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變了
“唔……痛啊！”周影使勁地掙紮甩動，卻如螞蟻撼不動大象，陸言的手，紋絲不動。
“你說話啊，說你愛我！我當時看上沒錢沒勢的你，為你絕食為你輕生，為你舍棄了嫁入豪門，等了你三年，你是怎麽對我的？”謝小念的聲音尖銳到刺破寧謐的夜，不少人紛紛出來看熱鬧。
謝小念尖銳的叫喊一如三年前。
三年前，這個女子純美地笑，羞澀地牽過他的手，也這般尖銳而勇敢地牢牢抓著他的手向世界宣稱，“我就是愛他，他窮，我和他窮，我們一起吃糠咽菜，和他在一起，苦也是甜。”
三年了，陸言看著她再次的發瘋，忽然覺得，她還是她！
還是那個給了他陽光和雨露，溫柔美好而執著的女子。
“要不是為了你，我答應嫁給方靜儒，現在我會有一個極品高富帥的老公，吃你一輩子也別想吃的東西，穿你一輩子也舍不得買的衣服，過著你想也無法想象的生活。被千千往往的女人羨慕嫉妒，都是為了你，我將這些輕易拒絕！”謝小念咬牙切齒，“我為你付出那麽多，你怎麽能去找別的女人？
聽著謝小念的話，陸言炙熱的目光漸漸冰冷。
她還有三年前的影子，隻是……現在的她，也是那個在酒吧衣裳不整**不知恥的人。
為何時間會把人改造的如此醜陋不堪？
陸言的目光，充滿了痛楚和迷茫。不舍和無法原諒在心頭拉鋸，割的心髒鮮血淋漓。
“這裏，你不記得？”謝小念抬起手臂，大喊，似乎越說越委屈，眼睛裏越發流露出一些瘋狂的神色，“這裏，為你割在這裏，差點死掉。你呢？不但不理解我現在的苦楚，還和這種肮髒的女人搞在一起！”
圍觀人群看向陸言的目光變得輕蔑不屑，開始神色詭異地相互嘀嘀咕咕咬耳朵。
看到謝小念手腕內側淡淡的痕跡，陸言抓住周影的手一抖，忽然抿緊了唇，目光激烈地閃爍，似乎回想起了什麽極為痛苦的事。
那時候滿目的鮮血，那時候滿目的驚慌，謝小念美麗的臉蒼白如紙，毫無生氣，死亡的恐懼你，失去心愛之人的掘心之痛，即便現在回想，也會讓人忍不住顫抖。
謝小念為了他自殺，這是他一輩子都還不起的債。
陸言放開周影，想謝小念走去。他不能再讓她為了他去手上去痛苦甚至，去死去。
“好吵啊！瘋女人……好吵，放狗咬死！”被謝小念尖利的聲音弄得耳朵痛的周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好吵，扯著大嗓門口齒不清地喊道。
仿佛被周影忽然刺激到，站在門口嘶叫的謝小念忽然衝過來，一巴掌摔在周影臉上。
周影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那一巴掌，力道之大，響得連陸言的耳朵，都震得有些聾了。
陸言錯愕地瞪大眼睛看向謝小念。
謝小念從來都是溫柔的，為了一隻小狗打架被咬斷腿都能傷心地哭起來的女孩子，怎能會這麽狠毒地出手傷人？
三年，他一心實踐自己的承諾，要給謝小念衣食無憂的生活，三年之期一到，他以為他可以和那個一直在等待的善良美麗女子攜手一生。
然而，三年，他發現，她變了，不再是那個每天寫字彈琴按時回家，最多偷偷藏一本言情小說看哭的女子。她的生活漸趨名流，每天在各種名流宴會中穿梭，不是去參加有名的富家子舉辦的party，便是和穿金戴銀的姐妹去逛奢侈品店。
他周折百轉弄到的電話號碼，歡歡喜喜地約她見麵，她滿心歡喜而來，見到他後，目光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目光便掩不住的微微失望。
談話不到十幾分鍾，便開始挑剔他的穿著，為什麽是七匹狼而不是阿瑪尼，手表帶勞力士比較有品，男人應該有一根好的皮帶……
從重新見麵的第一天起，陸言便知道，謝小念變了。自己沒有有錢到令她滿意。
但是，陸言以為，曾那般生死相許，便會至死不渝。
他縱容她四處玩樂，因為她說，她有自己的朋友，不想讓自己的世界孤獨。
他縱容她沒有時間和他約會，因為她說，她不想做他的附屬品。她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忙。
他縱容她對他周圍的女人尖酸諷刺，甚至以為，這是愛和在乎的表現。
隻是……他錯了，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是他。
直到，那天，周影一聲驚呼，讓他注意到，謝小念，那般不堪地站在人群中，依偎在一個男人的身邊。
那個人，他認識，叫方靜儒，原本，謝小念的相親對象，。
陸言木然地看著周影抬起被扇得紅腫流血的臉，看著謝小念高昂著頭顱，不屑地謾罵。
直到，周影忽然喊了一句，“陸言！”
周影站起身，一巴掌扇在陸言臉上，“沒出息！你就喜歡這麽……這麽個無恥又惡毒的女人嗎？醒醒吧你……”
被一個醉醺醺的女人扇巴掌喊醒醒吧，陸言忽然苦笑起來，扶住跌跌撞撞站不穩的周影，抬頭，對謝小念道：“上個禮拜，我故作爛漫的追求，你沒有答應，重新相遇的我們，並不是誰的誰。”
謝小念凶悍地挑起眉毛，“你什麽意思？”
“你走吧！”陸言閉上眼，扶著開始微笑的周影轉身去開門。
謝小念呆在那裏，直到陸言要關門的那一刹那，才尖叫著拍打著門板。
“哈哈……”周影靠在門上大笑，“好，你終於把她甩了，做得好！”
陸言和她一起靠著，苦笑，從來沒人敢這麽放肆地在失戀的人麵前把興奮表現的這麽直白的。
“去找更加溫柔可愛的，然後結婚，生一大堆的娃……”聽著門外的尖叫，周影似乎越加高興，嘴裏嘟嘟喃喃，慢慢地滑下身子，靠坐在門上，閉上眼睛。
“我們曾在一起八個月，山盟海誓一點也不誇張，以為那就是一輩子了。她很好，很好，美好的，讓我自慚形穢不敢高攀，可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陸言也學著周影滑下身子，靠坐的門上，低喃。
“是誰把她變成這樣？兩個月前，我滿懷希望，覺得自己新生了一般。我想和她結婚生一大堆的娃，帶她去她想去的地方，和她一人一隻耳塞聽想聽的歌，一起給小孩喂奶粉，做好吃的飯菜給她嚐嚐……計劃了一大堆，可一個都還沒來得及實施，便say goodbye了。那些準備和計劃，最後，隻能一個人慢慢做嗎？”低沉的悲哀的語調，靜靜地訴說。
“唔……我和你一起……”周影已經困了，隨便附和了一聲，便陷入夢鄉。
陸言卻因為她的一句話，睜大了眼睛，心裏有一絲暖流，緩緩流過。
隻是，看到的隻是周影歪著頭靠在門上的睡顏。
周影是被陸言叫醒的，一大早起來很尷尬。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霸占了自己老板的床，讓老板睡沙發。
想了半天，隱隱有些昨晚的記憶了，想起來自己喝得一塌糊塗，然後被謝小念扇了耳光，自己卻打了陸言。
自己竟然打了陸言？那那不是真的吧？
否則怎麽可能會在陸言家裏睡他的床而沒有被丟出去呢？
而且，最後，她的記憶是停留在靠著門坐著，那麽她到底是怎麽到臥室的**的？
周影覺得臉快冒煙了。陸言本來就不喜歡她，現在，哎——
周影都有點不敢看陸言的表情，昨晚自己那麽瞎嚷嚷還在人家傷口上撒鹽，扇了人家一巴掌什麽的，真心不敢看陸言的反應。
在陸言的招呼下，周影縮頭縮腦地進了浴室洗了個澡，才洗完，便聽見陸言在外麵說，“給你放了套衣服，我出門了。”
聽見關門的聲音，周影用浴巾裹了身體，打開門，準備去拿衣服。
才走出來幾步，大門便被推開了，陸言伸進來腦袋說，“那個出門時……”
說了一半，陸言聲音戛然而止，發現周影目瞪口呆地站在大廳中。
陸言飛快地縮回頭，嘭地一聲關上門。
隻聽見，除了關門聲音外，還有咚的一聲，撞到什麽的聲音，陸言的痛呼出其不意地響起。
周影回神，眨眨眼，忽然撲哧一聲笑了。
搞什麽，她也沒露什麽啊？她作為女孩子都沒緊張，陸言那麽緊張幹嘛？
剛剛，該不會是關門關太急，把自己臉撞了吧？
結果，陸言和周影兩人一人腫著一邊臉上班引起了公司的轟動。
有人傳是不是老板虐待員工被然後被人找小流氓打回來了？
也有人猜測，難不成昨天老板故意刁難於是兩個人打了一架？
但是，不管哪種留言，在陸言在回辦公室時，將一份早餐留在周影的桌麵上的時候，都走向了一個結局。那就是，她和陸言之間，已經那什麽什麽了。
盛傳的是老板故意用很多工作留住新來的小妹妹，意圖在下班無人之時對小妹妹意圖不軌，奈何小妹妹抵死不從，老板一氣之下扇了小妹妹一巴掌，小妹妹憤怒之下暴起，扇了老板一巴掌然後逃之夭夭。可奈何，雙腿難敵四輪，被黑心魔鬼老板抓上車強行待到公寓，OOXX再XXOO，小妹妹困頓之下無力在逃，和老板這禽獸共眠一宿，今天一起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