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成了秀才?

思慮再三,他還是忍住了亮出身份的衝動,就在他準備咬牙扛過這一波並且思考著後麵怎麽收拾這三個王八蛋時,一聲洪亮的唱喏聲在門外響起。

“欽差雪瑤郡主駕到!”

聽到這個聲音,楊恩信臉色大變,幾個正準備動刑的衙役也是紛紛停手跪伏在地,隻有秦風心中狂喜。

聽到雪瑤這個名字,他的腦海中就已經浮現出了昨日那位英姿颯爽卻又不失柔美的美少女陸雪瑤的身影。

“昨晚看到潘正清和範進士的樣子,看到那位打手的表現我就知道這姑娘身份不凡,想不到她居然是郡主,還是欽差。”

就在他慶幸自己逃過一劫時,一股淡淡的幽香襲來,然後一雙纖纖素手就扶住了他的胳膊,陸雪瑤幹淨悅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秦公子,這是怎麽回事?快快起來。”

這姑娘看起來柔弱,但手臂上的力量卻極為驚人,秦風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被扶了起來。

一旁的張富貴等了半天,見沒人理會自己,隻好自己爬起,看向秦風的眼神則滿是羨慕。

“這不是知縣大人要對我用刑麽?”

秦風漫不經心的回答,眼睛落在陸雪瑤的身上,盡是驚豔之色。

今日的陸雪瑤穿著一身水藍色衣裙,頭發也用發簪盤起,氣質華貴典雅,卻又帶著勃勃英氣,比起昨日美了不止一籌。

她朝著秦風微笑點頭,然後看向知縣楊恩信。

“楊知縣,這是怎麽回事?秦公子身負功名,乃是本朝秀才,你為何對他用刑?”

和秦風說話時,陸雪瑤語聲柔和,平易近人,沒有半點郡主和欽差的架子,可當她質問楊恩信時,威嚴之勢又油然而生,楊恩信的頭上頓時冒出細密的冷汗。

“啟……啟稟郡主,秦風並無功名在身,鶴城的秀才名冊上並無他的名字,而且有人狀告他行凶傷人,秦風拒不承認,屬於重大嫌疑人,我這才用刑的。”

“哼!他有嫌疑?我剛才就在外麵,所有的一切我都聽的清清楚楚,你所謂的嫌疑隻是這劉文才的一麵之詞?而且秦風已經拿出了不在場的證據,有這麽多人為他作證,他何來的嫌疑?”

“至於功名,我受陛下委托,替陛下體察官風民情,發掘人才,秦公子才學驚人,我已經給了他秀才之名,今日就是來通知你記錄備案的,想不到卻看到了這一幕。”

在陸雪瑤說話時,秦風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何時有了功名,成了秀才?我怎麽不知道?”

在大離,秀才就是優秀的人才,由各地官員經過一定的程序推舉產生,一些書院通過考核的畢業生也會被賦予秀才之名,當然,像陸雪瑤這樣的欽差是被皇帝賦予了特權的,可以欽點秀才。但作為當事人的秦風都不知道,這就有點離譜了。

就在他滿心疑惑之際,陸雪瑤的聲音再次響起。

楊恩信也心有疑慮,當聽到雪瑤郡主說秦風才學驚人時,他立即認定郡主被騙了。

“郡主,您可千萬別被這秦風騙了,他是我鶴城第一紈絝第一廢物,肚子裏哪有半點學問,這樣的人如何當得起才學驚人之稱?”

楊恩信話剛出口,陸雪瑤的表情就冷了下來。

“你是懷疑本郡主的能力?還是懷疑陛下的眼光?”

“秦公子,還不把我給你的信物拿出來?讓楊知縣看一看,省的他以為我臨時起意,徇私枉法。”

秦風一愣,心中暗道:“信物?什麽信物?”

但他腦子靈活,瞬間就反應過來。

“她給我的東西隻有一件,那信物肯定就是那令牌了。”

想到這裏,他伸手入懷,掏出陸雪瑤的令牌,楊恩信看到令牌時直接就跪了。

這令牌正麵刻著一個“陸”字,代表鎮北王,背麵則是一個雪中舞劍的美麗身影,代表她自己,正是陸雪瑤專屬的令牌。

“下官絕無此意,隻是這秦風確實無才無德,下官擔心郡主被他的花言巧語欺騙,這才善意提醒,還請郡主贖罪。”

陸雪瑤冷哼一聲不再提秀才之事,隻是說出的話卻讓楊恩信如墜冰窟。

“此事暫且作罷,你繼續審案吧,本郡主就在這裏旁聽,不過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我會如實稟告陛下,我有必要向陛下建議,你這晉升知州之事還需慎重考慮。”

這一刻,楊恩信吃了秦風的心都有了。

“廢物,都是這個廢物,若不是他,我怎麽會惹到雪瑤郡主,還要稟告聖上,若是丟了知州官位,我一定會弄死這個紈絝。”

心中怒罵咆哮的同時,也有另一個聲音悄然響起。

“若是我沒有針對秦風,而是支持鳳嬌與他成婚,是不是就不會有今日之事,甚至可以趁機和雪瑤郡主乃至她身後的鎮北王拉上關係……”

不過這一絲後悔很快就被他強行掐滅,想要把秦風踩進地下的想法反而更加強烈。

無論他心中如何複雜,在陸雪瑤的注視下,他也隻能繼續審案。

可如今不能用刑,秦風又有不在場的證據,這案子再審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問了幾句之後,他就無奈的宣布退堂。

“此案證據不足,狀告不成立,秦風、張富貴無罪釋放。退堂!”

至此,秦風順利度過一劫,陸雪瑤也露出了笑容。

她走到秦風麵前叮囑道:“記得,有事隨時來守軍營寨找我,我還會在鶴城停留一段時日。但你要記住,懲惡揚善我支持,可你若為非作歹,我也絕不姑息。”

她開始的一句話聲音很大,明顯是給秦風造勢,後麵的部分卻隻有秦風和張富貴聽到,張富貴臉色微變,秦風卻坦然自若。

“郡主放心,我心中有數。”

陸雪瑤微微點頭,沒有多言,直接帶人離去。

等她離開之後,張富貴才小心翼翼的在秦風耳邊問道:“郡主是不是猜到是我們動的手了?”

秦風輕笑。

“你說呢?不過,這個重要嗎?”

說完,他又對著楊恩信問道:“知縣大人,請問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楊恩信冷哼一聲,沒有回答,直接走向了後堂。

秦風哈哈大笑,昂首闊步走出了縣衙大門。

身後劉文才滿臉怨毒不甘,人群中柳長風的幸災樂禍也凝固在了臉上。

秦風看到了他們的表情,但並未理會。

他徑直走向了如夢以及替他作證的那些人麵前。

深深彎腰,長揖到地。

“多謝諸位仗義執言,秦風感激不盡。請大家移步望鶴樓,我在那裏略備薄酒,聊表謝意。”

“秦公子不必客氣,我等隻是將自己看到的如實說出,公子不必掛懷。倒是我等之前不知公子大才,多有冒犯,還望公子不要介意,隻盼日後能與公子多多親近,也望公子能夠不吝指點。”

一番客套之後,他們還是跟著秦風去了望鶴樓。

這些人雖然有名門望族子弟,但更多的卻是平民百姓,望鶴樓作為鶴城最大的酒樓,一桌酒菜動輒就要幾兩甚至十幾兩銀子,他們根本消費不起,這一次正好跟著秦風體驗一番。

就在他們浩浩****前往望鶴樓時,縣衙後堂的楊恩信和楊鳳嬌也等來了期盼已久的消息。

此刻,一個衙役正跪在楊恩信麵前,氣喘籲籲的匯報著。

“大人,我們已經找到了那位作詩的才子,他就是……”

衙役正要說名字,卻被楊恩信打斷。

“別廢話了,你直接帶我們過去,一定要拉攏這位才子,鳳嬌你也要好好表現,爭取讓他對你一見傾心,到時候讓秦家那個小畜生看看什麽才是絕世天驕。”

“老爺,那位才子也……”

衙役感覺不對勁,想要說出秦風的名字,可卻再次被打斷。

楊鳳嬌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身上,將他踹的滾出好幾丈。

“讓你帶路就帶路,哪來的那麽多廢話,耽誤了本小姐的終身大事你負擔得起嗎?再多嘴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