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有完沒完
因為凍瘡，陳笑笑被宋子晉勒令禁止練習。
雖然是靠手吃飯的職業選手，陳笑笑卻是覺得並沒有什麽大礙，她張了張口，正欲說話。宋子晉卻是轉過了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發現剛從樓上下來的無言。
無言正巧對上了她的目光，隨後又是低下了頭。
看著內疚的小孩，陳笑笑心中感歎了一句：太卑鄙了。
感歎完她就是抱著暖手袋坐在了一邊研究起了各大站隊的比賽。
出於內疚，無言坐在了她身旁。
陳笑笑有些意外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來訓練嗎？”
“怎麽可能！”無言轉過頭，打開電腦上登上了直播平台發了個請假通知之後，就是坐在電腦前發呆，別扭的不肯打開《江湖》的頁麵。
“你既然沒事兒就幫我一個忙吧。”陳笑笑也不拿他當外人，“三千尺每天都找我ＰＫ，隊長不讓我碰電腦。你上我號幫我和他玩兩局唄？”
無言一張臉憋得通紅，一副想要反對又因為內疚不能反對的模樣。
這才跟了隊長多久就被帶壞了。葛奇譴責的看向宋子晉，後者輕挑眉梢。他立刻轉過頭，算了，被帶壞就被帶壞吧。
在陳笑笑的注視下，無言還是沒能說出拒絕的話。
他這麽輕易的答應，反倒是陳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撓了撓頭：“其實答不答應全憑意願。你不用內疚什麽，能答應留下來就已經很好了。”
“嗯。”無言應了一聲之後，就陷入了沉默。登上血牛的賬號也沒有亂動，隻是在那兒靜坐著，等待著三千尺約戰。
陳笑笑也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坐在那兒看著比賽的視頻。忽然看見了五年前傳奇的比賽，她猶豫著點了進去。
那是她第一場打的比賽，也是林思雨的第一場比賽。
那時候聯盟雖然製度還算不上完整，但卻已經有了一個龐大的粉絲群體。
五年前，林思雨的外貌加上她的技術成就了空山新雨的ＩＤ，也成就了聯盟第一女神。
五年後，空山新雨屬於林思雨，而她卻和這個賬號再無瓜葛。
看著屏幕上的空山新雨，她有些出神。
耳邊卻是響起了無言的聲音：“是林思雨的比賽。”
提到林思雨，他的眼睛有些微微發亮，語氣也比平日裏高上幾分，看來是真的粉絲：“你很喜歡林思雨？”
“聯盟第一女神，會有人不喜歡？”
陳笑笑沒有回答，隻是衝著他笑了笑。
不知為什麽，總覺得那個笑容有些酸澀。無言猶豫著想要開口。
陳笑笑卻已經轉過頭去。
果然他和這群人聊不到一起去，無言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沒過多會兒，屏幕上就跳出了三千尺的ＰＫ邀請。
無言毫不猶豫的點了同意，實際上那天看到三千尺的實力，他的內心就有了戰意。但一直被橫掃天下追殺，沒有時間。
今天能有一戰，深得他心。
比賽一開始，無言下意識的就要使出無影步拉開距離，等到使出招式，他才發現屏幕上的角色不是刺客而是血牛。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原來的配方。陳笑笑感慨了一聲，提醒了一句：“血牛和刺客一個明一個暗，最好還是換種打法。”
她不提醒還好，提醒之後無言反而變得手忙腳亂。比賽沒開始多久，無言就是被帶走了三分之一的血量。
看著屏幕上的血條，無言最後毫不猶豫的使用了原來的打法。
結果顯而易見，輸的一塌糊塗。
三千尺顯然看出了不對。
［私聊］三千尺：盜號的？
［私聊］瓦罐當自強：不是。再來一局？
無言顯然是不服氣的，結果三千尺倒是直白。
［私聊］三千尺：你太菜了，她人呢？
他居然被自己的粉絲說太菜了！無言白淨的臉氣得通紅，寫滿了惱意。
陳笑笑安慰道：“沒事兒，你隻是不熟悉血牛。不過打職業雖然不要每個職業都精通，但卻也要會用，抽空練練就好。”
“我是不會打職業的！”無言咬著唇反駁了一句，說完他就是怒氣衝衝的上了樓。
陳笑笑求救的看向了宋子晉。
宋子晉卻是沒有理她，咬著筆頭陷入了沉思，嘴裏還嘀咕著：“看來訓練內容要重新製定了，基礎太過於薄弱……”
算了，這事兒她還是不要多管了。陳笑笑歎了一口氣，看著屏幕上約戰的三千尺，心裏有些癢癢了。
三千尺雖然風格百變，但限製於手速，節奏偏慢。她的手應該能應付過來吧？
趁著隊長不注意，陳笑笑又和他開了一局競技場。
她沒有想到的是，凍瘡對於手速的影響似乎超過了她的預期。這局打的異常艱難。到最後輸的甚至有些荒唐。
［私聊］三千尺：你果然是被盜號了。
看著消息，陳笑笑懊惱的拍了拍腦袋，回複道。
［私聊］瓦罐當自強：抱歉啊，手受了點傷。本來以為隻是小事沒什麽影響。我們下次再戰吧。
陳笑笑解釋完就準備關掉遊戲。
［私聊］三千尺：你的手受傷了？為什麽受傷了還要和我ＰＫ？你知道對於職業選手來說，手有多重要嗎！？
三千尺的反應有些超出她的想象。雖然已經認識了很久，但他一直都很冷淡。
難道是麵冷心熱型的？陳笑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私聊］瓦罐當自強：謝謝關心啊。你人挺好的。
［私聊］三千尺：……我不是在關心你。
［私聊］三千尺：算了，隨便你吧。
說完，三千尺的對話框就是暗了下來，之後幾天即使上線了也沒有再找她。
而無言也是沒有在靠近訓練室，似乎是因為輸給了三千尺的打擊太大。
眼看著他又是一整天沒從房間出來，陳笑笑有些沉不住氣：“我去找他。”
宋子晉喊住了她：“別去。”
陳笑笑有些猶豫，但看著宋子晉一副自信的模樣，也是冷靜了下來：“嗯，我相信隊長。”
“你相信我做什麽？”宋子晉轉過頭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你不是有辦法搞定他嗎？”陳笑笑有些急了。
宋子晉看著她忽的笑了出來，又道：“你的相信是對的。”
不知道宋子晉用的是什麽方法。總之，第二天無言終於從樓上走了下來，來到了訓練室。
陳笑笑意外的看著他：“下來了啊？”
“嗯。”無言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明明在網上罵的很起勁啊，你不是挺多話的嗎，怎麽就一句‘嗯’？”葛奇湊了過來，“難不成你是傳說中網上廢話連篇，現實沉默寡言的類型？”
大約是之前葛奇帶他去掛過科的原因，無言的態度沒有那麽冷漠了：“隻是不知道說什麽。”
“沒事兒！就當做自己家。”葛奇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都是兄弟。”
葛奇今年也才二十和無言差不多的年歲，兩人在一起以後能聊的話題應該也挺多的，讓葛奇和無言成為好友，打友情牌嗎？隊長幹得漂亮！陳笑笑全然忘記了自己也不過才二十三歲的年齡，看著兩人說話，她嘴角微微勾起，真是越來越像個隊伍了。
無言嗬嗬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你什麽職業啊？來一局。”
“我就一牧師，ＰＫ就算了。”葛奇擺了擺手。
“奇思妙想？”無言忽然抬起頭，唇角噙著笑意。
“就是本大爺。”
無言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笑意更深：“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講。”
“你講。”葛奇比了個請的手勢，頗有副前輩的模樣。
“我艸你嗎。”
場麵一時間陷入了尷尬。
葛奇猛地一下摔了手裏的鼠標：“你特麽說什麽？！”
“我艸你嗎。”無言一字一頓。
看著兩個快要打起來的人，陳笑笑麵色一僵，正要起身。宋子晉就是拽住了她，示意繼續看戲。
“小子！說話也要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葛奇捋了捋袖子。
就在陳笑笑以為他要打架的時候，葛奇放了狠話：“有種來ＰＫ。”
牧師？主動要求ＰＫ？不僅無言一頭霧水，就連和葛奇相處了一段時間的陳笑笑都是一臉愕然。
但麵對葛奇的挑釁，無言選擇應戰。
陳笑笑好奇的站在二人身後圍觀。
卻發現一開戰，本來挑釁的葛奇立刻開始逃跑，無言哪裏能放過，上去直接一個大招打掉了無言一半的血，正準備一波帶走。
葛奇丟過去了一個負麵的混亂ｂｕｆｆ，使無言陷入昏迷三秒鍾。
本以為他會趁著這個時機刷血，誰知道葛奇輪著牧師的神聖法杖上去猛敲了一頓。
無言的血量，－２，－４，－３……
會心一擊－１０。
這沒什麽用啊。陳笑笑咂舌，牧師果然太勉強了，最多隻能耗著，可耗著又沒什麽ＰＫ的必要。
葛奇還真就打算耗著，沒等無言ｂｕｆｆ消除，就是一溜煙跑了。跑了一半，無言的攻擊就是砸在了他身上，緊接著又是一段了連招。
要結束了？無言有些意外，卻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大招冷卻完成，他毫不猶豫的按下了按鍵準備一波帶走。
然而就在放大招的空檔之中，葛奇抓住了時機給自己刷了一波血。
大招並沒有帶走葛奇，但卻讓他殘血。無言冷笑了一聲，攻了過去。
葛奇微微一躲，又給自己刷了一波血。
這場比賽仿佛進入了無限的循環之中。
無言攻擊，葛奇殘血，無言補刀，葛奇滿血，無言攻擊……
最後無言爆發了：“你有完沒完！”
“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嗎？”葛奇趁著他說話的功夫，悄默默拎著神聖法杖上去敲了兩下。
“發現什麽？”無言立刻抓住機會想要帶走他，卻又一次看著機會溜走。
“我雖然不能打贏你，但也不會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