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李婉兒
進入小樓,穿過走廊,來到了二樓的房間。
這裏彌漫著刺鼻的藥氣,李風還沒覺得什麽,王鳳兒已經捂住了鼻子。
李婉兒走過去打開了窗戶,這才好受了一點。
房間裏的**躺著個半大小子,旁邊的牆角下搭著小火爐,上麵溫著半碗藥。
李風走了上去,那小子也是十一二歲的模樣,昏迷不醒,身上的皮膚紅彤彤的,但是細看又帶著一絲黑氣。
他翻開眼珠,眼白裏麵有血色,又扣開下巴,舌根有苔,扁桃體腫大,發炎嚴重。
李婉兒靜靜的站立一旁,看著李風施為,目光露出好奇,但是知道不是發問的時候,並沒有說話。
王鳳兒完全就像看到稀奇玩意一般,王府現在最稀奇的事,就是李風治好了李同知還有他從小拜師異人的事,甚至在丫鬟中傳的越發神乎。
她原本是不信的,但是現在看,感覺似乎像真有那麽一回事。
“他中什麽毒我看不出來。”李風退了回來。
“李醫助也沒有辦法嗎?”李婉兒一臉失望。
李風笑了,“雖然沒有辦法醫好他,但是吊住他的命,我卻能辦到。”
西醫有一點優勢,就是吊命一流,人體的各個結構已經被探測的沒有一點秘密,在頂級醫生看來,人體就是一步精密的儀器,他們所做的就是將儀器修好。
隻要有足夠的設備,他們甚至可以將內髒或者大腦單獨的摘取出來存活。
李婉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能保住他的命?”
“沒錯。”
“我爺爺還有兩天就可以回來,隻要李醫助能吊住他的姓名兩天,我爺爺肯定能治好他。”李婉兒興奮的說。
你爺爺什麽人這麽牛逼?李風驚訝於李婉兒的自信。
“他是六品醫師。”
李風眼睛瞪大了。
州醫堂的老總管也才是八品醫師,王府是整個徐州最大的藥品世家,可也就養了兩名八品,不是沒錢,而是七品根本找不到。
隻有在府城才有七品的醫師存在,六品更別說了,也許隻有京城才有。
李婉兒的爺爺居然是六品醫師,難怪她真的自信能治好那小孩。
李風不再廢話,假裝在袖口裏掏了掏,兌換出了葡萄糖藥水,另外又兌換了阿莫西林等殺菌藥物。
服用藥丸倒沒什麽,但是他將葡萄糖藥水掛起來的時候,李婉兒還有王鳳兒的目光就有點奇怪了,不過現在不是發問的時候,兩人忍著沒說話。
在他要將輸液針刺入小孩的血管時,李婉兒終於忍不住了,伸手攔住了。
“李醫助,你要幹什麽。”
李風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他隻是靜靜的看著李婉兒,“你信不信我。”
再多的解釋都沒有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輸液這麽一說,強行說服隻會引起李婉兒對於醫術見解的辯論抵抗,還不如直接拍人品。
李婉兒回想起李風湖邊‘舍身救人’,在街口聽到那群孤兒的神情,能感覺的出,那是一位天生醫者對於生命的尊重,還有想拯救生命的強烈意願。
她放下了阻攔的手。
李風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拍了拍血管,開始紮針,針水開始一滴滴的下落。
兩女在身後靜靜的看著,她們看著那奇怪的設備裝著清澈的**滴落,而那男孩的臉色逐漸舒緩開,臉上一陣驚奇。
特別是李婉兒,她是正統的醫學傳承,跟著爺爺行走江湖,各式的醫療方式都見過,可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奇特的治療方法。
她有心要問,但是又擔心觸及到李風的師門傳承。
“好了,雖然還沒有辦法清醒,但是至少維持個幾天是沒有問題的,後麵我再讓人送來幾瓶這樣的藥,每天輸三次。”
李風倒是想要一次性加葡萄糖藥水全部拿出來,不過他身上又沒帶什麽包裹,直接掏出這麽多的藥物,難免使人生疑。
“雖然不知道原理是什麽,但是看起來很有效果,這到底是什麽手段?”李婉兒還是忍不住了。
又到了我人前顯聖的時候了,李風高深莫測的微笑起來,老爺爺的故事到哪都能驚掉一群人的眼珠子。
聽到李風胡編,李婉兒足足愣了半天,一臉驚歎,“那位一定是跟我爺爺一樣優秀的高品醫師。”
病也看完了,李風死皮賴臉的請李婉兒去遊湖,李婉兒最近事情太多沒同意,不過也沒有完全拒絕,說忙完著裏的事正想一遊徐州有名的鴨綠湖。
有戲,總算沒白來。
王鳳兒與回來的半大小子們玩成一團,兩邊已經冰釋前嫌,以王鳳兒的無法無天,加上這般人的武力加持,相信徐州城的大街小巷很快就要亂成一團。
交代完後麵用藥的事,已經臨近黃昏,雙方告別,李風不回去還要緊,可是王鳳兒還在,如果不及時趕回去得出大事。
王府晚膳時間。
李風一臉老實的扒飯,在他的對麵是穿戴整齊,柔柔弱弱,臉上不施胭脂的王鳳兒。
小姑娘露出一截潔白的手臂,輕輕的提著筷子,每一口都細嚼慢咽。
李風不禁懷疑,在飯館裏看到那個拍著桌子的幹飯人是另外一個人。
王勝雨又瞄上了姐夫的雞腿,可惜今日李風也沒吃飯,不但啃得幹幹淨淨,順便順走了他準備留到最後吃的心愛雞腿。
王勝雨的哭聲頓時響遍屋子,王重天無奈的揮揮手,侍女走過來將他領到了廚房。
“李風,這幾日在州醫堂怎麽樣?”王重天沒話找話。
你前幾日不是也這麽問的嗎,老頭應付人一點都不用心啊,李風微笑的點頭,“父親無需擔心,在那待的挺好。”
他的目光偷瞄了一眼斜對麵的媳婦,感覺她今天臉色似乎有些不對。
王靈兒雖然平時也是冷冰冰的模樣,可那是高傲的無視,今日有些不同,似乎壓抑情緒,筷子沒見動,光戳米飯。
她突然開口,“父親,我最近感覺自己疲於應酬,學業方麵有所落下,想請一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