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返童了
戚濃便拿出一種顏色怪異的毒沾在銀針上,在北星曜的穴位上各紮了幾針。
片刻後,北星曜緩緩地睜開眼睛,望見沈玉,呆滯了一會,待確定真是沈玉才終於開口:“洪府,千手觀音。”
吐完這幾個字,他便又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阿曜!”沈玉叫了他一聲。
“樓主,他精神耗的厲害,能說話就很厲害了。別擔心,阿曜不會死的,我會想辦法製止住他身體繼續返童的。”戚濃安慰沈玉道。
雖然他總覺得樓主這桃花眼晶晶閃的狀態壓根不需要安慰。
沈玉點了點頭:“千手觀音……這名字不錯!”
正要轉身的戚濃聽了後一個趔趄,就給轉猛了,差點把腰扭了: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竟還安慰她。
不過,樓主這是轉性了?她不是一直視北星曜為命的嗎!
七日後,北星曜已然是十幾歲少年時的模樣,而他的玉虛心法也回到了他那時的水平。並且,他再也沒有能力再醒轉一次了。
又幾日後,戚濃用毒將他體內的返童藥暫時封在一處,減緩了它的作用。
北星曜才得以在望月樓八樓,他自己的房間中慢慢醒轉。
隻是,武功退到幾乎可以忽略,身上的衣衫大的誇張。
而且此時的他,除了沈玉和花千塵,望月樓其他人他都不認識了。
是的,現在的北星曜逆回了他八九歲時的模樣。
那時候他的記憶中還沒有這麽多人。
“你是誰,這是哪?”
正在一他房間中整理藥箱的戚濃,被一個一臉稚嫩、麵色蒼白的酷帥小男孩,用流星劍指著問。
戚濃望著小男孩又酷又俊美的麵容,忍不住想摸摸他的頭毛。
但剛一伸手,立刻被流星劍在手臂上劃了一道囗子。
“你都成這樣了,怎麽還這麽凶悍!”戚濃無奈道,“你中毒了啊,阿曜!我在救你。”
小男孩嘴唇動了動,流星劍依然握的很緊,問:“小玉呢?你若敢傷她,我定把你削成骨渣!”
“原來從小就凶!”戚濃感歎。
小北星曜劍戳著他,用最稚嫩又可愛的聲音說著最凶的話:“老實點!”
可憐的戚濃隻能舉雙手表示順從:“樓主一會兒就過來。這裏是隱山望月樓,你們的地盤。”
小男孩麵容冷酷、身姿筆直,臉上表情卻有一瞬間的空白:隱山……他們終於找到了嗎?
聽到北星曜醒了的望月樓眾人,紛紛趕來了八樓。
然後,個個望著那個拿著流星劍的酷帥小男孩,一臉的震驚!
沈玉因為在杜若居耽擱了一陣兒,和花千塵最後才到的。
他倆一進門,便見一個俊美至極的小男孩,身姿如板的劍指望月樓眾人,很酷很帥!
但也沒熬得住眾人的七手八腳……
“我看看!”
“你讓我捏一下。”
“阿容,他頭發特別好摸。”
“這也太可愛了吧!”
……
小北星曜繃著臉,一臉“你才可愛,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的無語表情。
於是,沈玉和花千塵一進來,見到的是一個身姿筆挺,臉蛋卻被眾人捏來捏去,頭毛被順到無語、還依然一臉冰冷倨傲的小北星曜,被眾人擠在中間。
最最最最美強慘也不過如此……
饒是覺得又有人來了,小北星曜側臉,餘光掃到花千塵耳垂上的藍色貓眼石,立刻求救:“千塵,快來幫我!”
花千塵:“……”
沈玉指著花千塵:“阿曜,你在向他求救?”我勒個去,小時候的男主也太萌太可愛了吧!
小北星曜轉頭看向沈玉,流星劍突然出鞘,美麗流光瞬間挑了沈玉的麵紗。
頓時,日光失光,萬物失色。
望月樓眾人隻覺得滿樓滿眼的光,紛紛呆在了原地。
沈玉的絕世容顏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眼前。
“你……”小北星曜神色複雜。
許久後,他才一臉震驚不解的問,“小玉,你們怎麽長大了?”
花千塵:“……”
你這個‘們’字裏終於包括我嗎,我不配有名字嗎?
最近杜若公子莫名的容易小心眼。
戚濃說:“我的疏忽,你們按住他。我給他喂顆藥,至少先讓他恢複應有的記憶。”
眾人:“……”
戚濃的藥是真的管用。
很快,小北星曜便什麽都記起來了。
隻是小小的他太好玩了,讓沈玉總是忍不住就捏他的臉。
每當此時,那個酷煞人的小男孩總是一張冷白小臉紅得像個西紅柿,真的太有趣了!
眾公子們羨慕不已。
花千塵卻覺得心裏很不舒服,自從樓主失去武功後,她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心。
花千塵覺得自己患了心疾,得找戚濃看看病,自己現在的心跳越來越不正常了。
……
又幾日後,沈玉抱著哇哇啼哭的北星曜,在杜若居聽花千塵帶回來的消息。
花千塵眼睛掃了一眼沈玉懷中的小嬰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玉總覺得那嬰兒的哭聲突然一頓,然後聲音明顯比剛才低了不少。
她抬眼疑惑地看向花千塵,那個明亮的翩翩公子看起來雲淡風輕、鎮定自若。
隻是耳朵上的貓眼石閃了一下。
沈玉:這是欺負小孩子的大孩子上線了?
滿風一進杜若居,便從沈玉懷中接過北星曜,一直在高興的哄他逗他。
小風也覺得太神奇了。
他沒想到他這輩子還能看到自己最祟拜的追魂公子嬰孩時的模樣。
他還能這樣抱著哄他逗他玩,還能時不時捏捏他粉雕玉琢的小臉。
他竟還衝小風笑。
小風從未見長大了的北星曜如此笑過,自然是心裏樂開了花。
“千手觀音是醫者聖手,但是四十幾年前便銷聲匿跡了。”花千塵說,“阿曜說害他變成這樣的是千手觀音嗎?”
“我不知道。但是,阿曜說千手觀音在洪應聲的府上。”沈玉道,“本想讓阿曜去查秦紅藥是不是還活著的,倒是查出一個千手觀音。這次該派誰去才好呢?”
“若阿曜都應付不來的人物,單單靠蘇玉卿或阿待,都不是他的對手!”花千塵道,“樓主,敏修今日也該回來了。”
沈玉剛想點頭,卻心中一怔。
於敏修???
在這望月樓,她沈玉若有什麽人是怕的,便是這位玉樹公子於敏修了。
沈玉怕他,不是因為書中的他待沈玉融不好。相反,而是因為他待沈玉融太好了,又忠心又癡情,讓女主一直覺得此生無以為報!
偏偏這個於敏修對女主沈玉融這一心一意的心思,正如女主沈玉融對北星曜的心思一模一樣。
錯位的癡情鏈條!唉,愛情就是麻煩!
沈玉撫了撫額角,頭疼。
花千塵見她秀眉微皺,想了一下道:“樓主,你若決定了,千塵可以去說。”
沈玉:“可以。”心想:那倒是極好。
洪府的夜晚格外黑暗靜寂。
搖搖晃晃的明燭之下,映著一張天真稚嫩的臉:“洪應聲,紅藥的精神狀態恢複的如何了?”
“回醫聖,夫人精神大好。”
洪應聲畢恭畢敬的答道,“隻是夫人她……對在下誤會太深,恐怕一時半會兒,還不能侍奉您老左右。”
“我這次來也帶不走她了?”醫聖問。
“這……”洪應聲道,“前些時日是好轉了些的。隻是小兒洪京又突然出事了。夫人她急火攻心,又不好了。”
“那好啊,洪應聲,”醫聖稚嫩的聲音道,“在我家主子這裏,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
“應聲知道。”洪應聲跪著低頭說。
……
望月樓裏,沈玉望著**正哇哇大哭的北星曜,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按學神的推測,他應該是要尿尿了。
但可能是自尊心作崇,這個小嬰兒就是不肯尿沈玉這裏。
雖說這換尿布什麽的,也難不倒學神。
可是這個小家夥可不是個單純的小嬰兒,它可是逆生長回來的男主。
給自己書中未來的老公換尿布,沈玉差點笑噴了。
順便,還能看到男主的全果體……
這麽一想,沈玉便下不去手了,太難為情了!
於是,她隻好抱著北星曜來了合歡樓來找戚濃。
但她見戚濃此刻還在專心致誌研究解毒之法,實在不便被人打擾。
沈玉隻得又抱著北星曜去了杜若居,可是沒想到,她想躲的那位玉樹公子於敏修也在。
“樓主,阿曜他大概是餓了。”花千塵推測說。
沈玉:“……”
嗬嗬,這次聰明如你,也猜錯了,她剛剛喂了它很多羊乳。
於敏修見到這個小嬰兒很是震驚,從沈玉懷中抱過這個小娃娃。
方才他聽千塵說的玄乎。
但如今親眼看見那個沉默寡言、威風凜凜的北星曜,如今變成了這個小嬰兒!
還是十分驚奇的。
於敏修他一接過北星曜,小嬰兒便不再啼哭了,反而轉動著一雙烏黑的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
突然,一陣奇怪的味道襲來,於敏修胸前頓時濕了一大片……
於敏修和小嬰兒麵麵相覷。
小嬰兒笑了,滿臉的得逞愜意。
於敏修卻哭笑不得。
花千塵:“樓主,望月樓剩下的羊乳不多了。”
此時的沈玉忍樂子忍的有點辛苦,帶著笑音道:“嗯,而且既不好保存,也不夠他喝的了!”
“樓主,可以讓敏修去抓隻剛生過崽的母狼母豹來。畢竟,請奶娘來望月樓這樣的事,並不安全。”花千塵說。
“好。”
沈玉瞧著一向愛幹淨的於敏修被小娃娃北星曜尿了一身。她又不能表現出任何辛災樂禍的表情,抿著嘴壓住笑,勉強擠出這個字來。
於敏修望著沈玉強忍著笑噴的衝動卻笑成月芽的眼睛,臉上一陣發紅發燙,便從杜若居退了出來。
他走時順便抱走了北星曜。
他覺得讓樓主為小北星曜換洗衣物什麽的,實在是不怎麽方便……
畢竟,這個嬰兒可是追魂公子北星曜的返童體,怎麽說也是個男的。
於敏修抱著北星曜剛回到了的玉樹舍。
一進院子,便看見了一身白衣,袖口繡著銀紋水仙的梅待雪,一手拿著一柄貴的要命的象牙梅花扇,一手正牽著一隻白色的豹子站在他的院子中等他。
“阿待,你什麽時候來的?”於敏修喜道。
梅待雪道:“被杜若居那位吩咐了去抓母獸後,就來你這裏了。”
梅待雪見於敏修懷中抱著的嬰兒也是一陣驚奇,道:“誰說北星曜善謀劃,我覺得杜若居那位才真的是料事如神呢!”
於敏修點頭稱是。
也想到花千塵這應該是早早便想好,要讓他來照看北星曜了。
他為樓主想的總是比他們都快一步。
梅待雪把母豹子交給於敏修後,便開始折磨小北星曜。
他等了這麽多年,終於可以欺負一下這個平時在他們麵前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又能整天陪在他師姐身邊的可惡家夥了!
小嬰兒北星曜見梅待雪一步步靠近的身影和他張牙舞爪的表情……
小嘴一撇,小臉一抽,似是滿臉的不屑。至少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但一下刻,小嬰兒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慘絕人寰啊。
於敏修:“?”
梅待雪:要不是於敏修的玉樹舍有極好的隔音效果,估計就這慘烈的啼哭聲,他師姐早就衝過來,質疑他和於敏修虐待兒童了!
但兒童是個什麽鬼,梅待雪最近在望月樓受他師姐的影響太深,心想,他師姐的用詞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