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真相了

沈玉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讓她不寒而栗,心情極不好,但她還是發現了什麽:“是誰讓你買回那個屏風的,目的是什麽?”

千裏紅大笑,道:“我怎麽知道,大概是為了讓我繼續扮深情,用憐愛和愧疚控製柳千麵吧。”

北星曜微微皺眉。

花千塵:“你背後的人是童貫嗎?”

“童貫,那個一身肥肉的老流氓?”千裏紅道,“他隻不過是我演慘戲博憐愛的工具罷了。他當年還叫來了一幫小混混,正合了老娘的意。不然,打探到消息後的柳千麵也不會十幾年都忘不了我了!”

沈玉聽不下去了,衝廳外喊道:“師兄,你可聽清楚了。”

大廳屋頂上,一白衣男子坐在瓦上喝酒,聞聲沉寂了一會,最後回道:“師妹這是記仇吧,總是讓我出醜。”

“哪有?”沈玉喊道,“確定你能聽到,望月樓才好收錢!”

白衣男子柳千麵:“……”好吧,果然還是財迷本迷啊,當初說要替他查明真相的同門情誼呢?

沈玉又向北星曜伸出手:“你輸了。我說師兄愛上的人是綠茶吧?”

北星曜乖乖的從懷中掏出一顆極品夜明珠放在她手心。

據說這夜明珠是某個門派的傳家寶,被北星曜給淘到了。

其實就是極品瑩光球,沈玉打算把它研成粉了,做些太陽能燈用。

“哼,”千裏紅道,“你們就是揭穿我又怎樣,反正東西我們就要到手了!”

“哪個人到底是誰?”花千塵突然漫不經心問,“應該很厲害吧!”

千裏紅一臉驕縱孤傲:“那是自然,其實……”

千裏紅未說完,便有一道莫名出現的光,一晃間穿透了她的肚皮。

一個蝴蝶樣的瑩光從她小肚子上飛了出來,又轉瞬即逝。

千裏紅雙目瞪大,嘴張著,已然暴斃。

她的腦海中最後出現的畫麵是小小的她看到風流的母親和一群下等男人們廝混,滿臉的鄙夷。

一道光影出現,告訴她,她的母親老了,不中用了。

但她不一樣,她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年輕美貌,去獲得一切她想要的東西。

“記住,別低頭,王冠會掉,賤人會笑。”那個人說。

小千裏紅點頭記住了,她朝那個人伸出了手。那人輕輕拂了一下她的小腹,留下了一個蝴蝶形的胎記。

見千裏紅突然雙目無神,北星曜拔出流星劍,注入內力,流轉的星光將眾人護住。

過了許久,沒有任何動靜。

花千塵道:“她被滅口了。”

梅待雪一聽,走過去想探探千裏紅的鼻息。

誰知一觸之下,一身紅衣的她變成了一堆流沙樣的東西。

入廳的海風一吹,便散開了……

“我隻是有一點不明白。”花千塵道,“剛剛在海裏,她完全可以直接溜走,為什麽要出麵救年……八\公叔呢?”

一句話讓眾人陷入了思考。

“為了龍涎香?不對!”沈玉道,“她沒我這麽貪財,除非是……”

“為了拖住我們!”花千塵和沈玉同時道。

接著,他們便聽到了紅木船倒塌的聲音。

“是塞壬和善音!”鷹眼晴雨容上線,“她倆打起來了!”

梅待雪:“把這倆貨給忘了,問題是她們怎麽掙脫捆綁的?”

年八\公則突然間拉住了梅待雪:“小主子,你們剛剛說塞壬,哪個塞壬,那個美人魚嗎?”

“是啊。”梅待雪道,“我們在海上遇到她使壞害人,就抓住她了!”

年八\公大喜:“終於抓住這個東西了!我等了她十年了!”

梅待雪:“?”

眾人趕到紅木船時,見塞壬和善言正掛著腳鎖在船上激勵互打。

紅木船很多東西都裂開了,甚至有的地方破了洞。

“暴殄天物。”晴雨容可惜道,他和梅待雪同時飛身上船,準備製止她們。

但年八\公拿了捕魚的叉子,一隻手一支,搶先他倆一步,迅速用魚叉紮住了兩隻美人魚的尾巴!

“塞壬,你還記得我嗎?”

美人魚塞壬發出一陣激烈的慘叫,美麗的臉龐麵目猙獰。

另一隻則醜的無法看,不慘叫也猙獰。眼看著還要掙脫互撕,壓根沒在意年八\公說了什麽!

“十多年前,你奪走了我妻子的美貌,讓她因醜陋離開了我。你可還記得?”年八\公怒道,“受死吧!”

“八\公叔!”沈玉突然喊道,北星曜迅速出手,流星劍光打掉了年八\公刺向塞壬心髒的竹竿,沈玉對北星曜使了一個眼色。北星曜的劍光回轉,將年八\公直接擊暈了過去。

梅待雪點評:“身手不錯!”

晴雨容:“你在說誰?”

梅待雪:“年伯啊,比我們倆行動還快,再說了,望月樓的追魂公子還用我誇?”

北星曜:“……”

沈玉則看著被破壞了的紅木船,滿腹疑慮:“阿容、阿待,遲家肯定出事了,你們倆先坐八\公叔的船回去。”

梅待雪看向那僅有的一葉小舟,的確也隻能坐下兩個人。

睛雨容:“這小舟太慢了,我有辦法!”說著,他擺開白玉琴,一曲明顯是東海這邊的曲子流水般自他手指彈出。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海麵上空飛來了一隻巨型海鷗,盤繞在他們幾人的低空,睛雨容停下彈奏,一招手,海鷗落地。

“這是遲瑞訓的坐騎。”晴雨容道,“應該可以坐兩個人。”

“飛回去?”沈玉雙眼看直了,忍不住就要脫口而出“我同你一起!”

她這是武俠書,竟然也能淩空在海上飛行,還是騎著活物飛,這也太棒了!

北星曜趕緊拉住激動到快跌倒的沈玉,對睛雨容道:“你和阿待先去,樓主她恐高!”

激動的沈玉:“……不是,”

她剛要出口辯解,睛雨容和梅待雪已經躍上了海鷗,回了一句:“好,再見。”海鷗便飛上了碧海藍天。

沈玉:“?”她什麽時候恐高?

花千塵幽幽地來了一句:“看樓主的樣子是挺想飛回去呢。”

沈玉:嗯……

北星曜堅持:“她恐高。而且……沒武功。”

沈玉:“廢物是吧。你直接說就好了!”

花千塵:“阿曜,你看,樓主還是挺明事理的。”

沈玉:“……”狐狸男二,你可以閉嘴了。剩下的他們三個,要修船了。

她掃了一眼她的八\公叔,說不定還有故事可聽,羊毛可薅。

出嫁途中的明珠一路上都在擔心遲毅的身體和她外婆中的毒。

不知不覺間花轎出了海,便在陸地上換了人抬轎。

此時,海上有人魚在用美妙的聲音唱響動人的祝福曲,還有一個女人的吟唱聲。

那聲音很悅耳,明珠聽得有些昏昏沉沉。

此時,風竹公子的琴聲突然加入進來。

明珠聽到這美妙的琴聲,瞬間清醒,突然覺得安心了許多,心情晢時平靜了下來。

晴雨容的琴聲悠揚中,梅待雪信手一揮,將明珠下花轎後的一路行走中的漫天的小刀袖劍,變成了新鮮的六葉霜花。

霜花在半天空相互撞擊出“叮零叮零”的聲音,加入風竹公子動人的琴聲,一起回擊著那人魚的曲子和女人的吟唱。

直到明珠的花轎順利進了遲府。梅待雪全身冰冷,晴雨容指尖生疼。

那人用內力吟唱在陸上殺死迎親的隊伍,他們兩人除了回擊,還得保證這一群普通人的生死,消耗有點大了。

明珠在拜堂時,偷偷地從紅蓋頭中觀察遲毅,見他整個人瑩潤有光,臉有微紅,知他的病已大有好轉。

又見端坐著的外婆和小月氏手挽著手一臉喜色紅潤。

她甚至有點懷疑兩天前她聽到的一連串的壞消息全部是假的。

明珠輕輕扭動手指,直到自己感覺到疼痛,才知道原來這一切是真實的,而不是自己的一場夢境。

此刻的珍珠正坐立不安地躲在遲府的一處廂房中,焦灼地等著誰的消息。

一隻黑色的大鳥飛落到窗前,她趕緊跑過來打開,沒有任何的文字,隻有一綹綹長長的頭發和一個小小的田螺。

珍珠扯了那些頭發半天,氣急敗壞地把田螺從窗戶中扔了出去。

而那些長長的頭發卻纏上了她,而且越變越多,越纏越緊,慢慢割破她的肌膚,滲入她的血肉……

珍珠的皮膚開始發紫發黑,悶不坑聲的昏死過去。

“這便是那隻醜八怪的本事嗎?”秦紅年譏諷地說。

北青曇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師……師姐,優曇師姐?”秦紅年捂著被打的臉,驚異地盯著北青曇的臉。

眼前的北青曇穿著連體的黑色圍帽的披風,整個人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嚴實實的,頭一低,露出一綹銀光閃動的發絲。

她現在不是北青曇,而是那個最厲害的北優曇。

梅待雪走進遲府的後院,俯下身撿起落在地上的田螺,回身遞給晴雨容。

“北堂主,久仰了!”梅待雪向著廂房方向俯身拜道。

北優曇聞言將黑色的披風扯下,廂房門大開,露出一頭炫美的銀發,襯著一張絕美蒼白的臉頰,但依然豔動四方。

“西魔堂主北優曇,那樓主一家……”晴雨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