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纏綿
周影嗚嗚兩聲,張開嘴,一口咬在陸言的肩膀上。
鼻尖聞到那種熟悉的淡淡香味,身體被陸言抱在懷裏,軟綿無力的身體快幹涸了般地渴望什麽來澆熄那莫名的燥熱。周影黑亮的眸子等著陸言的唇,果斷吻上去。
陸言愣了一下,隨即回吻。
得到回應,一陣狂喜湧上心頭,周影的手臂,費力地抬起,緊緊抱住陸言。
陸言將周影帶到房間,輕輕放到**。
周影身上被胡胖子砸出了淤青,疼痛不已,周影有些齜牙咧嘴地想陸言要求,“我要洗澡!”
仿佛覺得胡胖子的氣息,還殘留在她身上,一想到這個周影便渾身上下不舒服。
然而,周影渾身無力,如何自己洗澡?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陸言進去浴室放洗澡水,周影癱在**咬著唇,臉上飛上紅霞,呼吸淩亂。酒意再次漸漸上頭,渾身的熱,也越發讓人難耐。
這一次,陸言還會無動於衷的話,她一定去做變性手術。如果陸言還不心動,那他一定愛的是男人!
將周影抱緊浴室,陸言撇來眼睛,開始為周影除去衣物。
周影心裏難受,在差一點被那死肥豬侮辱的時候,周影史無前例地想要成為喜歡的人的女人。她想見他,想要抱住他,想要他和她融為一體,想做他的女人。
周影從沒意識到什麽處女情結,卻瘋狂地想要屬於陸言,被人搶不走,奪不了的陸言的女人。除了愛,她沒能給愛的人什麽,但至少,最珍貴的東西,她想要給喜歡的人。像喜歡的人,如同對神祗一般,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獻祭。
暈乎乎的周影半睜著明麗的雙眸,湊近陸言,酒醉的她媚眼斜飛,滿麵紅霞,風情萬種。周影伸出手,強行掰過陸言的臉,周影下巴抵著陸言的下巴,呼吸和陸言糾纏在一起,盯著他的眸子,聲音嘶啞,“為什麽不看我?”
陸言心跳加速,周影沾著酒氣風情萬種的模樣讓他無法正視,然而,目光更不能隨便掃其他地方,陸言一時間窘迫無比。
“陸言……”周影嗓子有些低低地沙啞的味道,貼在他的唇邊,“我們在一起吧?”
陸言僵住,機械地揮著毛巾給周影擦拭身體。
“我害怕,讓我做你的女人吧!”周影說著,委屈得再次落下淚來,一顆晶瑩的淚珠將落不落地沾在睫毛上,惹得陸言心也跟著一顫一顫。
周影的唇,終於靠上陸言的唇角,卻不是親吻,隻是微微地摸索著,溫熱,酥癢,陸言心裏悲呼一聲,覺得胸口有千蟲萬蟻爬過,胸膛鼓了鼓,呼吸再也忍不住加快。
周影卻是沒有知覺般,從浴缸裏爬起來,像條美人魚一般貼上陸言的身體,唇輕啟,伸出丁香小舌,品嚐什麽一般,舌尖掠過陸言的唇。
陸言低呼一聲,猛地抱緊周影的腰,狠狠地吻下去。
粗暴的,無法壓抑的狂亂,陸言張嘴,猛地含住周影的唇,舌尖一抵,撬開周影的牙關,**,強勢地掃**每一篇柔軟和芬芳。
周影迷糊間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在流失,知覺卻統統集中到舌頭。
舌尖被陸言勾起,追逐,然後猛地一吸,周影的魂都飛了。軟綿綿倒在陸言懷中,雙眼迷蒙地看著陸言。
陸言沿著緊致細膩的下巴一路下吻,開始轉為細致,點點啜吻著周影的脖子,又從脖子轉戰耳根,吻了幾下之後,忽然將周影小小的耳墜含進口中。
周影沒有帶耳環,小小的耳墜沒有被傷害過,隻有一片柔膩細滑,美味可口。
一邊親吻,陸言的手,也忍不住膜拜懷裏這具美麗的身體。
“嗯……”陸言的手,仿佛帶著魔法一般,將所到之處點燃,留下一片火熱與酥麻,周影忍不住呻吟出聲。
身體裏的火熱更加狂野,周影咬著唇,一把抓住陸言的手。
陸言頓了一下,以為周影不願意,微微喘息著,目光灼灼地看著周影。
“陸言,我喜歡你!”周影顫抖著,濕潤的眼眸快要沁出水來,布滿紅暈的臉勾魂攝魄,混亂之際,目光全是難得地保持澄澈,清楚地,一詞一句地宣誓般說出,我喜歡你四個字。
心裏前所未有的溫暖,這一刻陸言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周影愛的認真。
心裏一動,陸言再次吻上去。
周影逃了。
周影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小白菜一般受苦受難,王子陸言從天而降,帶著天使的光環帶她飛啊飛,然後,他們幸福地在一起了。
一早從美夢中醒來,看見旁邊安靜恬靜的睡顏,周影震驚,剛要動,便覺得渾身酸痛,動彈不得。
昨夜被拉延的無比漫長,一分一秒都清晰地在周影腦子裏上映。
被陸言利用的絕望不甘,差點被死肥豬占便宜的屈辱悲痛,後來,陸言神一般忽然降臨的狂喜,縈縈繞繞,最終,最深刻的,沉澱為成為陸言的女人的那一刻的刻骨銘心。
那一刻,身體撕裂般的疼痛,心裏,卻是滿滿的滿足和幸福。緊緊地扣住陸言的背脊,周影的熱淚,落在枕間。
然而,醒來後的周影看著身邊俊美的麵容,卻不知所措。
昨夜,他喝醉了,昨夜,她像一個**不知廉恥,勾引求歡。
她有什麽臉麵留在他眼前。
還像之前一樣說對我負責?
不敢,周影不敢了。她怕自己在他眼裏是個隨便**的女人,她怕在他眼裏,她被定位除了貪財外還是個好色無恥的女人,更害怕,他會應承著,說,好,他負責。
她想和她在一起,卻絕不願意讓他心裏一邊輕視著說她投懷送抱用心險惡企圖用身體絆住他,一邊皮笑肉不笑甚至橫眉豎眼地和她在一起。
周影逃了,拖著渾身的酸痛難受逃了。
走之前,咬著唇,鼓起勇氣戀戀不舍地吻了陸言的額頭一下,然後偷穿陸言的衣裳,悄悄離去。
門關上的一刹那,周影鼻子發酸,眼淚差點要掉下來。
匆匆回家收拾了行李,周影跳上汽車,漫無目的地離開。
陸言醒來時發現周影已經離開,皺了皺眉,想著她身上被胡胖子拳腳相加弄出來的傷想著昨夜他過分的渴求,不由地嘀咕,“該死,亂跑什麽!”
他昨晚一直很小心很溫柔,但,卻抑製不住,索求過量。本打算一早帶她去醫院,醒來卻不見她。陸言不由有些擔心。
想著上班時間翹班帶她去也一樣,便沒怎麽在意。
打了個電話過去,周影沒接,陸言看看手表,已經遲到了,早上還有會議,對昨天將胡胖子揍了,天啟房地產的老總那邊沒個交代,事情實在是棘手,沒時間耽擱了。
等陸言到公司,周影還沒來,陸言吩咐小敏給周影打電話,告訴她可以休息,自己便匆匆進了辦公室。
一忙起來昏天黑地,直到晚上,才空出時間來。
陸言給周影電話,卻是您撥的電話已關機。
陸言匆匆驅車來到周影家。
這地方離學校不遠,租金不上不下,房間倒是不太好,陸言穿過狹窄的巷子上樓,敲門很久,卻沒有得到回應。
“周影?周影?”陸言的語氣有點著急,使勁兒拍著周影家的門。
旁邊屋裏的人探出頭來,沒好氣地喊,“別敲了,敲這麽響沒來開門,不是不在,就是死屋裏了。”
陸言橫了那人一眼,那人癟癟嘴,縮回頭去。
她身上有傷,是去醫院了還是去哪兒了?陸言吃不準,給徐良打了電話。
“你說什麽?她不見了?”徐良又急又氣,連問怎麽回事。
“她沒在你那裏?你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徐良被蒙在鼓裏的詫異語氣告訴陸言,陸言有些難以啟齒,“這個下次再說吧,現在找人要緊。她身上有傷,可能去了醫院,你知道她……”
“陸言,你他娘的在做什麽?竟然讓她受傷?”徐良嘶吼著,滿是怒氣。
“以後都不會了。她常去哪些醫院?可能在哪裏!”陸言抿緊唇,冷著聲音問道。徐良理算當然的保護者讓陸言微妙的不爽。
“我不會告訴你!”沉默了一下,徐良說道,“至少,我應該試試。”
陸言麵色不佳,冷著臉掛了電話,開著車直奔大大小小的醫院。
這一夜,陸言開著車,在大街小巷不停地轉,導航上顯示的每一家醫院,他都會停下來去看一看,每一個小診所,陸言都會下車去問問。
陸言不是冷血的人,誰對他好一分,他便記在心裏,報以十分。
對謝小念是那樣,對周影也是這樣。
從最初的誤會,到朝夕相處漸漸了解,陸言發現,這個名叫周影的女孩子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相反,她有很多優點,不記仇,心思簡單明了,做事幹淨利落,看來大大咧咧,其實有她獨特的溫柔。
如他所說,最初的他卻是對她有諸多誤會,害得她手機、衣服壞掉不但不賠錢,還誣賴她是拜金女郎。然而,她不待見他,寫在臉上。卻不像謝小念尋思報複,一點點雞毛蒜皮,傷了自尊失了麵子便吵著鬧著要給人顏色瞧瞧。
她好強,不願吃虧,當麵反駁,看起來尖酸犀利,但過後便忘。
周影多管閑事,他和謝小念的恩怨,連他自己都已經得過且過,隻隱隱存著希望,不願意輕易放棄,就這麽溫水煮青蛙。但她不,誰對誰錯,恩怨是非明明白白,非要討個公道,非要將事實血淋淋揭開,然後讓傷口愈合。
她愛上他,他從未想到。他這般人,或許並不值得喜歡,性格冷淡、不會說好話討喜,不會浪漫……他並不知道她喜歡上他的哪一點。她卻義無反顧,明知有危險,卻一直忍耐。昨夜,明明是該怪他,卻輕易地原諒。心思單純直白得令人心驚。
若說,他一直沒有心動,那麽,昨夜看著她淚流滿麵地抱著他的脖子,千般委屈,隻狠狠地咬了他肩膀一口,他便為這一份信任和隱忍堅強心動。那一刻的心跳,瞞不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