠忍不住笑出了聲。
“路大人，你在笑什麽？”林然問道。
“沒啥，隻是突然想起了開心的事情！你們繼續。”路遠連忙擺了擺手。
“劉大人可不僅於此，還有上次的少女案，也多虧了劉大人，要不是劉大人慧眼識珠。極力把這案子推給我們內衛府。我又怎麽可能有機會救下嘉洛公主。”
“也是那個案子，我才能正式成為內衛府的隊長。如此看來，你對我可還有提拔之恩呢！難道我不應該謝謝你嗎？”林然一臉正經的感謝道。
劉潮白的臉色又是一黑。
少女案，東廠損失了一名百戶，一名千戶。還有數名高手！
但是聖人怪他們封鎖百裏垢等人的死訊，扣了他們半年的用度。
劉潮白回去屁股都要被廠公打爛了！
這哪裏是感謝啊，分明就是反諷啊。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別提有多快樂了。
站在林然身邊的路遠，忍不住捶地大笑！
“路大人，你該不會又想起了什麽開心的事吧？”劉潮白黑著臉問道。
“內衛府一位隊長的娘子生孩子了！”路遠一邊大笑，一邊解釋道。
“那孩子與你有關？”
“那到不是，同僚有子嗣了，普天同慶嘛！”
在奉天殿上，路遠不知道吃了劉潮白多少虧了。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被林然這小子克的死死的。
路遠能不高興嗎？
看林然平時溫爾儒雅的，可沒想到這氣人的本事那是絕對一流啊。
看來以後上早朝的機會應該讓給林然了。路遠在心裏暗道。
兩個回合下來，劉潮白被傷的體無完膚。劉潮白可不敢讓林然繼續在一些往事上扯了。
林然話裏藏針的本事他可是領教過了。
於是他連忙說道：“兩位今日光臨東廠，應該是為了廠公遇刺一案來的吧？”
“嗯，正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快快請進！”劉潮白連忙把兩人迎了進去。
這倒是讓林然跟路遠有些愣神。
什麽時候東廠的人變得這麽好客了？
東廠裏該不會是有什麽埋伏吧？
“兩位不要想太多了，這次在這裏迎接你們，那純粹是有事相求啊。”劉潮白仿佛看出了兩人的擔憂，說道。
“有事相求？”
“廠公遇刺，也讓我們深刻的意識到了東廠的不足之處，缺乏高品坐鎮！”
“我很擔心下一個遇刺的人便是我了。所以我想請內衛府派一些高手來東廠坐鎮。就連五品後期的廠公都會遇刺，更何況隻是我一名四品初期的武人了！”劉潮白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