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采白仙姑

餘額不足

他開始陷入半昏迷狀態,一會渾身就在火爐之中烘烤,渾身熱焦、口幹舌燥;一會又跌進了冰窖之中,全身的血液似乎凝結成冰。

如此熱而轉寒,寒而轉熱,他開始產生了幻覺,體內那些被吸納進來的各種生肖精魂,如同活了一樣,在他的十二經脈裏到處亂竄。

叼在嘴裏的竹草已經跌落,他憋得難受,在也忍受不住,雙手狂舞,突然間狂吼著從寒潭中浮出了潭麵,寒潭被攪擾成了一片波濤洶湧,水波不斷的激蕩著。

那寒潭上空到處搜索的人瞬間騎著蠻獸趕過來,祭出的寶器神虹閃耀,倏地一道神虹擊中了展逸的腰肋,鮮血即刻洶湧而出,這血液一流,冰冷和火熱隨著血液奔湧而出,他狂叫一聲,登時昏迷了過去。

醒轉之時,眼前是一個白胡子老人凝視著自己,他一掌按在自己的胸口的膻中穴上,他的掌心似乎有真氣流蕩而來,身體感覺隻有火熱的靈氣流蕩,雖然炙熱非常,卻也不知寒熱交加無法忍受。那長老見他醒來,惡狠狠的瞪著他,“小子,若不是本真人舍功救你,你此刻早輪回轉世去了。”

輪回便是死亡了,展逸低聲道謝,“謝謝仙尊救命之恩。”

那長老冷哼一聲,“你也不忙謝我,我本來就是來捉你的,別以為你殺了我烏家之人,可以逍遙法外,烏家每個人身上,我都是下了印記的,有我淩霄真人的印記,我便能追蹤到你。奇怪的是,你全身五行死寂,十二經脈混亂,簡直就是個廢人,怎麽殺得了我烏家的人?雖然他們修為低微,卻也不是你這等廢柴可以殺得了的?”

展逸甚是吃驚,心想這異世仙道果然不是蓋的,殺一個人都能被印記烙住。不過聽到他喃喃自語不相信,便來個死裝糊塗,“是啊,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不知道仙尊說的是何事?”

“哼。”淩霄真人冷哼一聲,“你這個凡人你身上的脈息可不平凡啊。”說著放開了按在展逸膻中穴的手掌。

他的手掌一離開,展逸立刻感到一股冰寒的靈氣從丹田兩側竄起,暗暗運起陽儀心訣,想要把這兩股熱汗靈氣壓住,不料那兩股熱汗靈氣突然攪亂在一處,同時他心口一痛,宛若被人伸手狠狠的一抓,心髒血液逼迫而出,哇哇一聲,鮮血狂湧。

此後的日子,展逸一隻處在昏迷之中,隻覺自己身體一時炙熱一時寒冷,兩股不同屬性的靈氣在奇經八脈中到處亂竄,時而衝突在一起,引發猛烈的激蕩,令人越發難忍難熬。

迷迷糊糊間,忽然頭腦間一片清涼,隻聽一個優美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你怎麽帶了一個小孩子前來?他是誰?他身子怎麽忽冷忽熱的甚是古怪?”

隻聽淩霄真人道,“這小子殺了我烏家幾個家丁,躲在一個寒潭之中,被我發覺是就是這樣了,采白,我們不用理他,開始下棋罷,我已經等了百年了!”

那叫采白的人低低一笑,聲音甚是嫵媚,“既然是殺你烏家的人,那我就偏要救他!”

緊跟著,展逸頭頂上的清涼更是不斷的流入,就像一條涓涓的泉水,不斷的容納進來,既澆滅了他體內的洶洶熱火,又解凍了那寒冷的冰流。

展逸悠悠睜開了眼,卻見眼前低首看的人慈祥含笑,一臉童顏如玉,但是頭發卻雪樣的霜白,竟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仙姑。

看到展逸一臉的吃驚,那叫采白的仙姑微笑道,“好孩子,你終於醒來了!”

展逸還沒有回答,淩霄真人已然大聲道,“采白,別理那凡胎小子了,我們快下棋罷!”

那采白仙姑悠悠說道,“淩霄,你可知道,就是因為你這種傲慢無禮、目中無人的脾氣,我才不肯嫁給你的。”

淩霄真人一愣,“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約定好了,隻要我能在圍棋上勝你,你便須得嫁我!”

采白仙姑一笑,“這一次已經是第五個百年了,看你急躁的脾氣,就是再過千年,也休想在棋局上勝我。”

展逸若不是親眼所見,但聽這采白仙姑優美的聲音一定以為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而已,那隻聽他們的對話,兩人的年紀加起來,恐怕都有一千歲了!這使他心頭蕩然,心道,“就算不能修得長生不老,若也能像他們那樣五百多歲了還鶴發童顏神仙一樣,也挺好啊。”

淩霄真人伸手在懷裏一掏,拿出一塊絹帛來,隨手一丟,就落在展逸躺著的青石板上,“廢話少說,今日我一定勝你!五百年過去了,八脈心經的半卷你也看夠了,今日也須得還我了!”

采白仙姑也從懷裏掏出一塊絹帛,把玩了一番,“淩霄,我看你的目的並不是我這個老太婆了,而是這本八脈奇經吧?我們都已經是幡魂煞境的修士了,這本八脈心經不過是築基衝脈的初級心經而已,你何苦對它連連不忘?”

淩霄真人道,“采白,我和你不一樣,你孤家寡人了無牽掛,我烏家卻子孫萬代,這本築基衝脈的速成心經,可以令我烏家更為強盛。”

采白仙姑冷哼一聲,“說到底,便是你想你烏家的權勢更加逼人而已,我就是看不慣你烏家的狗仗人勢欺淩弱小,今日你一樣別想勝我!”

說著將那八脈奇經的上卷也揚空丟來,正好落在了淩霄真人那下卷的右邊。中間可以看出是一整塊絹帛撕裂開來的,兩塊絹帛的裂縫完全可以融合。

兩人說完,忽然騰空而起,刹那間天空神虹飛耀、勁氣橫掠,兩人竟然就在半空中大展神威,轟隆隆的大戰起來。

展逸大是驚訝,心想他們不是說下圍棋嗎?怎麽卻是打起架來了?

這時淩霄真人祭出來的神鼎閃耀而出的一片火焰,突破了采白的白虹防線,衝向前方遠處一麵影壁一般陡峭平滑的岩壁上,隻聽倏倏倏的爆響,那道神虹竟在平滑的山岩上燒出一道瓷碗大的橫線來。

那采白仙姑寶瓶飛散出來的白虹也呼嘯而去,幾乎與那火焰同步在山岩上撕裂出了一道直線。

展逸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是用法寶刻畫棋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