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那肯定是有仇必報啊

極致的沉默後,閨蜜們都服了!

蓮蓬:“好吧。”

薑何:“你行!”

涼涼的黑眼珠馬上就要翻不回來了,一溜的眼白衝她奔來!

沈玉自我反省:我有說錯什麽嗎?我覺得沒有啊……

此時此刻,被扔出望月樓外的周七等人肚子餓壞了,三人一起忙活,七手八腳的開始撿柴燒火做飯。

他們準備先吃點東西、保全力氣,再想辦法進望月樓探探消息。

“為什麽我從剛才起,一想到要去望月樓,就感覺褲/檔涼嗖嗖?”祝九不可思議道。

周七和於八沒接話,但竟然默契地有點‘感同身受’!

於是,他們仨都默默地往火堆前移近了一點,再移近一點……

這一移近不打緊,打緊的是他們身上的衣衫隨著靠近火,竟然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有鬼咧~”

三個人不知誰喊了一聲,三人瞬間被嚇的抱頭鼠竄,捂著褲檔、哭著咧著遠遠地逃離到了望月樓十裏開外!

從此,望月樓在江湖上又多了一個“鬼樓”的神秘稱號。

望月樓最高的一棵銀杏樹上,滿風手中銀光點點,望著樓外炸屍的那三個人許久。

手中把那枚天下獨一無二的訓鶴哨舞的龍飛鳳舞、風生水起。

站在樹上看了那三個暴走的人離開好一會兒後,他才跳下樹,對戚濃道:“你的藥效果挺好的,那三個家夥被嚇走了。”

戚濃正在煮五顏六色的毒花毒草,回道:“嚇走?不至於!那藥隻是抹了他們這幾天的記憶。”

滿風一指外麵:“那他們為什麽怕成那樣?”

戚濃一腦門的疑惑:“……不會吧?”

滿風:“……”

他又轉身問北星曜:“這破哨子怎麽處理?”

北星曜一臉嫌棄的看著那個天下獨一無二的訓鶴哨。

花千塵則很直接,淡淡道:“毀了!”害樓主受傷的東西看著就不吉利。

落星辰聽見後,從滿風手中接過銀哨子,道:“師父正好要用銀溶液,我這就把它給溶了。”

沈玉則一臉笑意盈盈,想著剛剛自己用毛筆醮著檸檬汁在那三個殺手衣衫上畫的完整的人體骷髏架、帥氣奧特曼和野蠻小怪獸,肚子就忍笑忍得抽疼……

哈哈哈,讓你們傷我,本學神可不好惹!

幾日後,平丘鎮最大的望川水酒樓又是客滿為患。說書人正在講新故事,一樓飯堂坐無虛席,人人聽得十分入迷,時不時傳出好奇唏噓驚歎的聲音。

據說書人聽了三位俠客的親身經曆所講的,望月樓之所以很難靠近,緣於其周圍布滿了一種看不見摸不見的小鬼。

那鬼是皎月公子養的侍靈類寵物,專喜歡扒人衣服戲弄人。

而且吧,這些小鬼和它們的主人一樣,見到好看的男子,尤其是英俊的男俠客,就喜歡往人褲檔上吹陰風。

逃得快還行,若身手不麻利,那吹陰風時間一長……

那男人就容易陽氣衰竭、甚至斷子絕孫!

所以,望月樓又稱“鬼樓”,平丘鎮人之後再也沒人敢靠近十裏開外了。

“啊!真事啊?”

“親耳聽的,絕對真!”

“太嚇人了,這讓我想見見天下第一美人和那些絕世美公子的心都徹底死了!”

“就你,下輩子吧!哈哈哈哈……”

眾人一陣哄笑,但大部分人心裏還是蠢蠢欲動,這裏離隱山很近了。

甚至稍稍站高些,都能看到那座高高的“鬼樓”望月樓的紅白頂子了。

店家聽了也跟著笑笑,心裏卻是賊高興。

他這望川水酒樓的生意如此火爆,還全靠隱山這座鬼樓吸引客人呢。

他一邊想著,一邊在最後一名客人訂完房間後,就習慣性的把客滿牌掛出去了。

誰知這時進來一位紅衣顯貴。

紅衣是極珍貴的蝴蝶絲,一兩蝴蝶絲可在越國都城上京買一幢大宅院了。

紅衣顯貴在門外就將手裏牽著一匹世間罕見的五色小馬招呼店小二去拴後院。

這位顯貴模樣看上去約十五六歲,還是個鮮衣怒馬、神采飛揚的少年。

鮮衣少年上來便送上一把金葉子,十分張揚地道:“店家,給我騰出一間上房,要最高那一層的。聽說你這望川水酒樓的頂樓能看到望月樓的紅白頂子。”

店家捧著一堆金葉子,手一直在抖。

都知道現在是天朝盛國,物價便宜的很,平時銀錠子都極少見,更何況是金葉子。

而且,這還不是一片金葉子!而是一堆金葉子!

不僅僅是店家人手抖眼直了,在望川水一樓喝酒客人們的眼睛都看直了。

這最後一位客人突然開口說道:“少年,初出江湖不要那麽招搖,小心自己的功夫配不上你這身價,被人劫財害命就不好了!”

聽到有人出言相勸這個出手闊綽的少年,店家才從呆滯中醒過神來,一臉歉意地對鮮衣少年道:“客官,小店的房間均已住滿。別說上房了,連柴房也騰不出來了!望川水做了這麽多年生意,一向都是講先來後到的。”

鮮衣少年剛想再開口辨說什麽,手臂卻被剛才那位客人一拉,道:“店家,把我的那一間讓給他吧!”

店家一聽感激涕零,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客人:

一身洗得發白的長衣,形容枯瘦,麵容有些許發黃,五官卻出奇的精致。

尤其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眸,裏麵似有秋水流動,宛轉中仿若蘊有星月之輝。

店家不由得心中一陣惋惜,讚歎:好美的一雙眼睛,卻偏偏生在了這樣一張枯黃的麵容上,真真是可惜了……

鮮衣少年一聽那位白衣客人肯讓出房間,自是喜不自勝。

他上前一把摟過那個眼睛好看的白衣客人,極匪氣地道:“朋友豪氣,我自是感激!隻是君子不奪人所好,若朋友不介意,可否與我同住?”

白衣客望著鮮衣少年一派真誠又不經世事的俊俏麵容。

看上去雖是一路風塵仆仆,麵色卻依然瑩白如玉,而且身形高挑瘦削,肌肉結實。

心中猜定他是某達官貴人家出走的少爺,還是個奔著望月樓的名頭出來闖江湖的初生牛犢!

念及此,白衣客心中一動,眼中秋波光華宛轉。

鮮衣少年張大了嘴巴,笑意停駐在眉梢,似是對著他這雙眼睛看癡了。

白衣客心中自是一陣暗暗得意。

而此刻坐在席間的一位小哥坐不住了,瞄了一眼鮮衣怒馬而來的俊俏少年,起身離開了望川水酒樓。

青柳下,一聲飛笛長傳,頃刻之間一隻黃鸝鳥兒落在那小哥手上。

小哥將一團綿紙用一枚精巧的針錐穿了一串孔洞,置於黃鸝鳥上。

小鳥望了他兩眼,便飛走了。

隱山望月樓中,一棟合歡花樹環繞的木樓外,一個藥童正在合歡樹下躺著曬著太陽,木樓中正冒著白色的煙火。

而同時,另一棟開滿杜若花的木樓正開著窗,陽光照在光滑如鑒的木窗上,光線流動中木料上隱隱有雪花若隱若現的飄落。

窗內兩位俊美風雅的公子正在閑聊。

“你是說你的人見到小風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問道。

緊接著,另一個好聽的男聲說道:“阿濃,我的消息向來不會錯。”

先說話的那位男子二十出頭的年紀,穿著一件流紋淺青色紗衣,衣上用銀絲繡著幾朵開得年華正好、形態逼真的合歡花。

是個眉眼風流的俊秀公子。

俊秀公子將手中折扇一合,轉到一位身著淺藍色絲麻衣衫的少年麵前,道:“這隻火仙鶴這是第一次單獨出門。以前每次出去最愛趕緊回來的,這次淨有閑心瞎逛?還真是稀罕事!”

他麵前的這位淺藍色麻衣少年生得俊美異常,麵如春雪、明媚如畫。

一兩縷陽光落在他肩上,仔細看時,他瑩白如玉的左耳垂上其實釘有一顆藍色貓眼石,珍珠般大小,陽光下閃著奇異的藍光。

映著身上幹淨的淺藍色絲麻衣衫甚是好看。

但是,他一雙齊整好看的眉毛下卻是一雙死氣沉沉、空洞如黑夜的眼睛。

淺藍麻衣的少年輕輕一笑,周遭如四季花開,他聲音也極是好聽,道:“小風他應該還有別的事吧。”

剛剛穿著合歡花流紋衣衫的公子突然又問:“千塵,你說樓主到底是什麽心思,為什麽突然派那隻火仙鶴出去保那個天下第一美公子?”

這個被喚作千塵的俊美少年耳朵一動,突然道:“阿濃,你的藥爐童子是不是又睡著了?”

合歡流紋衣衫的戚濃公子趕緊望向不遠處的那座合歡樹下景致極好黃花梨木樓,樓上匾額用金字刻著“合歡樓”三個字。

隻是此刻那名貴的合歡樓的樓頂上正冒著紫一陣、紅一陣、青一陣、黃一陣的彩色煙霧。

“啊!小歡,我的玉縝蝴蝶夢快燒沒了,那可是上上上乘的毒藥啊啊……啊!”戚濃大聲喊著飛奔了出去。

眼睛空洞又漆黑如夜的少年微微一笑。

他自小失明,但是嗅覺和聽覺卻極好。他姓花名千塵,自六歲來到那個人身邊,如今算來已經有近十三年的時間了。

那個人知道他喜歡聞杜若的香氣,便在他的這座洛神木木樓小院中種滿了杜若花。

並引來隱山中溫泉之水環繞木樓,讓這裏的杜若花能一年四季盛開。

所以,他在江湖上有一個很好聽的名號,叫做“杜若公子”。

花千塵端坐在屏風後,纖長似透明的手指在案上的書本上摸索。

他在看書,看得是盲文。

他的杜若居中有上百萬冊書籍,都是盲文。

這些都是讓那個霸道的望月樓樓主皎月公子死逼著被抓來的盲文師父,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把百萬藏書都翻譯成了他能看的盲文書。

他不知道他那位霸道的樓主皎月公子到底為他抓了多少盲文師父,才能讓他們僅用半個月時間,就完成了本來就是一國皇室也要用很多年才能完成的如此多書籍的盲文翻譯。

他想到此,笑意上揚,明媚無雙。

不遠處的合歡樓中又是主仆兩人吵架的聲音,就像倆夫妻絆嘴般有趣。

這吵吵嚷嚷的望月樓其實是個很有人間煙火味的地方。

花千塵雖然看不見,但卻能通過盲文了解這世人,用他養的黃鸝鳥收集外界的消息。

他比很多看得見的人都通透,正因心思如鏡,所以可照見這世間萬事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