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對於楚河的話，李世民連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這小子，肯定是在憋什麽壞呢。
李二猶豫片刻，最後考慮到曲轅犁的用處實在太大。
他繼續試探問道：“真的送給我？”
“當然是真的。”
楚河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好，那我可就真的拿走了？”
李世民更加不解了，故意應聲說道。
這小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今天居然如此反常？
“拿去拿去！”
楚河不耐煩擺擺手，一副別讓我反悔的模樣。
李世民有些動容，想著，以往可能是錯怪這個小子了。
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故意說道：“楚小子，我可告訴你，你現在不收錢，你可知道這曲轅犁，我是要貢獻給皇上的。”
“到時落在皇上手裏，你可就沒有任何好處了。”
楚河急眼了，故意大聲反駁道：“老李，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我是那種無利不起早的人嗎？”
你是！
李世民在心裏回答，但嘴上卻說道：“算你小子還有點擔當。”
“你放心，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等貢獻以後，我會說明是你提供的，少不了你的好處。”
啊，這......
這是楚河沒想到的。
沒想到老李真的要送給皇上？
那麽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到時豈會惹到那李二？
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楚河當然沒那麽大方。
他之所以如此。
無非是對曲轅犁的製作工藝有絕對的自信。
他知道，就算老李把東西拿回去，讓人仿製。
最後出來的成品，也比不上他這個。
因為，這是楚河采用特殊冶煉技術煉製的。
這份技術，在這個時代隻有他懂。
他隻是讓老李回去搗鼓一番。
最後無功而返，回來求助。
到那候，他再賣技術。
隻是現在老李說是要貢獻給那李二。
這讓他不禁有些苦惱起來。
倘若到時李二直接下旨。
那自己豈不是要免費將技術奉獻出去？
他有點後悔。
但話已經說出來了。
在這個時代，重信是很重要的。
楚河咬咬牙，無奈隻能認了。
自己還有大把的技術。
隨意拿出一個，就能賺大錢。
他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誇讚了楚河一番，老李示意老杜帶上曲轅犁離開。
“誒，你們別急著走啊！我這還有好東西讓你們嚐嚐呢。”
看到煮熟的鴨子飛了，楚河又另想了妙招，開口挽留道。
嗯？
李世民疑惑的看著他。
嚐嚐？
那就是說，這小子還準備了其他的吃食？
可是剛才為什麽不拿出來？
“二位稍等，我去去就來！”
說著，楚河再次奔向了那像百寶箱般的地窖。
一刻鍾後。
待楚河再次走出來。
此時他手中拿著兩個碗。
碗裏堆著尖尖的，像雪一般的冰沙。
沒錯。
這是楚河用特殊方法製作的冰。
加上一些小技巧，再現了冰沙這個小吃食。
“這是何物？”
饒是李世民見多識廣，此時也對眼前的冰沙不知所雲。
他湊上去，頓時臉色就是一變，看著楚河沉聲道：“這是冰？”
“不錯！”
楚河得意的點頭說道：“這是我費了大功夫才弄出來的。”
“為了招待你們倆，我可是煞費苦心呢。”
“混賬！”
李世民突然大罵起來。
他指著楚河，氣憤道：“你知不知道，如今大唐的蝗災還沒有完全得到解決，多少人因為糧食問題怨聲載道，你卻在這種時刻搞起了如此奢侈的行為。”
“用冰製作吃食？簡直就是混賬啊！”
在大唐，除了冬天外的季節，冰是非常難得的。
想要吃冰，就得從北方運來。
途中花費的人力以及物力，超乎想象。
因此，將冰塊運到長安，是非常昂貴的。
饒是李世民，一年來也用不到幾次。
他個人平時也很節儉。
因此，看到楚河拿出冰沙，當下就怒了。
杜如晦欲言又止，看來心裏也很不滿楚河的作為。
可楚河本身也是個倔脾氣。
看到李世民這幅德行，當下就不願意了。
他臉色一板，不滿道：“我用自製的冰招待你們，得不到你們的喜悅，反而是批評？”
“不吃就算了，當我好心當成驢肝肺就行！”
楚河氣惱的一把拍掉桌上的碗，冰沙撒了一地。
他心想，自己本是好心。
你們不感激也罷，現在卻反過來數落？
真當他沒脾氣？
“你......”
“怎可這般無禮！”
杜如晦見狀，氣的漲紅了臉。
這位老臣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
他是個文人，讓他說粗口，實在是有些為難。
同時，他也有些替楚河擔憂。
在他麵前的，可是當今皇上啊。
他這般作為，要是惹惱對方，說不定要掉腦袋。
杜如晦小心翼翼的看了李世民一眼。
卻發現對方不怒反喜。
李世民驚訝的看著楚河問道：“你剛才說，這冰是你自製的？”
哼！
“是又如何？”
楚河的語氣很是不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他可還記恨著老李方才的批評呢。
“不可能！”
李世民聞言立馬否決道：“現在還是秋季，哪能憑空弄來冰塊。”
他緊盯著楚河，警告道：“你可知道，如果你私自購冰的事傳到皇上的耳朵裏，你會是什麽罪？”
楚河聞言，也是氣笑了，他冷聲道：“愛信不信！”
這規矩也忒多了。
自己煉製鹽是大罪，現在自己吃點冰，也是罪？
他非常的無語。
萬惡的封建社會，就不能給點自由嗎？
聽到楚河的話，李二反而信了幾分。
他問道：“你怎麽證明？”
“要證明是吧！”
楚河正在氣頭上。
他知道，今天不露一手，是不能善了了。
“等著！”
留著這麽一句，楚河又跑去地窖拿東西了。
很快。
楚河再次出來。
他準備了一個木盆，裏麵裝著一些水。
他對李世民淡淡道：“別眨眼，看好了。”
接著，楚河將什麽東西丟進了水裏。
正當李二和杜如晦對楚河的行為疑惑不解的時候。
下一刻，木盤裏的水慢慢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