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梅竹馬

梓瑜跟我是青梅竹馬,我們從不到百歲就認識了,他小時候長得特別好看,其實本來鳳凰族沒有醜鳥,但是他格外好看,我娘親說我是個顏控,從小就跟在梓瑜身後每天哥哥長哥哥短的,其實梓瑜還比我小三十歲,不過這點歲月對於800歲才成年的我們來說不值一提。

我們的軟殼蛋在梓瑜回來後安分了不少,估計是得到仙力充足而且又暖和的原因。

鳳凰族一向是凰產子、鳳孵化,而且孵化時需化作原型。雖然我們家的蛋殼未長好,但我聰明又帥氣的老公還是想到了辦法,他采了自身好些毛搭在仙靈石上,將蛋放在裏麵,同時用自身仙力化為支撐,小心的蹲在上麵。

我們家娃雖然早產了,但大家都說是個不平凡的,剛出生就能說話,可見仙力不凡而且意識強大。不過為了防止小不點過於調皮,梓瑜治不住他,我還是強烈要求每天能看看他。

商討之後,隻能將育化房搭在對麵梧桐樹枝的上端,我每天可以開窗看他們爺倆一個小時。為此,二姐更是數落我生完蛋後,更作了。

哼,她一個大齡未育女仙,怎麽能夠知道我這剛剛榮升母親的仙子的心。

因我的仙力還未恢複,大家都不許我外出,薬闊仙子來過幾次,看我和我們家軟軟,軟軟就是我們家軟殼蛋,這是我為他起的小名。她問了我是不是有啥大情緒波動什麽的,因為正常情況下仙很少早產。

我仔細回想,完全沒有。

我跟紫禦成年後就大婚了,當然是他來向我爹娘求的婚,我還記得一向淡漠穩重的他,來求婚時臉紅的不行,被我取笑了幾十年。

婚後我們更是過的密裏調油般,一度成為鳳凰族的模範仙侶。畢竟之前已經認識800年了,還一起入學啥的,婚後我們選的小家也離娘家、夫家很近。我們倆更是幾乎三家輪流住,有時候煩的我娘直趕我們。但我的記憶就是到此為止了。

對後麵梓瑜何時來天宮任職,我並不是特別清楚,據說是我們婚後不到二十年魔族來犯。梓瑜功法深厚,且曾師從戰神戮沉,這時候,更是挺身而出。

而我當然是夫唱婦隨,而且作為戰神的“門外弟子”(因為我幼時淘氣又嬌氣,戮沉師傅對我很是頭疼,在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悟出自己的絕招“落天星”後,便宣布我出師,將我逐出師門了)。

梓瑜和我都是在這場持續近兩百年的禦魔大戰時立了大功。二姐曾不止一次的跟我說,沒想到我們夫妻倆這麽厲害,如果她當時看我的眼神能少點“我小妹竟然除了嬌作,還是有兩下子的”,我會更高興些。

因為梓瑜在禦魔大戰中的表現,大戰還未結束就被封了紫禦帝君,而我則被封作“星華”仙子,據說是我那個絕招“落天星”在戰場上所戰披靡。

不過這些都是二姐及身邊的人陸陸續續跟我說的,我四十年前才堪堪醒來,大家都說我是禦魔大戰中受了傷,後來懷孕後,仙力不足,就很突然的一天,突然陷入了沉睡。

醒來後就缺失了從大戰到懷孕的記憶,隻覺得我跟梓瑜前腳還在娘家小住,後腳就已經在天庭安了家,還莫名其妙的早孕了。

初初失憶時,我很是恐慌了一段時間,是梓瑜、父母和大姐、二姐輪流來陪我,我才慢慢開懷,覺得除了大家,尤其是梓瑜對我更好了之外,沒有其他事情。失憶也是無甚影響。

今天又是薬闊仙子給我複診的日子,我的仙力一直恢複的很慢,她不太放心,所以來的勤了一些。

“闊闊,我覺得最近紫禦不太正常,脾氣很焦躁,是我們的軟軟出了啥事麽?”

“軟軟很正常,近來殼也硬了很多,至於紫禦仙君,應該是產後抑鬱證吧。”薬闊仙子說著撇了對麵一眼,“你家兒子好著呢,你最近好好調養,給你開的藥都吃了沒有?”

“吃著呢,吃著呢。我又沒啥毛病,就是仙力恢複的慢一些。”

如此又過了兩個月,我終於可以出房門了。當然先去看我家軟軟,從他爹開始孵蛋,我再沒見過他了。

飛到樹梢,抱著紫禦的鳥脖子,臉蹭了蹭他的腦袋,“我想看看兒子。”對的,我家軟軟是個雄,不男蛋。

紫禦輕啼一聲,發出不滿地嘟囔,小心翼翼地挪開身子。

“哪有生了兒子後就不管你了,我不是每天都跟你說話麽。”我邊敷衍似的親了親紫禦的側臉,邊探過手去摸蛋殼。

軟軟肉眼可見地厚重了很多,而且還大了一些。蛋殼溫潤如玉,已經看不到內裏。不過,他還是能感知外部世界,在我伸手之後,往我這邊滾了滾。

“兒子,你可得好好長,不著急破殼的。”原初軟殼蛋的印象太深了,以至於我現在回想起來還膽顫心驚的。

因為我實在是沒找到動胎氣的原因,所以大家都一致覺得是軟軟太著急了,急著出來看世界。

所以初當媽的我,不得不叮囑他在殼裏長好再出來。

“嘀哩咕嚕”隔著厚厚的蛋殼,我反正是沒聽明白,他說了些啥,但總之不是啥好話。因為看著他眼見得滾遠了。

“這才將將出生,就已經到了叛逆期了?”本來摸著好好的我,一時手下空無一蛋,不禁悲從中來,生過孩子之後,我發現自己的淚點完全無法控製。

“我這才當上母親,就已經成了沒人要的老母了。”我抱著紫禦,一把紮進他美麗柔順的胸羽中。

忘情的哭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兒子不知道啥時候蹭了過來,梓瑜也拿他那美麗的鳥頭,蹭著我的頭頂。

我不好意思的抹了抹淚,揉了一把兒子。這才想起來一直以來的疑問,“你說咱們都沒有人說髒話,你我脾氣也都還好,為啥軟軟脾氣這麽暴躁呢?”

梓瑜一把摁住從剛才起就已經快控製不住的兒子,小心的抹掉我剛才留在蛋殼上的淚痕,啼叫了一番。

翻譯過來就是,“落落,你不是說今天要去薬闊仙子那裏複診,莫讓她等急了。”

以為我聽不出來是在趕我麽?

不過,我也確實不好長時間打擾他孵蛋,而且我還要問問薬闊仙子我家軟軟為什麽如此暴躁的事情。

暫且放過他們爺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