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竟然還有隊友

在我被夢境魘住的時候一縷清氣從我口中渡進丹田識海，掙紮著清醒過來後，嘴唇上還殘存著淡淡的茶香，昭示著那並不是幻覺。

河水因為我的氣息開始翻騰不安，東主青龍司水，作為青龍魂器的我自然可以操控世間的水靈。

有修仙那味兒了。

墨煥秋撤下武器收斂了內力，雖然他主動示好我卻沒打算就這樣混過去，幹脆把事情挑明了。

“右護法，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麽？”

“你想太多了。”

“不然您這位朱雀魂器沒事兒給我這個青龍魂器渡真氣，是打算趁著我昏睡弄死我？”

我尖酸刻薄的語氣讓他微微蹙眉，目光不悅地掃了過來。

“胡說八道。”

看來這人也不是半點兒感情都沒有啊。

“明明知道你掌握著與我有關的事情，卻又不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大好。”

我已經沒辦法保持檀溪澤慣有的溫和笑容了，河水越發躁動，船隻開始劇烈搖晃，四周傳來人們的驚呼。

“檀溪澤，你幹什麽！”

墨煥秋催動朱雀之力試圖鎮壓我的氣息，以他第二席的能力如果直接對我出手我並沒有什麽勝算，但是如今四周都是普通百姓他難免束手束腳無法硬來，這也是我挑這時候和他對峙的原因。

“我在要挾你啊。”

我因為無法抑製的扭曲表情而顯得病態瘋狂，甚至脖頸處生出了龍鱗，緩緩往臉上蔓延。

像是即將發瘋的怪物，危險又醜陋。

墨煥秋在短暫的沉默後極輕的歎了口氣，他突然伸手撫摸上我的鱗片，動作溫柔聲音裏透著些許無奈。

“別鬧了，我們下去說。”

而我，竟然奇跡般地被安撫了。

這事情說起來有些扯，但是在我先後經曆了穿越和數次重生的前提下，似乎也就很容易接受了。

墨煥秋也是重生的，而且和我一樣重生了七次。

說「重生」還是有些不太準確，應該說他被迫重啟了七次時間線。

第一次重啟的時候墨煥秋正在閉關，突然感到一陣頭暈，微微晃神之後他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幾年前！墨煥秋很快冷靜下來，先是通過自身的修為和周圍的事物確定時間確實溯回了，接著他發現隻有自己意識到了這件事，就在他正調查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時間線毫無預兆的又一次重啟了。

這一次墨煥秋著重留意了周圍事情的發生與前兩次都有了什麽不同，並認真記錄了下來，在第四次重啟的時候他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那就是我。

雖然第一世檀溪澤後期作大死的時候墨煥秋正在閉關，但是有些事情他也略有耳聞，第二世兩個「大乘十二席」來討伐我這件事之前是沒有發生的，第三世又沒有發生我殺人奪寶的事件，第四世卻發生了我試圖侵吞賀羽澄魂魄的陰謀暴露被宗門懲處這件事。

當時我正在取自己的心頭血煉製修補賀羽澄魂魄的丹藥，本來的刑罰是廢掉武功逐出宗門，然而我那時候身體太弱直接人就沒了。

墨煥秋自然是跟著一起重啟。

接下來的兩世他也想過阻止我的死亡，結果發現賀羽澄死了時間線也會溯回！就在墨煥秋都開始心態不穩的時候第七世來了。

這一世簡直是各方麵的天時地利人和，檀溪澤剛剛把賀羽澄帶回宗門收為親傳弟子，一切陰謀都還沒有發生，我和墨煥秋都以為這次一定能逃離重啟的命運。

結果嘛……這不是我倆都開始了第八世。

“所以你上一世因為什麽死的？”

畫舫在河道裏緩緩前行，一層的船艙布置簡潔，矮桌上的酒菜卻格外豐盛。

“被白眼兒狼一刀捅心口了，他怕我死的不夠透，還淬了毒。”

我說的雲淡風輕，墨煥秋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

“為何？”

“因為上輩子的他是第一世那個和我死鬥的賀羽澄轉生的，我掏心掏肺的把他養大，結果在人家眼裏這都是陰謀詭計別有目的。”

不悅地嘖了一聲，我用力戳了戳碗裏的燉肉，大口扒拉進嘴裏。

“慢一點。”

墨煥秋盛了碗甜湯推過來，估計是擔心我把自己噎死平白增加任務難度。

“既然你知道問題出在那兒了，我們也都不想沒完沒了的倒著過日子，不如這輩子你就看好那個白眼兒狼，我就不信我都躲著他了他還能弄死我。”

“可能不太行。”墨煥秋看著我，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懷疑這個賀羽澄還是重生的。”

感謝右護法給我盛的湯，我真的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