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知道嗎
馬爺看著這名少年，從容地越過滿地的屍體，一步步向他走來，心中不免產生一絲警惕。
“你是誰？”馬爺開口問道。
此刻，李思安的臉冷若冰霜，但話語中殺機畢露。
“取你狗命之人。”
聞言，馬爺譏笑著反問道：“小子，你口氣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他不認為對麵這個年輕人，會比自己一個B級還厲害。
要知道，B級可是注射兩針基因藥劑後，能力評分的天花板。
想達到A級或者更高評級，就必須注射3針。
先不說第三針的價格有多離譜，關鍵其製作的技術，都被那些龐大的組織牢牢控製。
即使是聯邦最大的黑市，每年流傳出來的第三針都是寥寥無幾。
馬爺很幸運能挨過第二針的煎熬，但他也深知，自己如果接種第三針，一定會失控變成怪物。
而李思安麵對馬爺的反問並未反駁，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就這麽平靜地看著對方，就像是看路邊的一顆石子。
“我特麽……”
馬爺被對方這種眼神看的火大。
爆了句粗口後，二話不說，提著拳頭就衝了上來。
超人係的能力，賦予了馬爺的肉身無與倫比的破壞力。
僅僅是一個衝刺，就把腳下的地麵踏碎。
兩人不到十米的距離，眨眼便至。
“小影。”
李思安腳步未挪到半分，在對方動手的第一時間輕喚了一聲。
就在攜帶恐怖動能的拳頭即將觸及李思安的麵門時，突然停了下來。
任由馬爺怎麽使勁，也無法讓拳頭再進一步。
“嗯？”
馬爺有些詫異，感覺到身後有股力量在拚命拉扯著他的身體。
他微微側過一點腦袋，看到身後有個渾身漆黑的家夥，正露出詭異的笑容，拉住了他的……影子？
“臥槽！”
馬爺驚呼一聲。
沒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和李思安心意相通的小影，反手就是一記過肩摔，扯著馬爺的影子，直接將其摜倒在地。
“砰”巨大的衝擊力，震起場上無數的煙塵。
這一擊力道之大，讓馬爺的身體都隱隱有些吃不消。
“什麽情況？這家夥到底什麽能力？”馬爺錯愕的大腦還在思考，小影再次拽住對方的影子，又是一連串的猛摔。
“砰砰砰……”
馬爺的身體根本不受控製，一遍又一遍地和地麵親密接觸，饒是他這樣也有些吃不消。
“你特麽……”馬爺何時受過這種鳥氣？
即使有鮮血糊住了嗓子眼，他還是含糊不清地想要辱罵對方。
但小影就好像不知疲倦一樣，在短短一分鍾的時間裏，就把馬爺來回掄了五十多次，才堪堪停手。
小影從地上提起滿臉鮮血的馬爺，詭異地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你小子到底是誰？”馬爺掙紮著問道，聲音開始變得有氣無力。
“你沒有提問題的資格。”李思安緩步走來，語氣冰冷地回道。
小影則是直接一拳打在馬爺的腹部，直接讓對方在半空中疼成一隻蝦米。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沙漠皇帝能放過你？”馬爺不甘心地威脅道。
回應他的是小影又一次的拳頭，馬爺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被震碎了，口中鮮血狂吐不止。
“我說了，你沒有提問的資格。”李思安的語氣變得更加冰冷。
“小影。”李思安沒再廢話，呼喚了一聲小影。
緊接著，小影心領神會，抬起膝蓋，對準馬爺最脆弱的部位，來了一記膝頂。
“啊！”頓時，馬爺發出淒烈的慘叫聲。
“太吵了。”李思安說道。
下一刻，小影直接將手伸進了馬爺的嘴裏，用力一扯，拽出了對方的舌頭。
“唔唔唔”馬爺捂住嘴，發出痛苦的哀嚎。
接下來，更殘忍的一幕發生了。
李思安不說分毫，小影的拳頭就像雨點一樣，砸向對方的麵門。
即使馬爺用手拚命阻擋，也根本無濟於事。
這樣的攻擊足足持續到，李思安精神力不支，被迫將小影散去。
他像是看垃圾一樣，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馬爺。
李思安抬起頭對著天空，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另一邊，一直在一旁觀戰的黑貓和錢多，目睹了這全過程。
黑貓一直安靜地坐在不遠處的房頂上，看到馬爺死去，她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而錢多則拍死地躲在茶幾下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那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少年，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黑色生物，竟然能把馬爺**致死。
他害怕極了，死死地盯著門外的少年，渾身顫抖不已，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一直到那個黑色的生物，突兀地消失不見，他才敢伸出一點腦袋，張望過去。
錢多看到那個少年，此刻正站在奄奄一息的馬爺旁發呆。
“機會？”
錢多知道，如果被對方發現自己還活著，肯定也逃不了被殺的命運。
而且馬爺還沒死，如果他能打死那個少年，救了馬爺一命，說不定他能得到更大的獎賞！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中的手槍，瞄向那名發呆的少年。
錢多看得出，厲害的是那個黑色生物，而少年本身其實並不厲害。
“一定要打中啊！”他在內心祈禱著。
就在錢多要開槍之際，黑貓敏銳地注意到這裏的情況。
看到槍口已經瞄準了毫無防備地李思安，此刻根本來不及阻止。
“遭了！”黑貓驚呼。
“死吧，哈哈哈！”錢多癲狂地大笑。
“砰”
下一秒，槍膛裏的子彈急速向李思安射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黑貓化作一團黑影，用比子彈更快地速度，衝到了李思安的身前。
“噗”
一朵血花，在黑貓的身上綻放。
槍聲驚動了發呆的李思安。
他立即轉過頭，看到了半空中中彈的黑貓，看到了正在得意大笑的錢多。
“找死！”
李思安怒吼一聲，咬緊牙關，榨幹自己最後一絲精神力召喚出小影，附著在自己的身上。
接著，一個閃身出現在茶幾的上方。
“轟”一記重拳，將茶幾砸地粉碎，也將茶幾下躲藏的錢多洞穿。
臨死之際，錢多怎麽也想不到，本來應該死去的少年，為何會有一隻黑貓替他擋下子彈。
他隻看到此時渾身漆黑的少年，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但深邃空洞地眼眸裏迸發出炙熱的怒火。
“前輩！”
李思安看都沒看一眼錢多的屍體，口中呼喚著黑貓，快步來到她的麵前。
“別叫那麽大聲，吵著我了。”
黑貓從地上悠悠地爬起，就像沒有受傷一樣，嘴裏還不忘吐槽一句。
“額，前輩你沒事？”李思安詫異地問道。
“我能有個屁事，不就是中個槍，還能要了我的命了？”
黑貓不屑地回答，隨即又想到什麽，媚笑一聲。
“不過看你這麽關心姐姐我，替你挨這一槍倒也不虧。”
“去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吧。”
“好，好的。”
李思安聽著黑貓成熟又嫵媚的嗓音，不知為何感到臉頰發燙。
看黑貓確實沒有什麽大事，趕忙起身告辭。
而黑貓則看著李思安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語，“思安，你要快點成長起來，姐姐的時間這下可真不多了。”
李思安重新走到馬爺的身旁。
此時的後者，已經退出了變身的形態，手腳全被折斷。
“帶你去個地方。”李思安聲音冰冰冷冷地響起。
說話間，馬爺任由對方拖著他的一隻手，向著卓吉湖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湖邊，李思安把馬爺弄成跪在地上的姿勢，麵朝湖水。
他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望向一汪湖水緩緩開口道：
“你知道嗎？”
“這片看似清澈無比的湖水，其實肮髒不堪。”
“不是這水髒了，也不是水的什麽東西，讓水變髒了。”
“而是有肮髒的人，利用了這清澈的水，做了肮髒的事情。”
李思安的聲音不悲不喜，就像是平淡地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而跪在地上的馬爺，仿佛知曉了自己的接下來的命運。
但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隻能不甘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李思安並沒有理會，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你知道嗎？”
“那天晚上，我來到這座湖裏，親眼見到了湖底的景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無法想象，會有人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
“這兩天晚上，我都在重複做一個噩夢。”
“這個噩夢就是那晚我在湖裏，整整數出來109具孩子的屍體。”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變異的部位。”
“我很難想象，他們作為一個孩子，到底在生前經曆了什麽樣的折磨。”
“我更難以想象，他們的父母在失去孩子後，到底是怎樣痛苦的生活。”
說完，李思安看向地上的馬爺。
後者艱難地抬起頭，想要求饒，但李思安根本無動於衷。
“磕個頭，上路吧。”
他踩著馬爺的腦袋，重重向地麵磕去。
緊接著，李思安緩慢抬起手中的搶，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