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水月聖母
“崩山裂地！”
楚天辰怒吼一聲，揮動戮神劍斬向楚飛羽。
楚飛羽大驚失色，連忙拔劍抵擋，並施展土遁秘法，想遁地逃走。
然而，血焰繚繞的巨大劍芒，瞬間將他劈飛了出去。
他的寶劍被斬斷了，胸前也破開一道一尺多長的傷口，清晰可見骨骼與髒腑。
“嘭！”
楚飛羽倒飛十丈遠，砰然跌落在地，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你……逃不掉的！”
他艱難地抬起頭，眼神怨毒地瞪著楚天辰，口中鮮血狂湧，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
說完後，他便頹然的閉上雙眼，趴在地上再無聲息。
一劍秒殺了神通境六重的楚飛羽，楚天辰立刻飛到祭壇上方，去解救楚馨兒。
但就在他揮劍，要斬斷捆綁楚馨兒的鐵鏈時，身後陡然出現一股極其危險的冰冷氣息。
千鈞一發之際，楚天辰毫不猶豫地橫移三丈遠，速度快到帶起一連串的殘影。
“咻！”
幾乎在他避讓的同時，一把晶瑩剔透的冰藍色靈劍，與他擦肩而過。
雖然，他並未被冰劍傷到，隻是被冰劍斬斷了一縷頭發。
但冰劍的氣息陰冷徹骨，不僅讓他遍體生寒，身軀有些僵硬。
就連他的滿頭長發，也迅速被冰霜覆蓋，凝結如冰淩一般。
楚天辰握緊了戮神劍，滿腔警惕地望向山洞角落。
隻見，幽暗的角落裏，一扇石門開啟了。
一尊冰雕玉砌的寶座從石門裏飛出，不疾不徐地飄到山洞中。
華麗而精美的寶座上，倚靠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嫗。
老嫗穿著無比寬大的冰藍長袍，幾乎蓋住了大半個寶座。
她戴著尊貴且華麗的頭飾，麵頰瘦削，皮膚幹癟如枯樹皮一般，雙眼也深深地凹陷進去。
寬大的袍袖中，一雙枯手猶如雞爪般，指甲足有兩寸多長，黝黑且卷曲。
盡管衣袍和頭飾都很華貴，卻無法掩飾皮包骨頭的身軀，更不能掩蓋濃濃的枯萎和腐爛氣息。
很顯然，這個形如幹屍般猙獰可怖的老嫗，已是行將就木、奄奄一息。
冰玉寶座懸浮在半空中，與楚天辰相隔二十丈遠。
那把藍色冰劍很有靈性，飛回到老嫗身旁，靜靜懸浮著。
老嫗渾濁的雙眼緊盯著楚天辰，幹癟的嘴唇噙動著，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你就是楚長空的兒子，楚天辰？”
楚天辰打量著老嫗，凝神戒備的同時，暗想著：“這個老嫗形容枯槁，生命氣息極其微弱，如同隨時都會熄滅的燭火。
既然她出現在藥族禁地中，必然是藥族的核心人物……”
回想起十二長老和楚飛羽的對話，他頓時恍然大悟，猜到了老嫗的身份。
“你就是藥族的八世祖，水月聖母？”
水月聖母眼神幽冷，麵無表情地道：“既然認出了老身，你還不束手就擒？”
嘶啞的聲音，蘊含著攝人心魄的威嚴氣勢。
整座山洞也是溫度驟降，猶如冰窖一般寒冷刺骨。
楚天辰怡然無懼，語氣玩味地道：“世人皆知水月聖母擁有水月聖體，很多年前就是至尊強者了。
可誰又能想到，你竟會變成這幅模樣，虛弱到無法動彈，實力衰弱了百倍！
嗬嗬……若你處於全盛時期，直接就一劍秒殺我了，又何須說這些廢話？”
被楚天辰當麵譏諷，水月聖母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殺機畢露。
“小子，即便老身的功力衰退，殺你這王侯境的螻蟻，還是易如反掌！”
楚天辰暗自積蓄力量，戒備著水月聖母。
但表麵上，他神色淡定，語氣憤恨地罵道：“都死到臨頭了，還跟我裝腔作勢？
你這個陰險歹毒的老妖婆，還想奪舍我妹妹？
你死之後，一定會下地獄的！”
水月聖母的眼神更加森冷，語氣怨毒地說道：“你這個小畜生！
若不是因為你爹，老身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當年你爹來藥族，破解九陽煉神大陣之後，強行取走三顆聖藥。
老身出手阻攔，便被他打成重傷，廢掉武道根基和神魂法相……
如今老身奪舍他的女兒，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嗬嗬嗬……老身還要殺了你，讓楚長空絕後！
這就是他的報應！
要怪就隻能怪你們投錯了胎，當了楚長空的兒女！”
聽到這裏，楚天辰恍然大悟。
他終於明白，至尊境的水月聖母，為何會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哈哈哈……原來是我父親的手下敗將！”
楚天辰滿臉不屑的冷笑著：“當年我父親沒有殺你，隻是廢了你，那是他仁慈。
如今你傷害我妹妹，我來取你狗命！”
話音落時，楚天辰雙手握著戮神劍，全力斬向水月聖母。
積蓄已久的磅礴靈力，瞬間爆發開來。
戮神劍燃起血焰，凝聚一道兩丈多長的劍芒，朝水月聖母當頭斬下。
“攔江斷流！”
璀璨的劍芒，驅散了山洞中的黑暗。
狂暴無匹的劍氣，在山洞中刮起狂風。
水月聖母被劍芒鎖定了，卻是麵不改色，眼神依舊冷靜深邃。
她毫無躲避之意，仍然倚靠在冰玉寶座上，用意念操縱那把冰晶之劍，展開了反擊。
“嗡！”
冰劍綻放幽藍寒光，立刻化作三丈長的巨劍，迎麵劈向戮神劍。
在水月聖母看來，她的‘寒月劍’是皇級中品的寶劍，定能斬斷戮神劍，輕鬆誅殺楚天辰。
然而，接下來的畫麵，卻讓她驚駭莫名。
“轟哢！”
兩道巨大的劍芒，在半空中碰撞，爆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血焰繚繞的戮神劍毫發無損。
而水月聖母的寒月劍，竟然砰然碎裂，化作了漫天冰晶。
狂暴的衝擊波，挾裹著冰晶碎渣，朝四周擴散開來，狠狠衝擊著洞壁。
整座山洞都搖晃起來，洞壁和地麵都結了厚厚一層冰。
“怎會如此？”
看到寒月劍被毀，水月聖母終於變了臉色，眼中閃過濃濃的震撼之色。
“你的劍……難道是天級至寶？”
她死死盯著戮神劍，無法相信那把貌似古舊的破劍，威力竟如此驚人。
對拚一招之後，楚天辰也試出了水月聖母現在的實力，內心安定了許多。
“沒想到，你曾是至尊強者，被我父親打廢之後，竟然孱弱到如此地步！”
楚天辰冷笑一聲，再次揮劍殺向水月聖母。
“潛龍升天！”
戮神劍斜撩而出，洶湧滔天的血焰，化作一條長達三丈的巨龍，朝水月聖母轟去。
“無知小兒！找死！”
失去了寒月劍，水月聖母卻淡定自若，並不驚慌。
她雙手一拍冰玉寶座的扶手，寶座立刻釋放雄渾的寒冰之力。
“咻咻咻！”
眨眼間，她身旁凝結出十二道冰晶劍芒，交織成一道劍網，殺向血色巨龍。
“嘭嘭嘭……”
巨龍與劍網碰撞，爆出一連串的悶響，濺出無數靈光碎片。
眼看著，兩人第二次對拚，又將是不分伯仲之局。
但水月聖母又抬起雙手，捏著玄妙的法訣，快速催動整個山洞裏的寒冰之力。
“唰唰唰！”
鋪滿洞壁和地麵的寒冰消失了，在半空中凝聚成三百多道寒冰劍芒，組成一座巨大的劍陣。
“去！”
水月聖母的手指向楚天辰，發出一聲怒喝。
劍陣立刻運轉，漫天寒冰劍芒縱橫交錯地飛舞，對楚天辰展開了絞殺。
不止是他，就連祭壇上方的楚馨兒，也處於劍陣之中，遭到漫天劍芒的襲殺。
楚天辰可以凝結靈力護盾，抵擋漫天劍光。
他還穿了皇級上品的‘金鱗內甲’，可護住胸腹等要害。
但楚馨兒處於昏迷中，根本無法抵擋和躲避。
隨著‘嗤嗤嗤’的幾聲悶響傳出，她身上多出幾道血窟窿，血花飛濺。
楚天辰既憤怒又擔憂，連忙衝破漫天劍光，衝到楚馨兒身旁，揮劍斬向鎖鏈。
隻聽‘叮’的一聲脆響，兩道鎖鏈應聲而斷。
他連忙接住下墜的楚馨兒，將其抱在懷中。
“嘭嘭嘭……”
幾道寒冰劍芒同時擊中楚天辰，將他轟飛了出去。
他的長袍被劍光撕裂，破開幾道缺口，露出裏麵的金色內甲。
手臂和臉頰也留下兩道傷口，不斷滲出鮮血。
見此情景，水月聖母又變換法訣，再次凝聚三道寒冰巨劍，從天而降地劈向楚天辰。
楚天辰左手抱著楚馨兒，隻能單手揮劍抵擋。
“破天一劍！”
他瘋狂汲取鴻蒙的力量，使自身的戰鬥力飆升到極限，全力斬出一道血色巨劍。
“轟！”
血色巨劍擋住了兩道寒冰巨劍，三道劍芒同時崩潰，化作無數靈光碎片。
但還有一道寒冰巨劍，轟然劈碎了楚天辰的靈力護盾，將他斬飛了出去。
他整整倒飛出二十丈遠，才砰然砸落在地。
“噗……”
他腳步踉蹌地站起來，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
幸好有金鱗內甲護住要害，他隻是被震傷了五髒六腑。
否則，剛才那道寒冰巨劍，已經將他劈成兩半了。
盡管硬抗了一劍，他依然牢牢保護著楚馨兒，沒讓她再受到傷害。
“該死的老妖婆，隻剩下一口氣了，還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楚天辰拄著戮神劍，劇烈喘息著，連忙運功壓製內腑的傷勢。
然而，水月聖母根本不給他喘息之機，再次操縱寒冰劍陣，對他展開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