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一方相思帕

女裝的花千塵看了沈玉一眼。

從那個黑衣兜帽人出現的那一刻時,他為了扮女裝摘下的貓眼石的耳釘,就一直在他手心亂撞。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又像是想吸什麽東西似的!

當北星曜的流星劍光攻擊那個人時,花千塵分明感覺到一股力量被削離了那個黑衣人,又瞬間被吸入了他掌心的貓眼石中。

……掌心瞬間滾燙!

他的眼前一片光亮,沈玉讓戚濃給自己設計製做的遮光美瞳同時掉落!

花千塵感覺到雙眼帶給他全身上下一股奇異的力量。

同時,那黑衣兜帽人突然間力量衰落。

他一臉不可置信。但見情況實在不妙,他便抓起雲樂拖在地上的白色絲錦想逃走。

絲錦卻被瘋了的雲樂公主牢牢抓在手裏,讓他久久無法脫身。

最後一瞬,他隻好一袖遮臉,一手抓起雲樂公主。

藍黑光芒一閃,倆人一並不見了!

最後沈玉聞到了一股異香,她轉眼看向越帝身後,一個紅衣女子的衣角一閃而逝!

這香味是……古龍香水?

不,不對,沈玉道:“是龍誕香。”

北星曜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沈玉拉了花千塵就追了過去。

掌心還在發燙的花千塵:“你發現了什麽?”

沈玉:“噓……”

然後她便拉著花千塵追著紅衣女子而去。

至於她為什麽要帶上花千塵?

還不是因為她不會武功,臨時抓一個人保護她,至於為什麽不是梅待雪?

沈玉潛意識中覺得花千塵更可靠些。

留在越帝身邊保護皇帝的梅待雪靠近柳千麵道:“師兄,師姐和我為了幫你,可是把越帝都弄來了。”

柳千麵:“你師姐呢?”

梅待雪猛的一回頭,他身後的那兩個“侍女”早已不見蹤影了。

幾日後,望月樓杜若居。

“樓主,你當時看到了什麽?”花千塵問道。

“他不是人。”沈玉悠然道,“童貫背後的‘那個人’,他不是活人。或者說他隻是‘那個人’做出來的。”

花千塵:“?”

沈玉:“算了,千塵,告訴他們幾個,童貫的事該收尾了!”

花千塵:“好。”

沈玉望著自己的纖纖玉指中的那個真的青山鑒絲錦,豔羨道:“那人帶走的絲錦可是仿青山鑒文錄做的,足以以假亂真了。不得不說,蘇玉卿的那雙巧手,不做女人真是可惜了。”

花千塵仍然目光盈溢地望著她,一臉的好笑。

正當童貫一事被越國皇帝下令徹查後,京兆尹的路川就領了命去查證當年伺候貴妃的一眾老宮人。

人證物證竟還都在。

雲樂公主在婚堂上留下的血跡也經太醫驗證,她的確不是什麽金枝玉葉,是童貫的親生女兒無疑。

越國皇帝大怒,下令誅殺童貫滿門。

而在抄童貫的家時,除了錢財,竟然發現了大量的武器和他自家訓練的殺手。

路川將訓練殺手的人全抓回了京兆尹,嚴加審訓。

蔡晉不得不承認,這個路川的確是個審案子的能手。

他對犯人既不打也不罵,隻是撓癢癢、欺騙套話、迂回斟酌。

竟從訓練殺手的人口中得知,童貫竟還在深山中養了一支軍隊,已近上萬之眾。

蔡鏞聽了路川的審案報告,趕緊報給越國皇帝。

皇帝派文武雙全的梅寒山帶兩萬禁衛軍前去絞殺,於敏修也一起混在了禁衛軍中。

禁衛軍在那座山中斬殺了一千多人,俘虜了七千人。

被俘虜的都曾經是山中及路過被抓的村民獵戶,都是主動投降。

另外,還有一些人引領著梅寒山去了一處洞穴。

梅寒山和於敏修在那洞穴中發現了密道,兩人互換眼色,一起帶了一撥人進入。

在走到密道盡頭時,門突然打開,忽有一黑影帶著兩個人奪路而逃。

於敏修認出一個紅色的小小身影,“是秦紅年。”他驚道。

“怎麽,她沒死?”梅寒山奇道,“還是你認錯了?剛才那人那麽快!”

“我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於敏修沉思道,卻發現梅寒山露出了一副極猥瑣的表情,便一拳打了過去。

梅寒山捂著流血的鼻子進門查看,發現裏麵竟有三處金碧燦燦的房間。

一間住人,衣箱中搜出了龍袍。

另一間全是金子。

還有一間屋子裏擺滿了刑具,還在角落裏搜出了不少年輕女子。

皇帝見梅寒山帶回的東西,再次暴怒,除童貫全家上下以外,又下令斬殺除童貫家以外十族。

若不是沈玉提前設計,作為童貫一手提攜的梅寒山都會被牽連。

一時間朝庭百官紛紛露出馬腳,與童貫有牽扯的官員竟達70人之多。

皇帝汗顏。

此時,蘇玉卿攜青山鑒和一張絲錦,擊鼓上朝,梅大人奉命將其引上大殿。

蘇玉卿將蘇青山的青山鑒呈給皇帝,絲錦中有各類後備官員和各類人才,正好增補童貫之案後的空缺。

隻是這宰相之位的人選遲中檀已經離開了人世,所以宰相之位落懸。

皇帝抱著白絲錦和青山鑒在大殿上痛哭流涕。

並在朝堂之上多次挽留蘇玉卿留在朝庭做官,卻被蘇玉卿拒絕了。

他的理由是他已是江湖人,江湖人不理朝堂事。

蘇玉卿那副一本正經地說謊的樣子,讓梅寒山差點沒憋住,小聲同他嘟囔道:“你是嫌查貪官不過癮,殺貪官才過癮吧!”

蘇玉卿會心一笑,向梅寒山躬身行禮時翹起了大拇指。

兩人還在身後衣袖中暗暗擊了一掌。

此時望月樓中,沈玉來回踱著步道:“什麽!童貫竟私藏了那麽多金子?虧死了……虧死了!”

她捶胸頓足道,“早知道他貪了那麽多金子,當時讓阿容去東海之濱假裝為他找青山鑒時,就該多敲他一筆的!”

於敏修和梅待雪:“……”

麵對著如此愛財的樓主,倆人都覺心中好笑,但得憋住。

樓外貼著窗戶站立的北星曜突然問:“樓主,花千塵那裏最後收到阿容的消息是什麽時候?”

沈玉這才停下心疼那些金子,轉而答道:

“三日前,阿容他去了珊瑚島,說是去赴約,所以晚一個月歸來。”

“光說金子了,你們說那個黑影是怎麽回事?”沈玉清了清腦子問。

於敏修道:“是童貫背後的江湖勢力。我們當時看到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是秦紅年。”

梅待雪接著說:“隻是那個黑影武功、輕功極高,帶了兩個人還能成功地避開我們所有人逃走。”

此時,閘北第一樓,剛剛被滿風接回來的水家人擠滿了大堂。

柳千麵看了一眼水晴柔,水晴柔也看到了他。

水家人對段宣玉千恩萬謝。

滿風見段宣玉與水晴柔已然平安,還有個柳千麵在這裏,便也想回望月樓複命了。

滿風剛剛要走,被柳千麵攔住了:“好久不見!”

滿風出門易了容,但卻沒瞞過柳千麵:“幹嘛,你還想回望月樓?”

“不了,但麻煩你告訴我的樓主師妹,我這個師兄在望月樓花了她不少錢。無以為報,希望她能收下此物。”

柳千麵說完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半月形的玉玦,通體烏黑,仔細看卻似有彩色光華流動。

“切!”滿風接過玉玦:“就這?你這也太小氣了吧!”

柳千麵笑道:“怎麽,看起來不值兩千萬兩黃金是不是?告訴沈樓主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小時候我無意中聽她提起,這東西原本應該是江南骨家的東西,和一個秘密有關。我也算是以物抵債、物歸原主了。”

滿風在望月樓外不是很喜歡與人多言,大概是他小時也是受盡冷遇,早早就經曆過人性險惡的緣故。

望月樓之外的人,他都不太相信。

但此刻,見柳千麵說的誠懇,他心下竟有些溫柔的觸動,一向不會客套的他憋了半天就說了一句:“收下了,樓主師兄,你保重!”

隨後便飛身一躍,轉眼沒人了。

柳千麵向他消失的方向淺躬身回禮,會心一笑,心想:他的這位沈師妹教出來的都是些心底很幹淨的人,不像自己當年為了生存和複仇,黑白通吃,各種壞事都沾點。如今的自己竟然很是羨慕望月樓中那些人。”

想到此,看見水晴柔一直站在他身後,他轉身向水晴柔一拜,道:“水小姐,不回閘北第一門了?”

水晴柔:“你喜歡的人,是天下第一名妓千裏尋的姐姐孿生姐姐千裏紅,對嗎?”

柳千麵麵色沉了下去,最後道了一句“對不起!”

便轉身離去了。

“一方相思帕,千裏紅血淚。”沈玉念出手中的錦帕上的血字,“原來這才是柳千麵!”

花千塵默默的喝了一囗茶水,道:“樓主的師兄沒有做錯什麽!隻是太過癡情罷了。”

沈玉:“你竟然不覺得他狠毒,娶親妹妹,殺親爹,還利用愛他的女人!”

花千塵眉毛一挑,反問:“樓主覺得呢?”

“我覺得……這樣的師兄挺帥氣的!”沈玉花癡道。

花千塵一囗茶水差點嗆死在口中,但又風淡雲輕的咽了下去。

回到望月樓九樓後,沈玉拿著滿風帶回來的黑色玉玦,又反複端看了一會兒。

她總覺得這玉玦眼熟的很,卻又忘了在什麽地方見過。

沈玉將黑色玉玦小心地收好,又望了一眼還在窗外的北星曜。

他自從恢複過來,除了那天同梅待雪打了一架後顯得很開心,後來一直是沉默寡言的。

剛才滿風來送玉玦,他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問,也一句話沒有說。

沈玉有點擔心:“阿曜,你最近有什麽事嗎?”

她突然的出聲詢問,竟然讓北星曜驚了一下,腳下沒有站穩便跌進樓內,正好把沈玉壓倒在身下。

一陣優曇花的香氣帶著強烈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沈玉一陣麵色灼燒的緋紅。

“……”

都老掉牙了!

又是跌倒男女主滾到一起,下一步這是要親了?

係統能不能不要用這麽老套的劇情了!

不過……

倒是挺刺激哈。

便宜他了,沈玉一邊抱怨著係統,一邊輕輕的閉上了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

她心中還八卦著:男女主這是要親了,要親了,要親了……好激動喲。

隻可惜,我自己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