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贖罪
“哈哈哈哈哈哈哈，付出代價，什麽代價？”刺耳的嘲笑從四麵八方傳到阿爾伯特耳中“看到了嗎，是你，是你親手殺了那個女孩，她本來可以不用死的，都是因為你！”
黑影的話語如同一道道利刃，狠狠劃在了阿爾伯特內心最柔軟的那一處。
“閉嘴！”最不願提起的回憶被黑影反複鞭撻，阿爾伯特失去了理智。
他紅了眼像是不要命一樣的瘋狂攻擊著鏡壁，但這並不能阻礙黑影將他的傷口一點點撕開。
那聲音愈發刺激阿爾伯特的情緒，又是數道攻擊轟擊在鏡壁之上，卻並未傷到裏麵黑影分毫。一個小時過去，阿爾伯特在這一個小時不停息的攻擊下，終於筋疲力竭累倒在地。
“啊！”阿爾伯特大聲喊著宣泄著自己的情感。此時的他恢複了些理智，阿爾伯特明白要是一直這麽下去隻會越來越著了黑影的道，哪怕有著再多怒火，也隻得強壓下去。
他恢複了那副波瀾不驚的姿態，隻不過眼中跳動的火焰映證出他內心此刻仍然沒有平靜，如果說阿爾伯特的心如同水一般永遠安靜，那瑤瑤就是投入其中的一塊石頭，雖然小，但是掀起了久久難以平息的漣漪。
這一次，阿爾伯特沒有再理會黑影，任他如何說也隻當做沒聽見，朝著遠處走去。
“你以為隻有這些嗎，這麵回廊會映照出你所有的罪孽！”黑影猖狂的大叫“這些你所犯下的罪孽終究會讓你萬劫不複！”
阿爾伯特並沒有理會，他走進了回廊之中，當他踏入的那一瞬間，所有的鏡麵產生了異動，每一道鏡麵上都浮現出一個人影。
這些人影有的阿爾伯特認識，有的卻沒有了印象。
在其中，阿爾伯特發現了幾個熟人，那是曾經的隊友，隻不過在上級的命令下，自己將他們全數斬殺。
還有那些，那是自己在組織有正式代號的前一天，上級把他們五十個人放在一起廝殺，隻有最後活下來的那一個才有資格拿到阿爾伯特這個代號，最後當然是自己活了下來。
那個女人，她曾經是那麽深愛自己，但那隻是自己的任務，在被追兵襲殺下，自己隻得舍棄她。在第二天自己發現她的屍體時，那副身體已經遭受了難以想象的虐待，可阿爾伯特沒辦法，那是任務。
“這麽想來，自己之前好像挺沒人性的。”阿爾伯特自嘲的笑了笑，也幸虧這一世，自己遇到了肖鵬賽斯他們，可能阿爾伯特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與之前已經不一樣了。
阿爾伯特仔細打量著鏡壁上的影像，奇怪的是雖然自己不一定全都認識，但是這裏麵有些人一副前世現代人打扮，另一些卻是穿著奇怪，有人還穿著盔甲甚至阿爾伯特還在裏麵發現了魔獸的身影！
“我怎麽不記得我殺過這些人？”阿爾伯特有些不解，如果說這裏麵全是自己殺過的人，那些不認識的人是從何而來，難道是這幅身體活著的時候殺掉的?
還未等阿爾伯特細想，自己的意識仿佛被重重錘了一下，劇烈的刺痛一下子襲來，阿爾伯特半跪下捂著自己的頭顱。
四周鏡壁中的影像此時竟全部張開了嘴，從他們口中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吟唱，吟唱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那聲音好似驚濤拍岸，阿爾伯特的意識像是大海中的一葉孤帆，在這恐怖的精神攻擊中搖搖欲墜。
他顫抖著盤腿坐下，試圖穩固心神來抵禦這層層音浪，可這終究隻是徒勞，意識的防線剛剛建立，便被音浪無情的拍碎。
阿爾伯特的感到意識越來越微弱，甚至現在連凝聚心神都做不到。
“哈哈哈哈，阿爾伯特，死吧，為你曾經的罪孽償命吧，然後化作這裏的一麵鏡子，變成一具傀儡，受我操控！”
黑影的聲音夾雜在音浪中傳來。
“我殺的人，他們該死！”阿爾伯特一邊負隅頑抗，一邊咬著牙說道。
“哦？”黑影玩味的說道“那你的妹妹也該死，那個女人也該死嗎？”
“她們的仇我會報，她們的恩，我也會償還！”阿爾伯特說道“那你呢？玩弄已故之人的意誌，你又殺了多少人，你該死嗎？”
阿爾伯特現在的意誌就連支撐起自己的軀體都有些困難，他整個人無力的躺到了地上，那意識的小船也在緩緩沉沒。
黑影似乎被這句話戳到了痛處“牙尖嘴利，去死吧！”
音浪再強一分，阿爾伯特的生命已然危在旦夕。
黑影嗜血的眼光死死盯著阿爾伯特“快了，就快死了，這具軀體是我的了！”
忽然他看到有個身影從鏡壁中走出來，如果阿爾伯特意識清醒的話，他一定知道這就是他之前在眾多影像中看到的身著盔甲的人。
見到此人，黑影竟然意外的慌張“你…你，您怎麽會出現！”
“沒什麽，隻是好奇而已。”那人淡淡回了一句。他一抬手那恐怖至極的音浪竟瞬間消失，整個回廊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他看著倒在地上的阿爾伯特“沒想到，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麵。”
身著鎧甲那人目光一凝，盯著阿爾伯特身上的紋路“哦？你的想法依然讓人震驚。真是沒想到，那就讓我來幫你一把吧！”
那人情撫自己的左臂，左臂上的鎧甲瞬間消失，他那手臂上是一幅類似於圖騰的紋身，那紋身之上，光芒閃爍同樣發生這種情況的還有阿爾伯特身上的紋路。
那人看到了阿爾伯特手臂上的水晶小蠍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讓你找到了。”也不知這句話是跟包子說的還是跟阿爾伯特說的。
包子似乎也很開心的朝他揮了揮鉗子。
待光芒消失，那人側著臉盯著黑影“這是你的職責，也是他的選擇，我管不著，但是如果要我知道你做出了什麽破壞規則的事情。”那人頓了頓“你必死無疑！”
此時的他已經快要消散，這隻是一個威脅，如果黑影真的破壞規則，那麽他也無能為力。
黑影連忙點頭，那人看了一眼阿爾伯特“故友，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化作光點，消散在了這片回廊之中。
直到看見他一點點消散，黑影才鬆了口氣。
“我，我沒死！”阿爾伯特緩緩起身看著寧靜的回廊，那恐怖的聲音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阿爾伯特一頭霧水，但結果是好的。
包子輕錘著他的胳膊，張牙舞爪的，想要表達什麽，但阿爾伯特也聽不懂，於是便沒有理這家夥。
眼看黑影已然消失不見，阿爾伯特準備繼續往深處走去，不過經過這一次，讓他的思想再次改變了一點，上一次自己為組織而活，不分好壞手中沾滿了鮮血，這一世自己要為了自己而活。
“等回去了，跟她們贖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