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正是邪
如果說別人的修煉如積水穿石，那麽季昭的修煉速度可謂是一日千裏了。
短短數日就能由引氣入體躍升至練氣期六層，別說在這個末法時期，就算是放在係統所生的金丹滿地跑、大能遍地走的靈氣鼎盛時期，恐怕這樣的天才都是萬年難一遇的。
季昭可不知他的天才程度又在係統那刷新了一遍，他迫不及待地閉目打坐，半晌才深吐出一口濁氣來。
越是修煉，他越是發現係統的出現對他的幫助到底有多麽大。
先是修煉最基本的等級劃分——本來自己難以界定的靈氣含量被輕輕鬆鬆劃分成了練氣期、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化神期、合體期、大乘期、渡劫期，季昭相信沒有係統給他的引導，他或許在剛剛引體入氣時，隻因為自己與旁人產生的那細微差別就洋洋自滿、不思進取了。
而現在，他隻是練氣期，練氣之上還有築基，築基之上還有金丹，每層又被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大圓滿......如果按係統所說，每一大層段位之間都是鴻溝般差距，那他還有什麽理由不潛心修煉呢？
畢竟隻要他獲得了力量，變得足夠強大，世俗——已經不算什麽了，區區螻蟻竟然妄想與神龍爭光輝？不過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如果說這些層次分明的等級劃分是為了讓他更清楚自己在一個什麽位置的話，那麽係統獎勵的修煉功法就是讓他達成目的的捷徑。
隻要他完成任務，他就能得到這些內容各異，功效各不相同的法術，並且百分百吸收。季昭相信就算自己真正活在一個修仙時代，可能也做不到這一點，畢竟很多功法一看就不是正道所出，但與自己出奇適配。
等他吸收完初級鬼符術、體術與悟道決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
他顧不得自己渾身酸臭，肚子胃酸直泛，連忙運氣自視體內，見到自己的猜想果真成功後，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支線任務三：日常修煉（已完成）任務獎勵：下品靈石×50”
原來，在他吸收悟道決時，當洞察到書中所述的“天人一體”時，靈機一動。既然靈氣由天地間催生，又被人所用，最後仍要反哺於天地，那我為什麽不讓靈氣反哺到應龍紋身上呢？我與應龍共生，它吸收的靈氣可以助使血脈激活、身體淬煉，而我自己吸收的靈氣隻能讓丹田處不斷蓄滿又散逸。倒不如多出來的全都轉化給應龍血脈，讓其成為我的儲備能源和提純器。這樣最後不仍然是成就了我嗎？
因此，應龍血脈就像是一架永動機，任勞任怨地存儲從季昭體內溢出的靈氣，就像是沒有上限的蓄電池。靈氣由季昭吸收，從丹田處流向全身，不斷衝刷著他的筋脈使之更堅韌，最後盡數被應龍血脈吸收提純，等到有需要時能調動出來。
他背上的應龍紋身愈發逼真，甚至原本隻是一副平麵圖一樣的軀體都逐漸立體起來，似乎在季昭背上躍躍欲試，隻差一點就能騰空而起，翱翔九洲。
季昭一鼓作氣，又將50塊下品靈石盡數吸收，將修為衝破到練氣7層！
“恭喜升至練氣7層，獎勵金縷玉衣！”
金縷玉衣是一件法袍樣式的防禦類法器，水火不侵，材質堅韌，四季常溫，可謂是居家旅行必備精品。隻是外表太過金絲纏繞，衣領袖口處還鑲嵌著幾顆翠玉，精致絕美，不似凡品。
既然最後隻剩下支線任務一沒做，想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知道下一次這麽靜心修煉會是什麽時候了。想到自己的練屍都是體態較大的動物，這次接的單子迷霧重重，季昭決定煉化一隻昆蟲作為打探消息的前哨。
猛禽難尋，區區一隻蟲子還難找嗎？沒花費什麽功夫，季昭就成功煉製了一隻飛行速度較快、體積小、聲音幾乎微不可察的小飛蟲。
升至練氣七層後再練屍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別說隻是一隻小小的昆蟲，就算是頭凶神惡煞的老虎恐怕男人都不需要借助外力擺平。
“支線任務一：修習煉屍術（已完成）任務獎勵：儲屍袋（可用於存放煉屍）”
“恭喜已完成全部支線任務！新支線任務已刷新，請及時查收。”
“恭喜升至練氣8層，獎勵初級符籙術！”
果然，全部完成支線任務後還會有額外獎勵！
季昭現在看著自己等級飆升已經心底沒什麽波動了，畢竟在他看來，有係統和應龍血脈加持的他，修煉到築基指日可待，根本無需置疑。
倒是這個初級符籙術引起了他的興趣：“初級符籙術？它跟初級鬼符術有什麽關係？”
待到吸收完畢，他舉頭長笑道：“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正邪之分，真是愚昧可笑！”
初級鬼符術與初級符籙術同屬一支，嚴格來說在很久很久之前，初級鬼符術屬於初級符籙術的一種。初級鬼符術更偏向於製作關於控鬼、殺鬼、招魂等，製作需要耗費人血若幹，因而有的修士為了練習鬼符術，不惜殺活人，養活屍來為自己供血，招致很多自詡“正義之士”的圍攻，最後甚至被驅逐出符籙術修習，不被正派修仙者們承認。
而初級符籙術更偏向於控人、封印、保命等，所需也隻不過是尋常的朱砂、黃紙。符篆的運用相較於鬼符術來說要十分廣泛，幾乎可以說無處不用，比如有鎮邪符、驅邪符、避邪符、止火符、止水符、祛病符、轉運符、鎮宅神符、擋災符......用處各異，隨著修習等級越高，威力越大，類型也越多。
可是，就算是製作法子陰邪的初級鬼符術，也可以取自己的血、取該殺之人的血，行正義之事；就算是製作廣泛，正義之士修習的初級符籙術，稍加改造和轉化，也可以由轉運擋災變成陰德虧損，招災製禍。判斷正邪的，永遠不是人們的工具，而是為人心中的良知和所做之行。
季昭對這樣的偏見感到可笑。他抬手正想實踐一番，忽然頓住：“不過，我需要材料......”
這才從狂熱的修煉狀態中脫離出來，發覺自己身上難以忍受的酸臭味和饑餓感。
洗完澡又換了身衣服，穿著金縷玉衣的季昭赤著腳走出來，他預定的五星級酒店大餐已經到了，正滿滿當當地擺在桌子上，全是山珍海味，被人裝飾的美輪美奐。
其實他大可以吃一顆辟穀丹，不再受俗世饑餓之擾，但既然能好好享受美食——反正現在有錢又有閑，為什麽不好好享受、肆意花費呢？畢竟樂於享受也是一種欲望，自修煉起，季昭就已經決定好要隨心所欲，恣意揮灑了。
男人一手輕輕搖晃紅酒杯，晶瑩的酒液像黑色珍珠一樣透著亮光，品嚐著以前從未吃過的美味菜肴，法式鵝肝、奶酪味澳洲小牛配辛香蔬菜、紅燴羊肉、露絲瑪莉汁淋烤羊腿、煎德式肉麵包配洋蔥汁、高級烤豬肘......
想必剛剛上位，地位不穩更勿論工資的公司部門“組長”江小潘，對於這些東西也是連聽都沒有聽過吧？要是讓他知道被他鄙夷、瞧不起的季昭，非但沒有跟他想象中淒涼睡在大街上饑寒交迫，反而竟然能一口氣點這麽多隻有公司老板才吃過的“高級大餐”，恐怕要氣的麵目猙獰，大聲叫嚷，難以相信。
季昭想起這個跳梁小醜，忍不住笑出了聲，不禁有點好奇他現在怎麽樣了。
畢竟那個白衣女鬼眼看著就要越跟越近了呢。男人算了算時間，很近了，大概馬上就能抓住她的獵物，然後將他生生撕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