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隻愛自己
41隻愛自己
潘月陽看著遠遠的月城一直有人影流動,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他便不得太清,算著時日,大水就這一兩天便會衝開缺口:“慕白,月城的城門可能已經被人打開了。”
百裏慕白沒有說話,他現在最想的就是找到顔兒,離得太遠他根本看不清城樓上吊著的人。
“跟我進入月城!”潘月陽算計著如若洪水吞噬,觀滄海是不會讓他的隊伍收到損失的,此時攻城怕是對方已經棄城而逃。
觀滄海一直站在城樓,一身的紫衣永遠襯托他的尊貴,扭起倒在地上的女人:“你看著!”
顔兒被他甩的有些清醒,她隻覺得身上好冷,整個人好像要死了一樣的難受,顔兒的頭發濕漉漉的貼著臉,慘白的雙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
觀滄海一把把她扔到城樓石牆,顔兒這才睜開眼睛,此時潘月陽帶著百裏慕白和一個小先鋒,已經衝著月城而來。
再看月城門口湧動出不少百姓,他們個個呼喊,拚命的向城外跑,怎麽了?顔兒不明所以。
“潘月陽果然夠心狠手辣。”觀滄海聲音不大不小,顔兒聽得一清二楚。
“師兄!”百裏慕白看見依然站在城樓上的觀滄海,心中不免有些佩服,月城不攻自破,他竟然還如此鎮定的在城樓。
潘月陽飛身蜻蜓點水踩過城牆,飛身直直站在觀滄海不遠處,他看一眼整個身體靠著城牆的支持俯在城牆上的顔兒。
“潘將軍還真是鎮定自若。”觀滄海也瞄了一眼顔兒。
“不如觀將軍沉穩,畢竟月城不攻自破,觀將軍猶如喪家之犬,如此狼狽的還與在下交戰。”說罷,長槍一動。
隨後的百裏慕白飛身上來,身後的小先鋒順著城樓的台階上來站在潘月陽身後,各個表情嚴肅,隨時備戰。
“潘將軍不想看看自己的愛子可還安好嗎?”說著已經揪住顔兒的衣領,啪的一聲扔到兩人之間。
顔兒苦笑,自己就像一顆沙粒,誰撿到了,誰就拿起來踢上一腳。
潘月陽沒看顔兒直直對上觀滄海:“女人對我來說不過是一樣可有可無的東西。”
顔兒閉目,不是不想睜開眼睛,隻是自己實在太虛弱了,隻能用著暫存的意識聽兩人的對話,當潘月陽說著她是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時,顔兒苦笑的自嘲,原來在他心裏,自己隻不過是一件玩物,隻是這玩物可能過於美麗,才讓這個男人一時的珍惜而已。
“潘將軍真是世間男兒都要效仿的典範,不過如此對待美眷,不免讓人心痛啊。”觀滄海瞧著顔兒仍然閉目的樣子,心裏有些擔心她。
“哼!觀滄海,彼此彼此,你自己也是拿女人如玩物之人,何必在人前裝出胸懷天下呢。”潘月陽話落一個衝刺,長槍直直衝著觀滄海而去。
好一個長風落葉,觀滄海避開他,身體一僵,數十道銀絲飛身而出,潘月陽躲開銀絲的纏繞,不讓銀絲靠近自己,百裏慕白飛身出去衝著顔兒。
觀滄海善於遠攻,看見百裏慕白就要接近顔兒,銀絲瞬間改變方向,朝著百裏慕白而來,百裏慕白從不用兵器,一切皆靠赤手空拳,這樣的攻擊,他深知銀絲奇特劇毒,不敢輕易接近,朝著後麵退後十來步,潘月陽繼續攻擊觀滄海,長槍掃過伴著雨聲,嗖嗖的,速度之快,觀滄海避之不及。
觀滄海一個飛身,落在顔兒身邊,踢了一腳顔兒:“女人,你還沒死吧!”不待她回答,扛起顔兒看著眼前是潘月陽長槍怒指,背後是百裏慕白和一些士兵,觀滄海為今之計隻有拿著顔兒護盾。
百裏慕白見顔兒在觀滄海手上,他不敢妄動:“觀滄海,放下顔兒,她隻是個無辜的女人!”
“嗬嗬,隻怪她是潘月陽的女人!”觀滄海看著潘月陽。
潘月陽隻是淺笑,對付那銀絲長槍隻能防進攻卻是很難,其一觀滄海是利用遠攻戰術,接近其身就是個問題,二則長槍自身有產生一定的距離,這段距離足夠觀滄海再次出招,潘月陽放棄長槍,抽出腰間的軟劍。
“潘月陽,我代這女人問你一句話。”觀滄海不畏潘月陽的軟劍,雖然被雨水鋪蓋身體,依舊不改他邪魅的樣子。
“說!”
“你愛過這個女人麽。”觀滄海感受到肩上的人細小的一個顫抖,他笑笑,女人,不要太感激我。
顔兒在觀滄海肩膀,頭朝下,有點大腦充血,她聽見觀滄海的這句話,自己也很想知道。
“如果你愛,你就歸你好了。”潘月陽輕蔑的看著他們。
顔兒一陣,潘月陽這是說的什麽王八話?自己就是被他們送來送去的?顔兒狠狠的扣著觀滄海的肩膀,指甲刺進觀滄海的身體。
觀滄海感受到肩膀上的小手由於剛剛的激動,竟然對他這樣又掐又摳的,很是生氣。
“潘月陽,你當著不愛她?”觀滄海有些小小的驚喜。
“哼,男人誌在天下,為何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她既不能幫我奪城池,也不能幫我定邦交,持家無道,唯一能做的就是暖床,我潘月陽何時缺過暖床奴才!?”潘月陽很不明白觀滄海是何居心,他已經步步為營了,觀滄海是在做困獸之鬥。
“嗬,真是個無情無義的狠心人,你聽到了,這就是你一直執迷不悟要的答案。”觀滄海是對著顔兒說的。
肩上的人沒有動靜,百裏慕白盯著觀滄海的肩膀。
久久,顔兒另一隻垂落的手指彈了彈,艱難的說話:“放我……下來……”
觀滄海還真的乖乖聽話,顔兒半躺在地上,勉強的抬頭看著潘月陽。
“真如所說嗎?”顔兒顫抖的聲音帶著的是心灰意冷。
潘月**本不去理會顔兒,見顔兒被放下,一個提氣,就要與觀滄海再次交戰。觀滄海銀絲也飛身防禦,已經和潘月陽切磋過一次的觀滄海,領教過潘月陽的軟劍,他不敢怠慢這軟劍,避免自己的銀絲接觸到他的劍,銀絲隻攻潘月陽身體,遇見軟劍,便輕易躲開。
兩人扭打到一起,不分勝負。
百裏慕白看見地上的顔兒,快速跑過去,一把抱起顔兒:“顔兒,冷不冷,堅持住。”說著就要帶顔兒離開。
“不,放我…。下來。”顔兒按著百裏慕白的胸口,幾近絕望的眼,停留在百裏慕白胸口。
“顔兒!師兄是為了救你!”百裏慕白不明白為何顔兒如此執著,雖然師兄剛剛說話很過分,但是可以理解成那是故意忽視顔兒的,是為了讓觀滄海不能以此要挾他。
“……放……”顔兒有些不成字的死死抵著百裏慕白胸口。
真心假意不是百裏慕白說的就算的,自己朝夕與這個男人相對,他如何待自己,隻有自己清楚,潘月陽從沒給過她真心,自己是女人,自己可以感受出來對方的心,而顔兒若不是被觀滄海提醒仔細想來,她還沒覺悟。
自己已經將大片真心送上,她愛上這個高高在上又霸道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隻不過當自己是一件玩物?
百裏慕白看著任性的顔兒,隻好把她放在地上,自己扶著讓她勉強站在地上,雨水繼續淋著他們,百裏慕白擔憂的看看顔兒,手臂緊緊的摟著顔兒。
眼看兩人打得難分難舍,潘月陽和觀滄海每次出招都招招往對方的要害攻擊,一根銀絲劃過潘月陽的臉,潘月陽微微躲閃,頭發瞬間被銀絲隔斷一縷,潘月陽舞動軟劍,不甘示弱,人劍合一,速度極快,衝著觀滄海而來,觀滄海銀絲已出,帶著劇毒的銀絲飛起,不知道到底觀滄海神色藏了多少銀絲,那瞬間撲麵而來的銀絲密密麻麻就像這雨滴一樣,不停歇的衝進劍陣。
顔兒驚恐的看著兩人,眼看著潘月陽有些應接不暇,銀絲數量太多他,就算潘月陽的劍再快,再狠,也不能把這銀絲都纏繞住。
眼看幾條銀絲已經奔著潘月陽的腳下而去,劍氣再重,隻能護住上麵,腳下確實薄弱之處,顔兒不知從哪裏來了一股力氣,推開百裏慕白,一個箭神,撲倒在潘月陽的腳下,銀絲瞬間劃傷顔兒的脊背。
觀滄海的力道之狠,銀絲看似劃過身體,實則入肉三分,劇毒快速的也會被身體吸收。
觀滄海一個愣神,收手已是不可能,眼看著顔兒還死命的抱住潘月陽的身體,他狠狠的盯著兩人。
“月陽……”顔兒虛弱的抬頭看著他。
潘月陽沒想到她會撲過來擋住自己的身體,看著早被觀滄海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顔兒,心裏某塊就像被針刺開了,有一點點的心痛,不過他很快忽略這種感覺,直視著觀滄海。
觀滄海就在潘月陽和所有人愣神之際,迅速的內力一抓,顔兒輕飄飄的身體飛到他懷裏,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快速的給顔兒吞進去:“你不該為他死,他是個隻愛他自己的男人,你為了他……不值得。”說完,把顔兒拋向百裏慕白。
“潘月陽,你我之戰才剛剛開始,你要月城就先給你,早早晚晚,這天下是我的!”觀滄海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棄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