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兵戎相見
她這時才反應過來，“花落，你竟然敢打我！”說著甩出武器，衝了過來。
還未近身，已被梓瑜一掌揮了出去，她跌落在地，倒也沒有太嚴重，梓瑜畢竟還是手下有分寸。
“梓瑜感謝晨曦仙子之前的相救，但也不會看你傷我道侶而無動於衷，這次隻是警告。如下次你再對落落動手，莫怪我不講情義。”梓瑜斂著怒火。
她的眼淚如落珠般的墜在地上，高喊“是她先動的手，她打了我兩巴掌！”這副摸樣真是跟之前見她第一麵時想差甚遠，與二姐以及其他人給我的描述中也是截然不同。
梓瑜還要說話，卻被我截住，“你第一次汙蔑我的時候，我就應該打了，而且才區區兩巴掌，我倒覺得還是輕了的，你莫不是忘了在人界的時候，你如何自導自演陷害於我，莫不是真以為對我花家有點子情誼，我就要時時讓著你了。”
她看我的眼神像要淬了毒。
我接著道，“如果你想要報酬，盡管去管花音要，我這已是放你一馬了，如若再打著我們花家的恩人名號，來汙蔑於我，下次就不止是兩巴掌了，你若不信盡管一試。”
說完也不管她，因梓瑜還拽著我的胳膊，無法走去外麵，我甩了甩胳膊自顧往紫禦宮內走。梓瑜見我不再離開，這才鬆開我。
我當然是沒有消氣的，不僅沒消氣，反而越來越氣。我對晨曦仙子的厭惡是其次，我最氣是梓瑜明明知道是她陷害了我，卻還讓她進紫禦宮。
梓瑜還在解釋他跟她沒什麽，我怒氣衝衝地打斷他，“那她為什麽來紫禦宮，她來了你就跟她喝酒。你忘了當初那一劍就是因為她汙蔑我！我們為什麽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為她！你還讓她扶你，你難道不知道她喜歡你麽？”
“那你呢？婚念日下界，你又知不知道，凡界那小子喜歡你！你走了我就好受麽！”梓瑜也突然衝我大吼，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我突然覺得可笑，“是不是那個女人說什麽你都相信，當時她說是我騙得她被魔族圍攻，你看了那封偽造信就劃斷我的手，現在她說我跟三七有什麽，你都沒見到任何證據，就開始吼我，是不是又要刺我一劍？”
梓瑜頹然地閉上眼睛，空氣中隻餘下我倆氣憤後重重地呼吸聲。
我們究竟是怎麽了？為何從彼此恩愛的道侶變得不能同處一室。
情緒翻湧間，我看著自己識海中地黑點隱隱擴大，知道自己必須穩定下來。
我抬腳要走。
“嗬，落落，你又要去哪呢？我們在一起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我秉著呼吸，快步向外走去。
“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是不是真的愛上那小子了？”梓瑜的話中透著一絲瘋狂，這讓我也隱隱害怕。我感覺梓瑜也情緒不對勁。
“我們先分開一晚，今晚我們都太激動了，有事情明天再說。”我盡量安撫自己，也安撫他。
他卻一個揮手將大殿的門闔上，同時甩了縛靈術過來，慢慢走進我，“今晚怎麽能分開呢？婚念日必須一起過不是你之前一直要求的麽？”說著打橫抱起我往內殿走去。
“梓瑜，你冷靜些，我們現在情緒不對勁。我們需要的是調息。”回應我的卻是他扯落一地的衣服。
“你瘋了麽？梓瑜，你放開我！”我的仙術本就不如他，在他的法術下掙不脫絲毫。
他突然頓住，就在我以為他要放開我時，卻看到他大力的拽下一個荷包，裏麵裝著三七送我的紫紅糕。
“沒有時間跟我在一起，卻有時間讓他給你做糕點。落落。”荷包和糕點瞬間被燒成了灰燼。我的衣服在他的狂怒下也成為粉塵，我是真的害怕了。“梓瑜，梓瑜，你別這樣，我害怕。你再這樣下去，我要恨你的。”
“那就恨吧。”梓瑜從未在床第間如此瘋狂過。他逼著我回應他，我所有的敏感地帶他都清楚，在我漸漸精神模糊下，聽到他喃喃道“落落，我們生個孩子，你不是最喜歡孩子了。”
待我意識逐漸清醒時，已是兩日後了。身體一片酸痛，屋內空無一人。我盯著床頂的絲帳，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
紫禦宮的大宮仙寒霜端了盆水進來，“娘娘可要梳洗？”
我沒有回答，將扭頭看向內牆，淚水止不住的滑落。她歎息一聲，放下東西出去了。
我恨梓瑜如此的對待，也討厭在他身下沉淪的自己，然而我更不安的是昨天梓瑜那入魔般的情緒。我怕他跟我一般染了魔息。
我跟梓瑜陷入了僵持，每日無話可講。我過得日漸痛苦。在一日梓瑜外出後，我收拾東西回了妖界。
我回來並未跟任何人講，怕爹娘問我跟梓瑜之間的事情，先是在我跟梓瑜大婚後的家中躲了兩天。但實在因無法靜心，也擔憂識海中的魔息問題。我還是悄悄地來了娘家，想找爹娘問上一問。
到家時，他們正在聊天，大姐也在，我本想躲著看看阿娘今天的心情如何再現身。卻沒想到他們正在談論我。
“卦象如何？”阿娘聲音中透著一絲緊張與焦急。
“阿娘別急，這卦畢竟是小妹的生死卦，讓阿爹仔細看。”大姐環著阿娘的肩膀。
過了良久，阿爹歎了口氣。
“到底如何，你要急死人了。”阿娘猛地站了起來。
“卦象不是很清晰，畢竟是與我關係密切的血親，且落落那命格又是那樣，隻能隱約看到生機在澄明之主的身上。”阿爹沉默了良久，“是以命換命的卦象。這事，這事絕不能讓落落知道，她跟那個澄明之主關係”
“就沒有其他法子了？落落現在不是已被天道降諭冊封，為什麽死結還是未改？可是現在幾界還有未退走地大魔？”阿娘抓著阿爹的胳膊，聲音哽咽。
“若是魔也還好辦，大不了告訴落落先讓她入定修煉百十年？若信不過仙界，不過就讓她在凰界修煉，再設上陣法。”大姐疑惑道。
“你也知道，天道早已定下的命，哪有那麽容易改。我兩百年前算到她的生機在澄明之主身上，才讓她下界，不然就算她除魔再厲害，凡界畢竟不是我妖族，怎會輪到我如寶似珠的姑娘去除魔。”阿爹握住阿娘的手，聲音低沉了下去，而後看著大姐，“我現在估計不是魔，反而應驗在魔息上，不然，為何仙凡幾界就落落可以除魔息？”
“可是梓瑜不也同樣可以？”大姐接著問。
“梓瑜應本身不能清除魔息，估計是因跟落落有道侶之契約，同時又有了肌膚之親，才堪堪有了淨化魔息的效力。早知是與魔息有關，”阿爹歎了口氣，語調中透著悲涼，“早知道，也不能不讓她除啊。畢竟魔息泛濫，七界大亂。”
“那除了也就除了，我最近做這夢，可是因為魔息又有反複？不是魔界已退，凡界的魔息落落跟梓瑜也是清除幹淨了上來的。”阿娘終是忍不住，捂著臉哭了出來，“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她投到我這兒來就是我的孩子，是我把她一點點養的這麽大，又怎可天道說了算。就算是要掙命，我也要給她掙出一份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