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桔喵大人
沈玉好奇的回頭,隻見周圍瞬間大亮,金綠色的穿書係統又出現了。
圓潤可愛的桔貓大人站在靜止了的花千塵的肩上,閉著眼睛,傲嬌的抬著下巴道:“是本喵,才半天不到,你怎麽變結巴了!”
沈玉一見是它,立刻拉上衣服,不顧傷痛,衝了過來:“大人……”
她抱住桔貓,如見親人,雙手使勁的搓在了它的毛上。
太可愛了!
沈玉心道:真好摸!
桔喵大人被“偷襲”後一怔,迅速離開她一步之遙,站到花千塵的另一側肩上。
它揮著毛絨絨的小爪子,炸毛道:“不許擼貓,本大人不是寵物!更不是隻隨便的喵!”
沈玉動了動得逞了的手指頭,輕道:“我也不隨便呀!”
桔喵大人有種被占了便宜的即視感,爪尖綠光一閃,怒扔了一件東西:“這個給你!”
然後沈玉懷中突然多了一本厚厚的書。
“二哈……與他的白貓師尊?”沈玉念出了書名,然後望向係統貓。
桔貓臉一紅,然後爪子尖綠光又一閃,書瞬間換了。
沈玉:“……”
“咳!”桔喵大人嚴肅道:“剛剛出錯了,應該是這本!哪個……你上次不是說穿書後沒有武功嗎,因為係統當時出錯了,沒賦能就把你拉進來了……”
“啊?那怎麽辦?”沈玉苦著臉,“能重新穿一遍嗎?”
“不能。”
桔喵大人無情的斜了她一眼,下巴一抬,眼睛看天,在花千塵肩上走來走去道,“不光不能重穿,你千萬不能被書中人物揭穿身份,否則……”
沈玉豎起耳朵聽。
桔喵大人突然間腦中一片空白,它忘記了被書中人物發現身份會怎樣了!
“咳!先不說那個了,經過我智商3000+的喵大人一番思索,對於你沒有武功這事,本喵決定……”
沈玉盯著它,期待下文。
“決定讓你重練武功!”喵大人得意道。
“?”
沈玉直接頹靡的癱在了地上:“這還用思索?”小孩子都知道的好不好!
然後,沈玉迅速起身質疑它:“您這智商後麵的零不會是自己畫上去的吧?”
桔喵全身一震,繼而下巴抬的有點酸。
但它還是繼續裝傲嬌,疾言厲色道:“放肆,敢質疑本大人?愛學不學,回見!”
然後就跳進係統立刻消失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但沈玉還是從喵大人的背影中讀出了一絲絲心虛的味道。
“還有,你不會武功的事,會給你找個冤大頭將劇情合理化。”係統消失前,桔喵最後的聲音傳了出來,“不用謝本喵!”
“啊?”係統也隨後消失了,沈玉都沒來得及說什麽,她趕緊把那本書往衣衫囗袋中一塞,放在了桌上。
恢複了的花千塵手指一觸,便觸到了沈玉融光潔的肩頭,隨即手指一顫,耳朵尖一片嫣紅如血。
他是從小就看不見,但是耳朵、鼻子等其他感官卻靈敏至極,很少有這種失誤。
前麵坐著的沈玉吸了囗氣,道:“上藥吧,我準備好了!”
果然,自己脫衣服就醫就不會胡思亂想。
花千塵心卻有點亂,他纖長唯美的手指挑了幾次藥膏、平複了一下自己劇烈的心跳,才判斷好沈玉傷囗的位置。
但等塗上藥,戚濃的傷藥一融入沈玉的傷囗,沈玉連聲都沒來得及出就幹淨利落的昏了過去。
“樓主!”
沈玉最後隻聽見花千塵好聽的聲音叫了她一聲,便昏天眩地的失去意識了。
戚濃迅速轉身回頭:“怎麽了?”
待花千塵將跌進他懷裏的沈玉的衣服係好,戚濃才點上水仙燈盞,過來查看沈玉。
花千塵問:“她怎麽了?”
戚濃一臉震驚道:“被……我的藥疼暈了。”
但這怎麽可能!雖然他調配的是最毒最疼的那種傷藥,但對內力深厚的人也最有效啊!
花千塵:“……”
戚濃趕緊給沈玉號脈,之後更震驚了。
他手指抖了幾下後,滿臉懷疑人生的問:“樓主的內力呢?”
……
同時,千裏之外的越國國都上京城內燈火通明,繁花似錦。
那些厭倦了賞花城內、喧囂熱鬧的達官顯貴們,偏偏愛上三兩結伴地到城外遊玩。
京兆尹的蔡晉公子就被這樣一群官家子弟拉到了城外小月山的涼亭飲酒。
幾個人從夕陽夕照、紅雲滿天一直喝到星河密布、夜風習習。
一陣風過,蔡晉猛然酒醒,這才發現已然快到子時了!其他的公子哥們早三三兩兩地相約回了上京城內。
竟然沒人叫醒他……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感覺有點頭重腳輕,開始跌跌撞撞地從涼亭一路沿石階往山下走。蔡晉在經過一處山上別院時,忽聞荷風陣陣、香氣襲人,山路卻漆黑一片。
他摸索著石階下行,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美人的倩影閃過。
蔡晉忙擦了擦眼睛,定晴瞧去。
美人沒瞧見,卻看見那別院中似還有亮光閃動,隨風中蓮香一起浮動。
蔡晉忙借著那一處光亮進了一處院牆,他想著天色這麽晚了,想進去看看能不能在此借宿一宿的。
他進去了才發現,此處隻是一處溫泉。溫泉水中並沒有蓮花,光亮的地方是在一處大樹之上,掛了許多盞極美的粉色蓮花燈。
風吹動時,蓮香陣陣,煞是好看。
溫泉池旁設有一處芙蓉暖帳,白紗、粉紗相映交疊。
蔡晉走進一些,往帳裏看時,隻見曖帳內絲被淩亂,還有女子的胭脂水粉味。
他聯想一組不可描述的畫麵,又想到剛剛看到的美人倩影,這看起來似乎是個雲雨之歡後的曖昧現場。
蔡晉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不是登徒子,不便多看,轉身便躲到掛滿蓮花燈的樹下。
他站樹下,忽覺得頭上陰風陣陣,十分的不舒適,這才抬起頭,猛然間發現那棵樹上有人!
蔡晉循著蓮花燈的微弱光亮再走近些看,臉色陡然煞白……
那棵樹上是有人……
不過是個死人。
還是一個被無數極細的絲線穿體而過的新鮮死人!
那穿屍的絲線綿延至一盞又一盞精致的蓮花燈上,那人的血液順著絲線將一盞盞蓮花燈慢慢渲染,幾乎一滴不漏,就像是一個書生廣袖長衫,十分閑適地在用丹沙於紙上描繪上京城美好的仲夏夜。
美麗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