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馮河墉到來
拿了感冒藥後我回到小屋足足養了五天才讓自己的病情稍微好一點,嗓子的幹燥感消退不少,腦袋也沒那麽迷糊了。
這時候我才開始思考要不要去找個兼職。
而馮河墉就是在這個時候來投奔我的。
當時我正坐在電腦前查找有什麽短工招收人員,我那鏽跡斑斑的防盜門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
我皺了皺眉頭,一邊想著會是誰來找我一邊起身去開門。
門一打開,寒夜裏冷風裹挾著些許雪花打著旋兒衝向我,冷得我不自覺打了個哆嗦,然後才注意到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的馮河墉。
他苦笑著說:“兄弟,我來投奔你了。”
“怎麽回事兒?先進來再說。”我連忙讓開身,接過他的行李箱等他進入房間內部之後關上門。
馮河墉坐到桌子旁,我接了杯熱水給他,端把椅子坐到他對麵詢問:“怎麽了?”
馮河墉將熱水握在手裏長歎了一口氣,接著一口飲盡然後說話:“顧科,我沒地方住了。現在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多一點,我住你這裏成不?”
“沒問題啊,你住就是了。”我立馬回答然後反問,“不過……你之前又是住的哪裏?賓館嗎?沒錢了?需要我借給你嗎?”
馮河墉搖搖頭:“有酒嗎?”
“有。”
“那我們邊喝邊聊。”
我從角落拿出兩聽啤酒,接著又在書堆裏翻找出吃了一半的薯片和瓜子擺在桌子上:“好了,說吧。”
喝了一口啤酒,馮河墉開始講訴他到我這來的原因。
今年過年馮河墉沒有回老家而是一直呆在這裏,陪陳清。
陳清是重組家庭的大女兒,她爸爸跟繼母在一起後又有了一位女孩,也就是她的妹妹。
自從這個妹妹出現,陳清的家庭地位直線下降,到如今家裏有她沒她基本上一個樣。上大學以來,每一個年陳清都是在愛琴酒吧度過的。
馮河墉知道了這件事情很是心疼,決定留在這裏陪陳清。
最開始陳清很生氣,抱怨馮河墉這樣做讓她以後怎麽麵對馮河墉的父母。不過在馮河墉的各種攻勢之下陳清又覺得有他在身邊挺好,倒不反對了。
“你的意思是之前你一直跟陳清住在一起!?”我十分吃驚。
“你聽我說完。”馮河墉又喝了一口酒。
今年,馮河墉陪陳清在愛琴酒吧過年,兩人膩膩歪歪的。
但是,就在今天下午,陳清發現馮河墉的手機裏還有其它女孩子的聯係方式,聊天記錄裏麵有頗為曖昧的語言。陳清將這件事情提出來質問馮河墉,馮河墉反倒發脾氣說:“你幹嘛看我手機!?你這是侵犯別人隱私你知道嗎!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嗬,你現在這是轉移話題是吧!?我問你,這些玲玲豔豔究竟是誰!”陳清冷笑一聲然後問道。
“朋友,隻是些玩得好的朋友而已。”馮河墉壓抑著火氣回答,“你把手機還給我。”
“馮河墉,我以為你跟我在一起會不一樣。”陳清盯著他的眼睛,“到頭來,跟我在一起也隻是滿足你那集郵的愛好吧?”
馮河墉坐在沙發上抬頭看向正憋住眼淚的陳清,心髒突然抽搐了一下,起身將她抱在懷裏。
陳清奮力掙脫,在他懷裏掙紮,但馮河墉始終不放。
最終陳清累了,任由馮河墉抱住,在他懷裏抽泣。
“小清,這些真的隻是我的朋友。我馮河墉可以發誓,跟你在一起之後,我絕對沒有三心二意過,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馮河墉下巴靠在陳清肩膀上,“你相信我。”
陳清沒有說話。
馮河墉鬆開陳清,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哭得都不好看了,來笑一個,不笑我親你了啊。”
陳清看著他麵無表情。
“喲嗬,不笑是吧?等等,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讓我親你?”馮河墉壞笑著,漸漸湊近。
“刪了吧。”在馮河墉親上了之前,陳清開口了,“把那些人全都刪了,並且之後你每一次去娛樂場所的行程都向我報備,我就原諒你。”
陳清的話觸碰到馮河墉的底線,他吊兒郎當的語氣中參雜了責怪:“陳清,我之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較真兒呢?在酒吧遇見你,我還以為你是個挺酷的女孩才追的你。現在看起來完全相反!”
陳清突然笑了,但眼睛裏麵毫無溫度:“嗯,在遇見你之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要麽答應我的要求,要麽……分手。”陳清還是將這個詞語提了出來,“河墉,選一個吧。”
“這算個什麽事兒!”馮河墉突然發火,“老子哪個都不選!陳清,以後別再跟我提分手這個詞!”
“我們需要互相冷靜一下。”陳清整理道,“反正過不了幾天就要開學了,接下來的日子你先住酒店吧。”
說完這句話陳清不再看向馮河墉,拿起外套和帽子圍巾離開,留下馮河墉一人在空空****的房子裏。
馮河墉眼看著陳清離開,沒去追,煩躁的一拳打在牆壁上。他拿出很久沒抽的煙,點燃,坐在沙發上低頭思索,猩紅的煙頭忽明忽暗。
一根煙抽完,馮河墉將煙頭熄滅起身:“好,走就走。”
接著他將放在臥室的行李箱拿出,把自己的衣物一件件收拾好,最後拖著行李箱走了。
陳清在外麵轉了一圈,等天色微暗回到家,馮河墉什麽都沒剩下,除了煙灰缸裏已經燃燒完的煙頭。
“王八蛋!”陳清看到那煙頭,麵無表情的臉再也繃不住,淚水開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聽完馮河墉的故事,我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我在你這住到開學沒問題吧?”馮河墉問我,嘴上不停在磕著瓜子。
我看著他,不知該說他是沒心沒肺的好還是該罵他沒人性的好。這樣對一個女孩子,這家夥真不愧是浪子啊……
而且他的這個故事讓我不自覺的聯想到自己跟顏子玥身上。
“當然可以。不過,你跟陳清這算分手了嗎?”我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
馮河墉拿瓜子的手突然停下,沉默下來,隔了一會兒才回答我道:“兄弟,你也認為我隻是玩玩而已嗎?我跟那些女人聯係真的不是曖昧,我有一點事情需要她們幫助。到現在這個地步,我跟陳清是真的需要冷靜冷靜。”
“她需要考慮我究竟值不值得她信任,而我也需要考慮,她值不值得我改變。”馮河墉一口氣將剩下的啤酒喝完,“時間也不早了,我先睡了。你也早點。”
接著馮河墉將棉被拖出來在地下鋪了一張床,直接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