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笑一個嘛
“你啊你，真的是能氣死我。”
這個吻實在是太過猛烈，墨煥秋停下來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都氣喘籲籲，他伏在我的耳畔聲音低啞，而我半張著嘴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我看著你每一世的艱難掙紮試圖反抗命運，最後卻終究逃不開死亡的輪回，我看著你一次次摔倒又倔強的站起來，直到原本生機勃勃的目光變得絕望癲狂。我明明心疼的不得了，你竟然會覺得我恨你？”
麵對這完全是情人間才會出現的質問，我腦子一懵憑借本能的嗆了一句。
“你要是心疼，為什麽早不說？”
話音剛落我就後悔了，這感覺也太像言情劇裏的女主角在無理取鬧，想要再說些什麽找補一下，頸窩被人輕輕咬了一口，雖然不疼但是卻讓我打了個冷顫。
並沒有惡心抵觸的感覺，反而臉頰微熱心如擂鼓。
“你每一世滿心滿眼都隻有賀羽澄，讓我怎麽說？”
墨煥秋的聲音少有的溫柔纏綿，雖然是不滿的咕噥卻像是撒嬌一般，我不由得有些心旌搖曳，生硬的岔開話題。
“那個……墨煥秋，你是一直就暗戀我麽？”
“想多了，在被迫被卷入這件事之前，我對你的印象隻停留在「名字能和臉對上」的程度。”
墨煥秋的聲音又變得毫無感情起伏，我卻暗自鬆了口氣，他不是因為我是「檀溪澤」而喜歡上我的，甚至原本的檀溪澤和他是真的不熟。
工具人反派沒有人權。
“所以你當初為什麽要做那些事？”
隨著墨煥秋的提問，我鬆了一半的那口氣卡在了喉嚨裏。
“那麽久之前的事，誰還記得，就是鬼迷心竅了吧。”
被一個叫「作者」的鬼給迷了！
兩個人之間又沉默了幾息，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咱倆還要這麽抱著站在這裏多久？”
“……你覺得你的表現像是喜歡我的樣子麽？”
墨煥秋抬起頭目光淡淡的看過來。
這人也太記仇了，竟然用我的話來堵我！
不就是我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我麽……哎？！不對！等一下！我和墨煥秋是互相喜歡的？？？我倆剛才好像還互相告白來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土撥鼠尖叫。
我盯著墨煥秋的臉眨了眨眼，臉頰迅速升溫，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這下換我緊緊抱住了墨煥秋，把臉埋在他的懷裏死活就是不抬頭。
“阿嚏…阿嚏阿嚏。”
濃重的香料味熏得我噴嚏不斷，墨煥秋試了幾次都沒辦法推開我，隻能輕柔的拍著我的後背。
“阿澤，快放開，你這樣不難受麽？”
“不放。”
我聲音悶悶地回一句。
“好了，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你怎麽還不好意思了。”
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摟著我輕輕搖晃。
“你笑一個我就放手。”
總這麽戳在這裏也不是事兒，但是我真的需要點動力才能麵對他，因為我現在真的害羞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啊！臉頰燙的像是發燒一樣，心髒怦怦跳的仿佛蹦迪。
“笑？”
墨煥秋語帶疑惑。
“我本來以為你是麵部神經壞死了，但是看你扮波斯貓的時候不是笑的挺自然麽。”
“麵部神經？波斯貓？”
墨煥秋更懵了。
“這些都不重要，你要是也像小秋那樣對我笑，我就鬆手。”
本來隻是想給自己一點動力，現在我是真心實意的開始好奇，墨煥秋笑起來會是什麽樣子了。
畢竟他真的長得很好看啊！
“好。”
墨煥秋答應的十分幹脆，我這才從他胸口緩緩抬起頭，滿眼期待的等著看他的笑容，激動的像是在等出院通知。
墨煥秋與我四目相對之後微微愣了愣，我盯著他與其說是無表情不如說是僵硬的臉看了半晌，不滿地噘起嘴，“還要不要笑了啊？”
“你這副模樣，我看了還怎麽笑的出。”
我看著墨煥秋無奈地歎了口氣，剛想問他我怎麽了，他就摟著我再次吻了過來。
溫柔繾綣，讓人沉迷其中。
我看到了墨煥秋唇邊的笑意，不同於小秋的熱情明媚，墨煥秋的笑清淺克製，如曇花一現，倏忽而逝。
卻仿佛烙印在了我的腦海裏，無法忘卻。
打斷這個吻的是突然闖入玄幽幻界的其他氣息，因為幻界裏存在著青龍的殘魂，我很快就從空氣裏的水息中察覺到來人的身份。
“是落霞城那三個人，之前他們也來過這裏麽？”
“隻有蔣芸清來過。之前與城主之子被困在這裏，是青龍殘魂認可了她自行打開幻界，他們二人才得以離開。上一世是我用朱雀魂力鎮壓了青龍殘魂，強行打破了幻界。”
墨煥秋微蹙起眉頭，似乎有些許煩躁，我想著那看來就是因為我的出現才搞亂了劇情。
“你要不要把麵具戴回去？”
“已經丟了。”
我看著墨煥秋的臉，雖然沒有了那極具西域人特色的大胡子，但是他暗紅色的長發和金翠色的眼眸都與平時大相徑庭，就算是熟人也很難一眼就認出。
“那就這樣吧。話說，你這個眼睛和頭發是怎麽弄的？”
這個世界就算有染發劑也不可能有美瞳啊！
“這就是我自己的樣貌。或者說，是我作為「魂器」的模樣。”
哎？你們朱雀魂器這麽開掛的麽？為什麽同樣是魂器，我就是半人半龍的怪物模樣！
麵對我控訴的目光，墨煥秋伸手揉了揉我的發頂，語氣輕柔，“如果你不是每次都凶巴巴的，其實你魂器的模樣很好看。不是我眼光奇怪。”還認真的強調了一句。
我也沒有在魂器模樣照過鏡子，隻是小說寫到最終戰的時候，對檀溪澤的外貌和周圍人反應的描寫都各種表現出「她是個醜陋的怪物」這一訊息。可是墨煥秋好像沒有在唬我，他這個人也不是那種會哄女孩子開心說甜言蜜語的類型。
莫非真的沒有那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