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騰達
“他們的坐騎都是什麽啊?我竟然都沒見過。”一出發,禹王等人便紛紛騎上了自己的妖獸。
白水自認他們都廣之野的獸類已經無奇不有,但是看到眼前禹王等人的坐騎,心中還是為之一震。
兩黑一黃,三隻體型巨大的妖獸依次排開,氣場之大,絕不是一般妖獸能望塵莫及的。
三隻坐騎中,最為罕見的自然要數禹王座下之物。
此妖獸體形約有一丈多高,大體看去與馬相似,全身上下烏黑發亮。長尾,大蹄。
尤其是那四隻如人頭大小的蹄子,蹄子之上生著四撮油亮長毛,遠遠望去猶如四朵黑雲被其踩在腳下。
這妖獸雖生著一張馬臉,但顎下卻多了一支內卷大角。整個螺紋大卷角貼著下顎生長,光滑的表麵在日光下如黑瑪瑙般熠熠生輝。
妖獸帶角的有不計其數,可是像這樣生在顎下的確實聞所未聞。
“那是禹王的坐騎,魔獸騰達。飛簷走壁翻山越嶺無所不能,一日千裏更是不在話下。聽說還是已經絕跡的物種。”秋木槿漫不經心地給白水講著。
“那個犀牛和白獅,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白水看著他們三人的坐騎,再看看自己的食火鳥,相比之下立刻就顯得弱小了許多。
“趙護法的爪哇石犀,表皮天生自帶不破鋼甲,能吃石土、能吞鋼鐵。據說,還從來沒有人能擊破它的身體。”說罷,秋木槿又看向後蒙座下的白獅繼續道:“洞獅,不懼刀槍,身體能夠進行分裂。相傳在正常情況下,你根本不可能殺死它。”
聽完關於這三隻妖獸的介紹,白水不禁暗暗驚歎“這三隻坐騎隨便領出來一隻都是恐怖的存在啊。”
上申山位於黑暗國度的遂明之地,而遂明之地是位於千刃城的地下。
千刃城的地理位置就在蒼鉞城的東南角,兩城有少許相連的部分。
這一年多來,自從鯀從岱輿神山被釋放後,由他與應龍帶領的整個六品,迅速死灰複燃壯大起來。如今整個山海大陸都已是兵荒馬亂,由禹王帶領的渾天宗與六品之人明裏暗裏已經打的是如火如荼。
其實這一年來,最不好受的就應該是禹王本人了。自己和自己的父親打,這讓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了。可無奈的是,已經魔化的鯀早就把這個兒子忘的幹幹淨淨。
兩城之隔,幾人僅用了半日就到了千刃城的一處郊外。
“這是鹹陰山,遂明之地的大門。”後蒙望著一處不生草木的黑山講道。
白水與秋木槿還記得,他們初次前來遂明之地,是找俞跗為秋木槿治療駱駝蜘蛛的死之恨念。
那時他們由巫真帶領,是在一個大山孤村中,跳入一口古井進去的。再次回憶起來,這些經曆都已恍如隔世。
“那就是入口了。”沒過多久,眾人停在了一處不大的山洞口。後蒙馭洞獅便率先進入。
山洞中漆黑一片,但是眾人座下的坐騎都如履平地,絲毫沒有影響進程。在黑暗中走了約一盞茶的功夫後,一麵水簾便出現在一個拐角處。
後蒙依然帶頭朝水簾中一躍而進。
闊別快兩年的時間,這個幽冥之地再次進入了他們的眼簾。
無數閃亮的沙戟族飄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天空之上。
黑色的山、黑色的水、黑色的花草樹木、黑色的道路與建築。第一眼望去,真覺著自己是進入了一副水墨畫卷中。
遂明之地似乎永不停歇的逆流之雨,依舊漫不經心地升向天空。
“禹王,咱們要不要去跟廩君打個招呼。”後蒙一進入這裏,就先問了出來。
“咱們的事情要緊,招呼什麽時候打都行,咱們直接去上申山。”禹王說罷,後蒙就又一馬當先前麵帶路。
上申山的地勢錯綜複雜,群山交錯。一般人即使來到這裏,也找不到徐家的地盤。
就像巫真他們上次前來,還是依靠蜘蛛與秋木槿的追光碟才找到下落。
不過這次還好,後蒙這兩年與徐夫人常有來往,因此對上山的路還是比較熟悉。
雖然山勢險峻,但幾人的坐騎都是如履平地。死灰色的山體,除了一些光溜溜的樹,整個都毫無生機。
進入上申山的徐家地盤後,四周的空氣中便一直飄**著不濃不淡的黑霧。山體本來就頹廢無光,這些環繞地黑霧讓人看到更是心生厭惡,就仿佛是無數的幽魂一直在窺視著你。
沒過多久眾人就看到了那帝休木鋪成的路麵。這個當時可是讓巫真他們吃了不少苦頭的。
“這是帝休木。”巫真看到立刻說了出來。
“嗯,我就是用它來通知他們的。”後蒙從洞獅身上跳下,幾步就走至那灰白色的“小路”前。
帝休木的灰白色,雖然談不上色彩多鮮豔,但在這上申山已經算是比較刺眼的了。
後蒙蹲下身,從衣袖中取出一根普通羽毛,朝著地麵上的帝休木就輕撫起來。細膩柔滑的羽毛剛一觸碰它的皮膚,整個地麵上的帝休木就跟著顫抖了起來。
“帝休忌癢,這就可以了,等下它便會派人前來帶咱們進去。”後蒙起身說罷,隨手就將羽毛扔在了一旁。
幾人就這樣在原地幹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後,白水有些按捺不住道:“怎麽會這麽慢呢,以前也是這樣嗎?”
後蒙心中也早就有點納悶,搖頭回道:“沒有,以前都是很快便有人出來迎接。”
“不會出事了吧?”巫真剛想說,再沒人就不能這麽等了下去了,可話剛到嘴邊,一道聲音就從黑霧中傳了出來。
“不知道禹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在下失禮了。”一身黑色長袍的徐夫人說著,就似乎是從黑霧中走了出來。
徐夫人的烏黑長發前,仍舊是幾縷白發夾雜其中,長發後麵一個簡單的發結將它們束成一團。或許因為衣著打扮都是黑色,她的臉色就顯得極為慘白,就如多日未眠了一樣。
“勞你徐夫人大駕,不敢當啊!”禹王說著,麵無表情地就朝徐夫人走起。
“禹王,不知這次興師動眾,前來何事?”徐夫人慘白的臉上強硬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徐夫人,我就有話直說了,你看這是何物?”說著,禹王就將那件仿製的聚火環給遞了過去。
看到聚火環,徐夫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似笑非笑,將其拿在手中隻是盯著卻遲遲不語。
她那臉色本就慘白無光,此時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在這本就陰森之地,眾人看的都是一陣寒意。
而此刻就站在她對麵的禹王,仔仔細細一番端詳後,突然就握住了她正伸著的手腕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