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師恩如山
“小七，你是不是和老王成了忘年交？你平時是怎麽稱呼他的？他又是怎麽稱呼你的？”
周老興致勃勃的問道。
“老王？哪個老王？”
秦風已經猜到了一些，但還是詢問確認了一下。
“王正陽，王老頭。”
周老的回答肯定了他的猜測，但他還是摸不清老師的意圖，隻得老老實實的回答。
“他讓我喊他王老哥，他叫我秦兄弟。”
“王老哥，秦兄弟，哈哈哈，好，很好，以後多叫幾次。”
笑了一陣，周老的神情鄭重了一些，對秦風囑咐道：“老王是我數十年的至交，可以完全信任，若是以後我不在，你有事也可以找他。”
說到這裏，周老從懷裏摸出一個盒子丟給秦風，說道：“吃下去，你練武畢竟還是晚了些，這東西吃下去，能幫你省去數年的苦功，為你打好身體的底子，讓你早日練出浩然氣，達到斬十武士境界。”
聽到此話，秦風眼睛大亮，捧著盒子就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老師，這藥一定很珍貴吧？您……”
他心裏十分感動，可周老頭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喝道：“有什麽珍貴的，給你一個剛開始修煉的小家夥吃的東西能有多珍貴？快點吃，別墨跡，幫你化解了藥力，我還要回去睡覺呢。”
“不珍貴？那老師你就多給我幾顆，讓我把底子打的更好一些。”
“滾！他們幾十年也就弄到了這一顆，你還想多來幾顆？快點吃，是不是還想實戰一會兒？”
秦風下意識的揉了揉依然腫脹的屁股，不再多言，隻是將這份恩情記在了心裏，然後便一口吞下了盒子中的藥丸。
隻覺，一股溫暖的氣息從丹田中升起，眨眼間流遍四肢百骸，初開始很舒服，但很快他的體內肌肉、骨骼和經脈就傳來了撕裂般的劇痛。
就在他感覺自己要被活活撕裂時，周老身形一閃直接出現在他的麵前，手掌貼在了他的頭頂，然後一股浩瀚磅礴的熱流就從周老的手掌中湧入他的體內，雖然依然沒有完全消除疼痛，但至少到了秦風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等秦風醒來時，他隻覺自己的身上像是穿了一件笨重的鎧甲，分外難受，偏偏他的視力、聽力以及各種觀感都變強了很多，於是這種難受就更加明顯。
他不安的扭動身體，下意識抬起手掌仔細看去，隻見**在外的皮膚上竟然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汙穢，有黑色的汙血，有粘稠的油脂，甚至還有細碎的骨頭渣，他感受到的鎧甲正是這些東西。
“看什麽看，惡心死了，還不快去洗一下？”
周老滿臉嫌棄的催促，同時也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秦風心中一驚，老師雖然年紀大，但是向來精神矍鑠，可此刻，他的聲音和身形都透著深深的疲憊。
“老師，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別廢話了，快去洗一下，也不看看自己現在多埋汰？”
說完，他轉身就走。
秦風在後麵向著周老的背影深深拜下，將感動和感激深深的刻在心裏。
翌日，天剛蒙蒙亮，秦風就起來開始練武，隻揮了幾拳，他就滿臉震驚的停了下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力量，這速度，這掌控力……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世間竟然真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而且，我竟然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股氣即將誕生，隨時都有可能跨入武士境。”
震撼歸震撼，但是他並未停下鍛煉，反而愈發的用功，直到王老快來時才停下。
今日的王老依然準時，但是臉色卻非常難看，隱含的怒氣化成一股莫名的威嚴，讓秦風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王老哥，你這是怎麽了？”
王老看了秦風一眼，眼中的怒氣更濃。
他朝著雨薇揮了揮手，道：“丫頭，去外麵守著，我和你家少爺有事要說，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等雨薇離開，王老鎖上了大門，這才一臉凝重的看著秦風。
“你昨晚是不是吃了一顆老周給的藥丸？”
秦風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老師說過王老可以完全信任，他便沒有隱瞞。
“哎！糊塗啊。老周這……哎！”
王老接連歎氣，眼中僅存的那一絲僥幸也徹底熄滅，他看著秦風久久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最終還是秦風忍不住了，主動開口詢問。
“王老哥，那顆藥丸怎麽了？您為何這般表情？”
王老沒有急著回答秦風的問題，反而是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的叮囑道：“你的老師很看重你，甚至將你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你不要辜負他，不要惹他生氣。”
看到秦風認真點頭之後，王老才說起了那顆藥丸的來曆。
“你的老師曾經被人暗算陷害，受過重傷，跌落大宗師之境，這事你知道吧？”
秦風點頭，王老繼續說道：“從大宗師跌落到宗師，他已經傷了根本，原本大宗師可以活到兩百歲以上，可你的老師壽命卻變得和普通人無異，前幾日他還給我說他感覺自己沒幾年好活了。”
“為了治療他的傷勢，修複損傷的根本，你那幾位師兄師姐闖佛門、入道宗，拿到了他們的鎮派寶物洗髓丹和先天造化丹，又尋遍天下，找到了無數天材地寶，最終練成了一顆丹藥。”
聽到這裏，秦風臉色都變了，他的眼圈迅速變紅，拳頭緊緊攥起，身體微微顫抖，聲音嘶啞的問道：“就是我昨晚吃的那顆？”
“是！”王老點頭。
“雖然說那藥丸也無法真正治好老周，但是卻可以一定程度上修補他受損的根基，至少可以讓他多活十年。”
“所以，你……”
王老後麵說什麽秦風已經聽不進去了，他的腦海中反反複複都是老師催促自己吃藥時的話語，那個邋遢的老頭在他的心裏越來越高大，越來越深刻。
“您不是說這藥丸不珍貴麽？您不是說您沒事麽？十年壽命就為了給我打好根基節省時間，這值得嗎？您……”
秦風很想哭，但是他沒有，他就這麽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整整站了三個時辰，腦海裏全是和老師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等他回過神來時已是中午，王老已然離去，雨薇則一臉擔憂的守在門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看到秦風醒來，小丫頭直接衝了過來，一下撲進秦風的懷裏。
“少爺，您沒事吧？嚇死我了！”
……
秦風再次走出清風別院時太陽已經即將落山，他的臉上也重新掛上了那種玩世不恭的微笑，就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而此次，他並沒有直接去玉仙樓，而是先去了金鳳鐵匠鋪。
“已經過去三天了，酒器應該做了不少了，該去看看怎麽樣了。”
心中想著這些，他快步來到金鳳鐵匠鋪，可還沒進門，就看到金鳳鐵匠鋪的掌櫃福伯滿麵愁容，焦急的走來走去，看到秦風後更是直接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