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賴上望月樓

花千塵道:“這不是流星劍,你是……柳千麵!”

沈玉一聽,突然間態度大改。

她手指小心翼翼輕輕碰上那柄寒光颯颯的劍,撒嬌道:“原來是師兄,怎麽來師妹這裏還要舞刀弄劍的。這也太見外了,嚇死人家啦……”

花千塵:“……”他感覺心裏一陣別扭,還微微有些生氣。

“哈哈哈……”“北星曜”笑了起來。

用這張臉笑簡直太恐怖了,小風心想。

“實在是師妹智計無雙,這望月樓又難進的很,為兄我不得不小心啊!”柳千麵看著沈玉道。

沈玉已經將他那柄劍悄悄推離一指,喘了囗氣問:“師兄你來做什麽,阿曜呢?”

柳千麵看她不老實,幹脆伸手點了她的穴,又將劍移近了她雪白的脖頸,道:“北星曜在一個好地方。我來這裏呢,就是想看看用假死偷梁換柱,保住我弟弟段宣玉一命的好師妹啊。”

沈玉硬綁綁道:“師兄說笑了,我有什麽好看的?”

柳千麵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的同時,揭開了沈玉臉上的麵紗。

動作之快,滿風壓根沒機可趁。

倒是一陣藍光閃過,沈玉突然間便轉到了花千塵身後。

同時,柳千麵身前一空。

他還沒看清對方的動作,沈玉便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隨後全身一僵,同樣一身黑衣的北星曜突然間出現在他身後,瞬間點了他的穴。

“你去哪了?”滿風拍拍胸囗埋怨北星曜,“剛剛嚇死我們了。”

北星曜麵容發冷,看上去十分不悅:“我去茅廁了。”

滿風:“……”

其實是柳千麵那個家夥扮成了蒙著麵紗的沈玉,剛剛在後山的茅廁調戲了他一番。

還趁他麵紅耳赤之際,點了他的穴。

北星曜費了老大勁才衝開穴道,本能的想躲沈樓主一小會兒再過來的,卻鬼使神差的覺得不安,立刻跑來了。

他一來便看見了另一個“他”挾持了樓主,馬上和花千塵交換了一個眼色。

兩人一前一後,一個救人,一個點穴,配合的相當默契。

很快,望月樓眾公子都來圍觀被五花大綁的柳千麵。

沈玉坐在前麵唯一的一個椅子上,看著被蘇玉卿揭下一層又一層人/皮/麵/具的柳千麵……

他這到底是糊了多少層啊!

眼見柳千麵的麵容從北星曜到沈樓主再到路人甲乙丙丁……

最後,柳千麵才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他竟然和段宣玉有八九分相像,但他眉宇間卻像極了另一個人。

“師兄。”沈玉叫道,她在書中給這人安排的結局是最後和水晴柔成親啊,但是如今他卻逃婚了。

也是,書中這位柳千麵也不是沈玉融的師兄!

她的小說又被係統神改了!

桔喵大人,你等著!

柳千麵抬頭看了一眼沈玉,笑容亦正亦邪:“我在師父的畫冊中見過小時候的你和北星曜。”

他笑了一聲,

“怎麽樣,師兄扮得可還像嗎?”

能不像嗎?把她和北星曜都騙過去了!

絕對得了梅原紅九成九的真傳,單論這易容術,連沈玉融和蘇玉卿都比不上!

當然,小師弟梅待雪更不擅長此術。

“像。”沈玉盯著他道,“師兄為什麽要逃婚,水家大小姐為你付出了那麽多!”

柳千麵笑,他道:“她喜歡我是她的事,可我並不喜歡她。”

說罷,他輕抬眼眸,看向沈玉:“師妹你別亂點鴛鴦譜了!”

沈玉:“那你來望月樓做什麽?”

柳千麵低頭一笑,“好奇你長大後長什麽樣子?”

流星劍出鞘,劍光一閃,瞬間削掉了他臉旁的一縷發絲。

沈玉:“……”

她覺得這家夥再說下去,這張俊臉可是要保不住了。

花千塵:“你想留在望月樓?”

滿風挺高興,他走上前道:“入望月樓得交投名狀,你還得叫我哥,這是規矩。”他可不想一直當老幺!

沈玉一臉無語的糾正:“……按輩份他是我師兄。”

滿風搔了搔頭,笑嘻嘻:“我忘記了。”

柳千麵掃了眾人幾眼,道:“嗯。我要投靠你們望月樓,我無處可去了。”

“你可是閘門第一門的段玦晨。”沈玉道,“段夫人一直在等你回家。”

柳千麵幹脆在地上躺平,道:“那裏不是我的家。”

這……還賴上了。

於是,柳千麵就這樣賴在了望月樓。但沈玉可不相信這個渣男,把他交給了梅待雪看管。

畢竟他又不是沈玉一個人的師兄。

梅待雪也沒含糊,直接將人鎖在了柴房。

又讓落星辰的木頭人不定時不定點的送飯,心想早晚他會煩,會主動要求離開的。

他可不想當這個家夥的師弟!

而且看得出,他師姐也不太願意留他,讓他時時刻刻盯著這個人點。

望月樓中,沈玉沒有戴麵紗,她來了望月樓之後第一次去了那個她在書中極力渲染過的別致精美的溫泉浴湯,準備好好沐浴了一番。

簡直不要太享受了。

浴池一共兩個,一大一小。

作為望月樓中唯一的女子,沈玉一個人獨享那個紅牆玉頂的小浴池。

內有萬年紫藤樹一棵,把整個浴湯蓋了個嚴嚴實實,開滿桔色靈霄花的白玉的屋頂儼然成了擺設。

紫藤和淩霄是原書女主最喜歡的花。

望月樓四周為防刺殺,空曠至極。

但湯池不同,這裏才算是沈玉真正的私人領地。

她舒舒服服的躺在湯池中,思考她以後的打算。

雖說穿書一個多月來,她字沒認幾個,因為養傷武功也毫無進展。

可是她心態沒崩,和眾位公子相處的還可以。

就說她這師弟梅待雪吧,是個喜歡特立獨行的家夥。

她原認為不好相處的,但目前來看,還能掌控。

她不是女主沈玉融,隻死心眼地愛著北星曜一人。

沈玉吧,一直覺得愛情這東西不太靠譜!

男人嘛,那不是用來愛的,是要來用的。

她周圍這麽多驚才絕豔的公子,個個都隻愛沈樓主的話,求愛不得,還一直功不成名不就的,這一生得多浪費啊!

沈玉披散著剛剛洗過的長發,換過衣裳,光著腳在地板上一跳一躍地試著踩碎白檀木地板上的月光。

在別人看來,她總是這樣的小孩子心性,其實她一直在思考問題。

緊臨在一旁的大浴湯中,幾個公子也在正在說著話泡浴湯。

但漸漸的,其他公子稀稀落落的離開,隻剩下了兩個人。

“阿曜,你的玉虛心境為什麽總到不了第九層?”

花千塵的聲音。

“樓主都沒有悟到的第九層,我自然不能。”

北星曜盡量語氣平靜的答道。

沈玉聽見了北星曜的聲音,知道他之所以來泡溫湯,也是為了怕她出事。

這個追魂公子總是寸步不離的保護她,讓她偷偷猜著學認字的事變的異常的艱難。

煩!

而且,花千塵這個眼睛還蒙著紗布的,不待在他的杜若居好好養傷,來湯池湊什麽熱鬧啊?

北星曜是望月樓中最早陪在沈玉身邊的人。

沈玉剛剛失去雙親和師父的時候,一個人孤零零地上路去尋母親留給她的東西。

是北星曜出現並一路陪著她。

小時候他們一直很親近,但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北星曜開始刻意疏遠她。

女主沈玉融明白花千塵所說的因為他們都長大了,所謂男女有別。

可是當年的毒仙戚濃還不是為了讓沈玉融揭開麵紗看她真容一眼,才被她拐進望月樓成為合歡公子的。

那位毒仙還心甘情願地與她訂下了終身為望月樓效力的契約!

北星曜卻是自由的,但他自願留在望月樓,隻是忠心護著沈玉?

也是,因為高冷如他,似乎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哪怕是同她多講一句話。

沈玉覺得她的小說出了問題,男主似乎不太喜歡女主,隻是責任感極強,守護她已成了習慣。

沈玉撫摸著師弟梅待雪送給她的一對白玉娃娃。據他說女娃娃的背上已經刻上了“沈玉融”三個字,那隻男娃娃身後空無一字。

多虧她這個師弟的禮物,她終於知道自己名字用篆體字該怎麽寫了。

所以,為了多認幾個字,沈玉決定下一步設計一下北星曜,把他趕出望月樓做任務去。

……

芙蓉樓外粉白蓮花浮於綠水之上,樓內美人側臥桌前。

“阿卿……”芙蓉閣外,傳來梅待雪的聲音。

“你回來了。”蘇玉卿應道,聲音有些孱弱無力。

“內傷又複發了?”梅待雪問。

“不打緊,阿濃的藥對我還是很適用的,休息一陣便好了。”蘇玉卿回道。

蘇玉卿抬眼看了看麵前這位膚光勝雪,秀目斜長的少年,問:“你來是還有別的事情吧?”

梅待雪把白衫一撩,在蘇玉卿的桌前坐了下來,道:“是關於青山鑒的下落,我在童貫那裏聽到了一些消息,樓主已經讓千塵去查了,我覺得還是先告訴你一聲。”

蘇玉卿點了點頭,“多謝寒山兄相告。有心了!”

梅待雪淡然一笑,“你果然與之前不同了,看來還是師姐有辦法。”

蘇玉卿笑:“阿濃的毒更管用不是嗎?”

梅待雪聽了他這句話突然想笑同時又忍不住的肉疼。

沈玉在溫泉浴湯中正泡著,突然間浴湯中的水動了起來。

自池底而上產生了大量的氣泡,覆蓋了整個湯池!

這是……

沈玉無語的想:隔壁那兩位公子竟然在鬥內力!

沈玉趕緊穿衣,麻利的爬到了那棵萬年紫藤樹上去看隔壁的熱鬧。

這古藤樹又高又壯實,花枝繁密,特別適合偷看。

沈玉藏在花枝中,閉著眼睛看向對麵。

她發誓她隻是想看兩人內力鬥法,絕對不是想看美男的腹肌。

如此心安理得後,沈玉睜開了一隻眼睛。

“你的女德呢?”

隻見綠光環繞中,肥嘟嘟的桔喵大人躺在一個發光的美人榻上,正好懸空落在了北星曜和花千塵的中間。

雙爪還捧了一本書在看。

沈玉一個睜眼的功夫使被它一貓爪綠光給拍了下來。

險些沒直接掉到公子們的湯池之中。

她理了理身上的月牙白的美麗長裙,又抓緊看了兩眼兩個美公子的腹肌。

哇,果然好多塊……這是我不花錢能看的嗎?

沈玉感覺自己會流鼻血,她吸了吸鼻子回道:“女德,那是什麽東西?我就是單純的來偷學內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