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隻我一人跟你們打

認祖歸宗這件事一般難度都很大,尤其是像劉英這樣的世家大族,想要回歸就更難了。父母都不在,也沒人告訴劉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既然吳庸不讓劉浪亂攀親戚,那就說明現在慶國公一家依舊得勢,那就有另一種可能,爹娘可能是被家族除名了,至於為什麽,得慢慢去查。

認祖歸宗是必須的,不然怎麽給劉英造一座配得上他的大墓,而且將來把他的骨殖找到後,還必須風風光光地葬入劉家祖墳,這才算是完成了對劉英殘魂的承諾,不然怎對得起老祖的恩賜呢。

“小子,你爹是個村學的教書匠對吧?大燕朝出身寒門的高官顯貴也不是沒有,犯不著委屈自己給世家當牛做馬。你看你現在不就挺好,這般年紀已經是從五品的官員了。很多跟你一樣年紀的小子,還都是白丁草根呢。想讓自己的子孫後代生下來就享福,那就趁現在年青趕緊建功立業,隻要立的功勞足夠大,封妻蔭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您說的對。那請教您一下,我怎麽才能在三十歲之前當上國公?”

“哈哈哈。國公就別想了,不到胡子白了你想都別想。不為別的,怕你功勞太大賞無可賞,到那時就隻有造反這一條路可走了。至於國侯嘛,滅國吧,你把大燕周邊的小國滅他一兩個的就夠了。”

“如果把赫舍裏滅了呢?”

“你可真敢想啊,好!年輕人必須得有膽氣。老夫告訴你,先帝有言,滅赫舍裏者,封王!如果你真能把赫舍裏給滅了,你就是大燕的第一位異姓王。不過封王之後,你就可以回家混吃等死了,因為那時候你就成了皇帝眼中的忌憚。小子,聽老夫的勸,你這輩子能當個侯爺就不錯了。至於國公啊、王爺啥的,你最好想都別想。”

“其實我也覺得當個侯爺就夠了,其實我挺願意混吃等死的。可萬一我把赫舍裏還有周圍的這些國家都滅了呢?這麽大的功勞,隻是給個侯爺說不過去吧。”

“哈哈哈哈,你小子酒量不行啊,少喝點,下午還得幹正事呢。”

吳庸哈哈大笑,跟劉浪碰了碰杯,一口把酒喝幹。他和劉浪的對話聲音很大,爺倆根本就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所以不僅黃化才、薛慶、宋豹這些大燕文武聽見了,就連對麵的耶律邪、耶律崇和庫荻查都聽得清清楚楚。

庫荻查仔細看了劉浪兩眼,笑了笑沒說話。耶律崇微笑著看著劉浪,隻是不再露出八顆牙。耶律邪則冷冷地盯著劉浪,如果眼光有實質,劉浪早就被耶律邪的眼光紮成篩子了。

劉浪斜了一眼耶律邪,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高傲的跟個長脖鹿似的耶律邪終於低下了頭,而且是一頭紮進他麵前的盤子裏,就像餓了八百年的乞丐見了新鮮的肉包子一樣。

帳篷裏頓時鴉雀無聲,隻有耶律邪的咆哮聲不斷傳出,可是任憑他怎麽掙紮,他的腦袋就是沒法從盤子裏抬起來。他身後的侍衛想要幫他,可手一碰到耶律邪的身體,整個人立刻僵在原地。這一幕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也著實出人意料,所以不僅赫舍裏的官員們看呆了,大燕的官員們也都沒出聲,因為大家不知道耶律邪究竟要幹什麽。

“咳咳。耶律邪特勒,你這是在為我們演示手把肉的正確吃法嗎?”劉浪笑眯眯地問了一句。

笑聲快把帳篷衝破了,吳庸本來不覺得好笑,但一看薛慶等人笑得前仰後合,還使勁用手拍桌子,於是這位侍郎大人也豪邁地雙手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至於黃化才,豈能放過這個羞辱赫舍裏顏麵的機會,順著劉浪的話題指名點姓要求耶律邪把赫舍裏所有的吃法全演示一遍。惹得庫荻查蹦起來指著黃化才破口大罵,好好的聚餐會頓時變成唇槍舌劍,刀光劍影的談判場,著實讓劉浪對雙方的角色轉化之快讚不絕口。

就在這時,一個白袍罩住全身的人走進帳篷,他無聲地來到耶律邪身後,隻輕輕拍了拍僵住的侍衛,那侍衛立刻恢複正常,他再拍拍耶律邪,耶律邪的頭終於從盤子裏抬了起來。盡管肉湯滴滴答答地落下,但耶律邪的頭依舊高傲的仰著。

“上師,是誰在羞辱我!”耶律邪問白袍人。

白袍人伸手指向劉浪,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劉浪身上。

“控神術,黃境巔峰。雖然不如我的厲害,但境階卻比我高一點。他奈何不了我,而我卻能製住他。”劉浪隻看了對方一眼,就知道怎麽對付這個白袍上師了。

耶律邪慢慢站了起來,他慢慢擦幹淨臉,隨後把手絹扔到劉浪麵前。

“赫舍裏尊貴的四特勒耶律邪,向你提出挑戰。你必須應戰,否則就隻能以死謝罪,這是赫舍裏的規矩。”白袍上師說。

“請問,如何對戰?”

“聽說你也能駕馭巨雕,那麽,就和我們的四特勒騎上巨雕在空中一決生死吧。”

白袍上師這句話一出口,劉浪明顯感到耶律邪的眼神變得陰毒無比,他終於明白劉浪就是那個曾經坑了他的小子。

“巨雕獻給大燕皇帝了,不過本官就算不騎著雕也敢應戰。天上地下隨你們挑,單打群毆,隨你們挑!無論你們怎麽挑,隻本官一人應對!生死無忌,不死不休!”

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再加上帶出了尖嘯攝魂的效果,頓時令對麵的赫舍裏人齊齊倒退數步,全都變了臉色。

吳庸雙眼放光,腰杆挺得筆直。黃化才麵色酡紅,官袍下擺掖進腰帶,手裏拎著一把解手刀,大有一言不合舉刀就捅的意思。薛慶反倒麵色如常,隻是手已經攥住了刀柄。宋豹已經右手抬起,眼中已經帶上了嗜殺的血色。

這局麵算是僵住了,劉浪的話說的太囂張,赫舍裏這邊的人不可能出麵解圍,那樣豈不顯得赫舍裏慫了。大燕這邊更不可能出麵斡旋,如果出麵斡旋豈不喪了自家的鬥誌,於是雙方就這麽僵著。

吧嗒,噠噠噠噠。喵嗚,喵嗚。

小玄被吵醒了,也聞到了美味的味道,於是從背篼裏跳到桌子上,悄咪咪來到一根比她還大羊腿麵前。右爪搭在羊腿上,扭頭衝著劉浪撒起嬌來。

劉浪點點頭,小玄嗷嗚一聲撲到羊腿上,眨眼之間,比她大一輩的羊腿就剩一根光滑得沒有一根肉絲的骨頭。

喵嗚喵嗚。

劉浪又點了點頭,小玄又是嗷嗚一聲撲了上去。才是絕對不吃的,凡是素的都不吃,直對牛羊雞鴨下嘴,那肚子眼看著就鼓了起來。當小玄快變成球的時候,劉浪止住了她。

“還想吃嗎?”

“喵嗚。”

“那就先把吃進去的消化掉吧。來,跟哥哥一起和他們打一架!變身!”

吼!

巨大的金睛黑豹兩隻巨爪成災桌子上,血盆大口對準耶律邪怒吼著,震得耶律邪左搖右擺,如同風中的蘆葦一般。

“你!你說了你隻一人和我們打的,卻找了幫手。你,你言而無信!”白袍上師喊到。

劉浪走上桌子,居高臨下盯著白袍上師說:“你瞎呀,還找幫手。你看我家小玄有手嗎?本官是說隻一人對戰你們,小玄是本官的靈寵,不算人。如果你不讓小玄出戰,你家四特勒就隻能跟本官在地上打了。你敢替他做主!”

白袍上師後退幾步,沒敢說話。半晌之後,耶律邪說:“你我各自帶著靈寵對戰!”

劉浪嘿嘿一笑說:“嘿嘿,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