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竇絮胸口劇烈起伏，她緊盯著徐茉莉，想要記住她此刻的嘴臉，讓心中僅存的善念消失殆盡。

“你看我幹嘛？自己不占理說不過我，還想打我不成？我告訴你，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我讓你下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徐茉莉越說越起勁，說到最後竟站在了沙發上，潑婦般指著門口對竇絮道:“你！竇絮！現在！馬上！立刻！從我家滾出去！get out！滾！”

竇絮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深吸一口氣再吐出，如此幾個來回後，蹲下，從包裏拿出一把不知從哪裏順來的小斧子，掂了掂，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眼神駭人，直勾勾地盯著徐茉莉，一言不發，猶如地獄修羅。

看見“凶器”，徐茉莉慌了，她身子後仰，哆嗦道:“你……你要幹什麽？還……還想殺……殺人不成？我告訴你，這走廊攝像頭都修好了，物業那都可以查你進我屋了，我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跑不了……啊……殺人啦！”

徐茉莉話還沒說完呢，竇絮已經揮舞著斧子騰空而起，一斧子在徐茉莉身邊的小茶幾上砸下，“啪”的一聲，小小的木頭茶幾瞬間兩半，散落在地。徐茉莉瞬間嚇尿，一動也不敢動，全無剛才的囂張氣焰。

而竇絮，手起斧落，一個利落回旋，穩穩半蹲回原地，漂亮！雖然長成個熊樣！雖然荒廢了三年的武藝，但是對付徐茉莉這種綠茶婊還是得下狠招，幹脆利落！

還不待徐茉莉反應過來，靈活的胖子竇絮已經在房內“大開殺戒”！

每劈掉一個家具或電器就會報一次賬:“木頭茶幾，我買的，150元，不要了。”

“啪”，熱水器被砸扁了，插頭也砍斷。

“美的熱水器，899元，我買的，收據發票我都留著，我不要了！”

“轟”，電冰箱也報廢了。

“新飛冰箱，哦，好像停廠了，當初說一人出一半錢買的，但你錢到現在沒給我，1299元，發票在我那，你錢也別給我了，這冰箱我帶不走，不要了！”

“對了，你衣櫃裏的衣服整一整，有挺多我給你墊的錢，你都沒還我，不過，現在我不要了，你看看是把衣服給我，還是我自己找？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對了，你**那四件套也是我們一起團的吧？錢還沒給吧？我不要了！”

……

隨著各種“劈劈啪啪”聲音傳來，整間出租屋瞬間一片狼藉。

竇絮身手不錯，要劈哪個絕不會錯手“傷及無辜”，隻要是電器，就先切斷電源，衣服細軟她會更加輕柔，砍的非常有條理性，思路清晰。一番下來，該砸的砸了，不該砸的一點沒損壞，可謂是精準狠毒。得虧她有記賬的好習慣和驚人的記憶力，一番狠砸加解說，徐茉莉除了目瞪口呆、欲哭無淚、無法反駁、啞口無言外無法做出其他反應。

同居、同事三年，徐茉莉今天總算見識到竇絮的身手，尼瑪，武林人士穿越到現代吧？那麽高的熱水器，她騰空跳起一斧子砸裂，還有那吊燈，唉呀媽呀，殺人啦……

可惜徐茉莉已經被嚇得失聲了，喊也喊不出，全身僵硬，動也動不了。

半個小時後，竇絮終於把“賬”算清，這屋子也徹底不能住人了，“運動”了一番，竇絮心情舒爽了不少，剛才意難平的惡氣終於消散，真舒坦！

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戰果”後，竇絮毫無留戀地開始收拾自己遺漏的行李，收拾好行李臨走之前，竇絮還將收藏好三年的收據發票一一讓癱在沙發上的徐茉莉一一過目。

“你再核對一下票據，這裏有我今天做的一份清單表格，你也可以對一下，哦，還有微信聊天記錄，每次你承諾的還款時間都有在，我還留了你幾件衣服沒砍壞，算了下價格大概三百塊錢，就當我給你清理這些垃圾的費用了，徐茉莉，現在我們倆才算兩清！此刻開始，咱倆的姐妹情才算徹底玩完，再見！不對，希望再也不見！你好自為之吧！”剛才被徐茉莉堵的一個字吐不出，這會全說出來，竇絮徹底輕鬆了。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哈嘍凱蒂！

竇絮拉起行李箱，沒管徐茉莉此刻的表情和心情，瀟灑離開。

雖然竇絮走的灑脫，但走出大樓時，她還是感覺到自己幾近虛脫，所有的勇氣都被耗盡，冷風吹來，差點沒腿軟的跪下。

深夜的寧海市依舊燈火輝煌，熱鬧非凡。寧海這麽大，卻沒有竇絮的容身之所。

竇絮拖著行李箱在這座城市漫無目的地走，三年了，她依舊孑然一身、一無所有，並沒有出人頭地，發生任何奇跡，她依舊是一個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難道在這裏真的混不下去了嗎？

她有些認命，但又不甘心，她還沒有在寧海闖出一番天地呢，怎麽能認慫呢？這一點也不符合竇家精神。

竇家……

正在憤憤不平神遊之際，褲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深更半夜的還有誰會記得她？

“咦？”手機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不過來電地區竟然是家鄉永平市。

竇絮右眼不由自主地跳了跳，這兩天太喪了，怎麽預感這來電也不是很妙的感覺。

她惶恐地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男音有些熟悉，卻記不起是誰。

“豆豆啊，你快回家，你爸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