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又送雙殺
其實對於中路這邊,陳瑜在三路之中,相對而言是最放心的。
這是因為在最開始選人的時候,陳瑜就有意地做了針對。
事實上很多人用卡牌都喜歡先暈後Q,來消耗一波,這一套路對付別的英雄還算不錯,然而用在船長身上卻並不那麽奏效。
每當卡牌暈Q過後,船長同樣可以趁著這個機會,甩出自己的Q技能【槍火談判】。
而且比較兩者的技能,就會發現,船長的Q技能【槍火談判】不但冷卻時間短,而且耗藍量也很低。
等到兩邊消耗換血後就會發現,吃虧的竟然是卡牌。
如此一來,在兩邊同等水平之下,卡牌便會被船長完虐的,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反掉中路,隻能靠著打野來幫忙。
果然,在船長的騷擾下,對麵卡牌的血量在不知不覺中,緩緩下降,甚至連補兵都開始出現了問題。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看到畫風突變,卡牌一反常態地進攻起來。
這一次,他的攻擊極為淩厲,和剛才的操作簡直判若兩人,不禁走位犀利,而且切換三色牌節奏也拿捏得極為流暢。
麵對卡牌突然爆發,船長顯然沒有做好準備,一下子好像就被對麵打蒙了一般,不停地露出自己的命門,沒過多久,場上便出現了極為詭異的一幕。
船長居然被對麵的卡牌逼到塔下,**裸吊打起來。
望著這一幕,陳瑜咧了咧嘴角,笑道:
“挺強的嘛。”
對於對麵擁有一個這種實力的中單,陳瑜也是有些意外。
他看了一會,雖說此人的技術與當時dopa玩的卡牌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但整體意識已經做得不錯,尤其在他這個分段裏,可以說是很難得了。
不過他也隻是感慨了一下,並沒有真心覺得擔心,畢竟船長是一個典型的發育型英雄,輸出真正形成規模的時候,也應該是十二三級以後,前期稍微吃點虧對他來說,也傷不到皮毛,隻要保證能夠有一個安穩的發育環境,那就很不錯了。
然而他這麽想,使用船長的張勝男可就沒他那麽淡定了,眼看著被卡牌“羞辱”到了這個地步,她的臉色都紅了起來,她偷偷地瞥了陳瑜一眼,想要說些什麽,但長期的孤軍奮鬥早已經讓她忘記了求人是什麽滋味,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向別人低頭。
其實這個事情從當初她邀請陳瑜幫忙的時候就能看出一二,當時她並沒有太過熱情,甚至表現地可以說是很冷淡的。
我要你來幫忙,是因為我幫了你的忙,大家互不虧欠罷了。
也正是靠著她執拗的性格,在永華內外的環境裏,給她兄妹兩個闖下了不小的名堂。
眼看著卡牌又飛出一張藍牌,自己的血量瞬間見底時,張勝男的手忽然抖了起來,就在她覺得快要被這比賽弄得窒息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不要慌,好好打,你可以的。”
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張勝男心中頓覺得有一股暖流流淌,她回過頭來一看,是陳瑜。
看著眼前男孩如此淡然自若的樣子,張勝男的心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剛才因為委屈而迷茫的心情,也變得稍稍平靜了一些。
這家夥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給人這樣的一種感覺,好像有他在,就會覺得天塌下來也沒什麽好怕了。
這種踏踏實實的安全感,不由讓張勝男想起了哥哥。
平日裏沉默寡言,波瀾不驚,然而一旦爆發起來,卻又如同山哭海嘯一般,令人膽寒。
她稍稍出了下神,便又回到遊戲當中。
看著自己血量見底,張勝男前後思量,還是選擇了回城,她知道剛才上路這邊已經吃了小虧,如果自己這裏再變成突破口,那可就是上中下三路各送一次人頭,這樣一來,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了。
然而正當她按下字母B,屏幕上亮起傳送動畫時,卻聽陳瑜突然說到別回城,趕緊往旁邊撤一點。
“嗯?”張勝男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為什麽好端端地要往旁邊挪一點呢。
她看向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地方,眼中的疑惑不由更濃了。
不過她最後還是聽了陳瑜的話,朝著旁邊挪了一下,畢竟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張勝男對於陳瑜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家夥有時候雖然嘴比較囂張,但卻似乎沒有說過空話。
既然隻是簡單地把英雄挪上一挪,那也並不算什麽大事情。
張勝男想了想,立即將船長放到了防禦塔的另一側麵,
就在她剛離開的那一瞬間,隻聽噔的一聲,在原本船長所站的位置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假眼。
看到那個假眼,張勝男驚訝地嘴巴張成了一個口型,同時臉上有些微紅。
她在驚訝的同時有些慶幸,幸虧自己剛才聽了陳瑜的話,看這樣子,是對麵打野從野區朝中路塔下插了個眼想要摸進來。
按照此時張勝男本身的血量一看,不管是被對方強殺,還是上來gank,基本上都是十死無生的局麵。
“你……你怎麽會知道瞎子過來?”操作著海獸祭祀安全回城後,張勝男仍舊滿心疑惑地問道。
其實她中路的視野已經做得很到位了,按理說並沒有看到瞎子的身影,然而眼前這個男孩卻可以精準的知道,瞎子下一步的動靜,這實在是太恐怖了。
“其實這個不難猜啊。”陳瑜淡淡一笑,繼續解釋道: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看那卡牌在你麵前,既沒有上來強殺你的意思,然而也沒有就要這麽放過你的意思,這顯然是不想讓你回城,在拖延時間。
然後在看看你的站位,假若我要是瞎子,會從什麽位置過來殺你呢?
隻要稍作假設和分析,便能得出這樣的結果了,不難吧。”
聽完陳瑜的話,張勝男已經目瞪口呆地傻在了那裏。
雖然她現在聽起來,好像真如陳瑜所說的那樣,輕描淡寫透著簡單。
然而她卻仍然知道,這看似簡單的背後,卻是少年一次次驚人的分析以及大膽的假設。
果然,對麵卡牌見船長識破了自己的計謀,便一臉悻悻地朝著自己的防禦塔走去,看樣子是要回城了。
而這簡單的一幕小插曲,卻讓張勝男對這次的比賽勝利,開始有了期待。
或許有他在,這一次真能贏了也說不定。
在回城的時候,張勝男心中如是想道。
既然如此,那下麵的比賽就更要付出百倍的認真,不能拖陳瑜的後腿才是。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幹的,就在張勝男換好裝備出門的時候,自己下路再次傳來了雙殺的聲音。
那一刻,張勝男臉色黑了起來。
隻見下路,奶媽與奧巴馬一臉逗比地躺在地上,而對麵女槍以及錘石,居然還剩下大半管血,由此可見剛才那場戰鬥打得多麽窩囊。
不是說好的無限加血車麽?怎麽這樣還被對麵給雙殺了?在玩我麽?
張勝男看著下路,心裏覺得有些疑惑,但更多的卻是窩火。
之前她沒少看LPL的比賽,在她記憶中,很多戰隊在關鍵時候祭出了奶媽這個英雄,都收到的極佳的效果。
有了奶媽的adc,簡直成了打不死的小強,續航能力以及生存能力都有了極高的保障。
當初張勝男安排下路用這個組合,其實就是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思,中路的自己最需要發育,上路的海獸祭祀不到六級基本也發揮不出來多少威力,這個時候下路隻要別崩了就行。
哪想到即使在這樣的安排下,下路還是接二連三地送出人頭,她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下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感受到張勝男的怨氣,下路奶媽也是一臉委屈,他一個人窩在角落裏,嘟囔道:
“男姐,這事情真的不怪我,adc老是亂放技能,不懂控藍,結果每次該消耗的時候,隻能用平A攻擊,而且不會走位,經常被對麵鉤住,我的大部分血量不是被對麵打得,而是被咱們adc用的。”
“明明是你不會輔助好不,該上的時候不上,也不知道沉默對麵,要不然你去遊走吧,下路我一個人就夠了!”
麵對著輔助的指控,adc極為不服氣地罵了出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嘲諷著對方,反正覺得下路的鍋該由對麵來背。
眼看著下路還沒被對麵打崩,就快要自己爆炸了,張勝男頓時一陣頭疼。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哎呀,不就是死了一次嘛,沒事沒事,我的鍋,大家好好打,我們能贏的。”
陳瑜樂嗬嗬地朝著下路招了招手,果斷地把鍋搶了過來,好像誰要搶去就是和他過不去一樣。
看著陳瑜這到處背鍋的行為,張勝男忍不住被逗笑了起來。
“納尼?下路被雙殺和你上路有啥關係,這鍋你也背?”
“當然了,就是因為我上路太弱了,沒有讓他們五個人來殺我,這樣子下路就不會被殺了啊。”陳瑜一臉“認真”地解釋道。
看到陳瑜如此努力地化解場上氣氛,下路那兩人不由臉上一紅,相互對視一眼,從目光中都透出要好好打的意思。
張勝男看著下路的變化,再看向陳瑜,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欣賞,她實在沒有想到,那個看上去那麽驕傲的男生,居然也有如此細心的一麵。
然而她卻不知道,陳瑜剛才的那句話並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