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嗬嗬噠040
第40章 嗬嗬噠040
莫雨笙站在走道上，等著陶天。。不知道為什麽，莫雨笙這時候想起了五年前的坦白……
五年前，莫家老宅。
陶天問他：“笙笙，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總是避著和別人接觸嗎？”陶天的眼神很認真，認真到莫雨笙到了口的敷衍謊言說不出口。
莫雨笙嘴巴張張合合，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陶天和莫雨笙僵持了許久，眼裏的光芒漸漸黯淡。陶天心裏的不舒服再一次湧現，陶天在心裏跟自己說：“你知足吧，至少笙笙沒有騙你！”
莫雨笙看著陶天的眼神越來越沮喪，心裏也不舒服了。他和陶天相處近一年的時間了，就是當初他和陶天一起被綁架的時候，陶天都沒有露出這幅表情。突然間，莫雨笙想起以前他問過陶天他還有沒有別的朋友，陶天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我隻有你一個朋友，也隻要一個朋友就夠了。”
相對比，莫雨笙不也是隻有陶天一個朋友？易位相處，若是陶天有事情瞞著他，他心裏也會不舒服。再換位思考一下，若是陶天的身體和他一般有缺陷，陶天隱瞞他，他會覺得情有可原，但心裏還是會不舒服。而且若是他知道了陶天身體的秘密，也不會到處宣揚。
在莫雨笙糾結的時候，陶天已經失望地轉身準備離開了。在短時間內，他不太像看到莫雨笙，或許等過段時間，他心裏舒坦了才能麵對笙笙了吧？不知道到時候笙笙還會不會和他做朋友……
莫雨笙回過神，抓住陶天的手，有些著急地說：“小天哥哥，你要去哪裏？”
陶天微微側頭，說：“啊，我去看書，笙笙你先去吃飯吧，肚子應該餓了吧！”
莫雨笙咬唇，莫雨笙啊莫雨笙，你自己看看，哪怕是你拒絕了陶天，陶天還是會記得照顧你。莫雨笙遲疑地說：“小天哥哥，一起去吃飯？你也應該還沒吃吧。”
陶天嘴角有些牽強地動了動，“我等會兒再吃，現在還不餓。”陶天覺得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便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發泄一下內心的鬱氣。
莫雨笙更加糾結了，最後，莫雨笙有些猶豫地說：“小天哥哥……我……我要先問一下爺爺，可以嗎？”
陶天眼睛亮了亮，點頭後，才牽著莫雨笙的手一起去吃飯了。笙笙這話也是代表著他想說，雖然必須經過莫爺爺的同意。莫雨笙一表態，陶天就滿足了，哪怕最後莫爺爺不允許陶天說，陶天也不會有什麽情緒。
怎麽說，陶天要的不是莫雨笙的小秘密，而是莫雨笙的態度！
自覺得到答案，確定了自己在笙笙心中的地位的陶天小情緒什麽自然也就沒有了，於是，陶天的胃口也好了起來。而胃口好了起來的陶天也就放過了莫雨笙，當天中午沒有給莫雨笙夾胡蘿卜。
按理說，莫雨笙應該是開心才對，但陶天剛才的話攪亂了莫雨笙的內心。怎麽說，在莫爺爺不著痕跡地開導下，莫雨笙對於自己身體的在意程度倒是放開了不少。假以時日，莫雨笙也是可以做到“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的境界了。隻要是人，想要做到“不為外物所動”是比較困難的，但莫雨笙正在努力往這條道路而去。
莫雨笙那心不在焉的模樣，別說時刻關注他的陶天，就是莫爺爺也看出來了。
吃完午飯以後，陶天就將莫雨笙拉到角落裏說：“笙笙，若是你不能說，就算了。”確定了自己地位不動搖的陶天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了，能讓笙笙這麽糾結的秘密肯定是大秘密，他為什麽要去強迫笙笙呢？
莫雨笙抓抓頭發，然後就離開了，隻是那魂不守舍的模樣……
整個午睡時間，莫雨笙都沒有睡著，在床上滾了又滾。等莫雨笙糾結完了，莫雨笙一看時間卻發現午睡時間已經過去了，而覺淺的莫爺爺這時更是應該在琴房裏等他。
莫雨笙抿唇，想來想去都是白瞎，還是直接去問吧！
莫雨笙換好衣服，就去了琴房。琴房中，莫爺爺正在校準音調，拿著早上被他拉出殺雞般聲音的京胡時不時地拉一拉，又時不時地調整一下琴弦的緊張度。
莫雨笙走過去拉了拉莫爺爺的衣擺，若是以往，莫雨笙是不會打擾莫爺爺這個過程的。莫爺爺和他上輩子的老師都說過，樂師在校音這個過程，是在和樂器交流，必須全身心地投入。甚至，就是鋼琴，老師和莫爺爺也都沒有用定音錘，而是親自上手，在他們的食指端，可都是有著厚厚的繭子。
莫爺爺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懷裏的京胡遞給一邊的聶管家。
莫雨笙看了看聶管家，攥著莫爺爺的手更加用力了，莫爺爺身上的絲綢唐裝也被捏出了褶皺。
莫爺爺微微一挑眉，就示意聶管家出去。聶管家一躬身，先是將手中的京胡給掛到牆麵上，才出了琴房。
聶管家臨出去前，還將琴房的門給關上。老宅的琴房的隔音程度隻會比莫雨笙的小琴房要高，而不會低。
莫爺爺問莫雨笙：“小九，有什麽困惑嗎？”
莫雨笙糾結了一會兒，問：“爺爺，我能和小天哥哥說我的秘密嗎？”這是第一次，第一次莫雨笙和他人說起自己的身體。過去，莫明瑞、餘綺嵐等人都知道，卻都是一起避而不談。而莫爺爺，莫雨笙相信莫爺爺也是知道他的情況的，隻是莫爺爺沒有對他流出任何的不滿，也沒有和他談過這方麵的事情。至於秦芳晨？莫雨笙根本沒有想過和秦芳晨說。不是說秦芳晨嘴巴大，守不得秘密，而是……和表妹說這些，恥度太大了。莫雨笙hold不住！
莫爺爺看了看莫雨笙的神色，發現莫雨笙臉上有羞澀、有糾結、有尷尬，就是沒有厭惡，莫爺爺才放下心。
要說這種身體缺陷的人，若是不知道自己和他人的區別還好。一旦知道，很容易陷入自卑和自我懷疑，就是當年他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叔也有過這麽一段心裏曆程。
過去，莫雨笙不怎麽和別人有身體接觸，莫爺爺以為是莫明瑞和餘綺嵐的教導。如今看來，這是莫雨笙自己知道，主動避開的？莫爺爺過去的開導不過是為了讓日後莫雨笙知道情況以後，心裏負擔沒那麽嚴重。哪裏知道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讓偽小孩·莫雨笙心裏輕鬆了不少。
莫爺爺就說：“你有什麽秘密嗎？”
莫雨笙一直低著頭，他怕對上莫爺爺的眼睛，他就說不出心裏話了。“爺爺，我知道，我的身體是不正常的。若是被別人知道了，我的下場應該會很慘的，對吧？”
莫爺爺沒有說話，莫雨笙繼續說：“爺爺，我是不是給莫家丟臉了？”莫雨笙覺得這個答案是肯定的，就是在上輩子，普通人家出了一個雙--性人，會給整個家庭給蒙上一層陰影。更何況他所出生的還是莫家，在老宅住下以後，莫雨笙才直麵莫家的地位。莫雨笙每天都能看到許多陌生人來來往往，當然是在最外麵一個院子的會客廳裏。在無聊的時候，莫雨笙和陶天就趴在客廳後的休息室裏，計算著老宅一天的客人有多少。
而他這一輩子也不打算成親結婚了，他未來也不會有小孩，作為長子的爸爸壓力很大吧？這一刻，莫雨笙腦海裏滿滿的都是上輩子他陪秦芳晨看的那些狗血電視劇的劇情，一向不腦補，一腦補便是突破天際的莫雨笙想他現在就是一顆大白菜，還是沒人疼沒人愛的那種。
莫爺爺沒想到莫雨笙會是這麽想，有些哭笑不得，不由得抬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卻沒想到莫雨笙因為他的動作顫抖了一下。
莫爺爺覺得事情好像有點嚴重了，莫爺爺直接將莫雨笙摟進懷裏。莫雨笙直接抱著莫爺爺的腰，肩膀一顫一顫的。
等莫雨笙的情緒安靜下來以後，莫爺爺才說：“小九，你永遠都是我莫翔德的孫子，一直都會是。還有莫家還不缺你這麽個小人的糧食，你不必擔心你會離開莫家。”
莫雨笙悶悶地問：“那……那以後莫家怎麽辦？”
莫爺爺笑道：“你還有兩個叔叔，還有三個堂兄呢。”
叔叔和堂兄？莫雨笙從記憶深處挖出兩個叔叔的記憶，這兩個叔叔看上去都是溫潤平和型的人物。目前……他們一個在英國，一個在奧地利，據說是去宣揚華夏音樂藝術文化去了，莫雨笙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無論莫爺爺的話是真心，還隻是安慰他，莫雨笙心裏的愧疚已經放下不少。秦芳晨也說過，這些世家大族，最為重視的便是傳承。
莫爺爺又說：“小九，你可知道，爺爺的小叔……他的身體和你是一樣的。”
莫雨笙震驚，原來他不是第一例啊！不知道為什麽，莫雨笙現在才是感覺到真正的放鬆！有前人在前麵發光發熱，他完全可以放開那些不應該有的心理負擔……
隨後，莫爺爺就給莫雨笙說了說小叔的戰績。
三歲開始學琴，到十八歲，他已經是十八般樂器皆通。並且在十八歲那一年參加瓦格納音樂節，一戰成名。而成名後，小叔他就用自己的優勢——東西方樂器皆通，來引導全世界用驚豔的目光放在華夏。可以說，華夏近代音樂的崛起之路上，小叔的貢獻是巨大的。
莫雨笙乖乖聽著，眼睛在放光。
最後，莫雨笙問：“爺爺，那我可以和小天哥哥說我的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