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意料之外的人

我微微側過身躲開了賀羽澄的跪拜，無視掉他暗淡下去的眼眸和毫不掩飾的失落，聲音輕柔麵露難色地說道，“這件事還望各位容我拒絕。”

“檀長老，你是青龍的魂器，這孩子的靈萃水靈根與你最合啊！”

不出意外的馬上就有人站出來勸說，而且說的還非常有道理。

“就因為此子資質極佳我才要拒絕，我雖然是青龍魂器天性親水，但是我不會教徒啊。”

檀溪澤其實真的是個很勤奮刻苦的人，由於她一門心思在修習武學上所以從來沒有收過內門弟子，這也是為什麽男主當了她的徒弟之後會如此依賴信任她。

畢竟被PUA了幾十年，要不是男主光環加持這孩子早廢了。

不過這輩子我打算從根上就斷了跟賀羽澄的聯係，這本來絕佳的PUA設定就成了我拒絕收徒的最佳理由。

“檀長老，你就按照自己平時修習的方法教這孩子就行，他悟性很高，心法內功一教就會。”

萬策也加入了遊說的行列，嶽山更是一巴掌拍在我肩膀差點兒把我打個趔趄。

“老檀你怎麽磨磨唧唧的？這孩子這麽好的資質，要不是因為跟我走的不是一個路子，我非得把他搶來當親傳弟子！”

在這種類似車輪戰一樣的勸說下我仍然心智堅定，雖然神色還是一貫的溫柔和煦但是拒絕的態度卻毫不放鬆，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成功的時候一道稚嫩的童聲突然響了起來。

“各位前輩不要爭吵了。”

賀羽澄還跪在地上，他腰板挺的筆直，雖然倔強的抿著嘴卻雙眼通紅看上去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

“羽澄感謝嶽前輩的救命之恩和青瑤宗各位前輩的照顧，既然檀前輩不願收我為徒，那我就留在這裏當一名普通的灑掃弟子也好，努力報答…報答前輩們的……恩情。”

說到後來微微氣喘，甚至額頭還滲出一層汗水，嶽山趕緊把賀羽澄扶起來，一邊給他診脈一邊說道，“這孩子還沒痊愈，跪了這麽半天又受了這麽大委屈，老檀，你也忒不近人情了！”

“就是說，檀長老為人一向寬厚親和，如今怎麽跟個娃娃過不去。”

“檀長老，我們也說了這許久，你怎麽也要給個麵子嘛，而且這也不是什麽壞事啊！”

眾人從理智勸說突然就變成了道德綁架，不等我開口辯駁兩句，一直沉默的宗主煙客叟終於發話了。

“阿澤。”

“師尊。”

我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然後就委屈巴巴的看著他，今天要是劇情敢為了男主崩了煙客叟對檀溪澤的親爹人設，那我就敢叛出青瑤宗徹底攪亂故事線大家一起玩兒完！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個想法真的威脅到了劇情的進展，煙客叟幹咳了兩聲之後以商量的態度和我說道，“為師也知你是怕耽誤了這孩子，不如這樣，你與墨護法一起教導他。”

本來全程置身事外毫無存在感的右護法墨煥秋突然被cue到，他古井無波的臉木然的轉向我們，雙眸深邃像是隆冬的夜空，沒有一絲波瀾。

“可以。”

雖然聲音沉穩悅耳卻不帶半點情緒波動。

即便經曆了七世但是我和墨煥秋依舊是不熟，特別的不熟。

這人自始至終遊離在我的故事線以外，他的性格雖然並不是冷漠也不是死氣沉沉但是確實十分難以親近，要不是因為他是大乘十二席的第二席，我怕是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隻知道這人是青瑤宗的右護法。

就是這麽一位大佬如今被突然拉進了主線故事，想當初圍剿我時都隻出現了第四席和第七席，賀羽澄這男主的光環還真是無人能及！

墨煥秋都答應下來我自然也不好再拒絕，這場突如其來的收徒活動終於是散了散了，然而眾人都是帶著新收的弟子各回各家，我卻隻能和墨煥秋站在回廊裏相顧無言，那兩個老實孩子局促不安的站在我身後，賀羽澄則是立在我倆之間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那個……墨護法你帶過徒弟？”

我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墨煥秋麵無表情語氣平靜的說道，“不曾。”

“那你為什麽要答應下來？”

“這樣不是很好。”

他的回答讓我有些聽不懂，而那張雖然清朗俊美卻毫無表情的臉也透不出半分訊息，讓我頹然的揉了揉眉間。

“可是現在要怎麽辦？”

“你平時修習都會用到什麽心法？”

“本能。”

好不容易墨煥秋開口提了問題，卻被我不經大腦的回答給懟了回去，馬上反應過來我趕緊解釋道，“當初入門的時候肯定是有參考的，但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我需要回去找一找。”

“既然如此，這孩子就先去我那裏打基礎，你可以隨時來尋我。”

“如此就有勞墨護法了。”

我客氣的衝他行了個禮，墨煥秋點了點頭，這事就這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