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意外收獲
“知道。”這下，米笑開口回應了。
問到關鍵之處，季昭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米笑看了他一眼，說道：“隻要有通行證，便可以在第二日上午八點前隨意出入。”
“通行證......”
季昭張嘴欲追問，怎知米笑先知似的衝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毫不通曉：“我隻是聽那些客人閑聊時說過，但也從未見過，更不知道怎麽得到。”
見季昭摸著下巴思量，她又狀似無意地攛掇道：“或許，小哥哥可以捉幾隻鬼客，”她與季昭投來的眼神對視，“就是現在大街上遊玩的那些。”
這話目的性太強，連一直神遊的景川都意識到不對勁。
米笑這才發覺自己暴露了，連忙補救道：“嗬嗬，其實這些鬼客，因為有了通行證才能在黃泉秘境穿行，論實力，都至少在上乘。”說罷，還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唉，可惜我搶不到通行證，不然也能暢快好一陣了。”
“黃泉秘境是這裏的名字嗎？”這次換景川先打斷她。
說多錯多，米笑徹底閉上嘴，說什麽也不再張口了。
季昭心底對走廊裏那個與米笑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還心存疑慮，可一提起她，米笑隻是說自己是黃泉秘境裏唯一一隻“蜘蛛精”。
“沒有人敢冒充我的身份。”她篤定地說。
你的身份？你不就是隻破蜘蛛精嗎，有什麽好驕傲的？開個店連街道中心都算不上，牛什麽牛。一時間，季昭和景川兩人都在心底瘋狂吐槽，不能理解米笑反常的自信。
已經耗了很長時間在這裏，可最終隻收獲到了一條出去的線索——需要得到“通行證”。
通行證長什麽樣，在哪，怎麽得到，全然不知。
更勿論還有毫無頭緒的任務一和任務二。
想到這，季昭耐心全無，揮手打算將米笑滅口，結束這場收獲甚微的探索。
卻沒想米笑大叫一聲，趴在地上垂死掙紮。她原本滑嫩白皙的腿在地上劃出數道血痕，頭發和衣服也亂糟糟地，臉上再也維係不住開始的運籌帷幄。
鬼怪也惜命，鬼怪也怕死好不。
米笑在心底苦笑著，隨即向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撲向麵露憤恨的景川：“你師傅還活著，我帶你去找他！”
“真的假的？快帶我去！”景川被這一喜訊驚得頭暈目弦，連忙催促她道。
可季昭屬實是厭煩了這場鬧劇，他與景川師徒非親非故，也並不感興趣米笑掩藏的小秘密，當務之急就是尋找到完成任務的線索，這米笑費心思討好景川，還不如直接公開布誠地把所有消息都告訴他。
要殺她的是我季昭，而不是景川。男人嗜血的眼神被下垂的眼睫毛遮住，無人能看透他英俊溫潤的外表下麵掩藏著極致的冷漠。
或許有個人能看透。
李鶴晟無聊地下蹲，跟遠遠躲在一邊的幻幽貓自言自語。
“你說哥怎麽還沒下來，不會出什麽事情了吧，我就知道那個什麽景川警官不安好心，萬一真有什麽意外怎麽辦，要不臭貓你上去看看......”
“喵。”幻幽貓躲在牆角盡頭的縫隙裏，低頭舔了舔爪子。愚蠢的人類，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們走吧。”熟悉而平淡的音調在李鶴晟身後響起，如神明，無悲無喜。
不，或許還是有的。
李鶴晟敏銳地發現季昭聲音底下壓抑的不耐與煩悶，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抬起頭來笑容燦爛陽光：“哥！你沒事吧？”
“沒事。”季昭看著像一隻見到主人的小狗搖尾飛奔向自己的青年，不知怎麽，心底的鬱氣消散了些。
原因是大約一盞茶前發生的事——在米笑說出鴻泉還活著時，季昭盡管心底再煩，但畢竟他與景川一路走來經曆了很多，親眼見證過他聽到師傅死亡時的崩潰和絕望，那樣激烈而沉痛的脆弱不知怎麽讓他想起了數天前的自己，不知不覺便有了惻隱之心。
於是他陪著景川救下昏迷狀態下的鴻泉，為了保證用料新鮮，他被米笑當做活的食材關在另一處鐵籠裏，缺血嚴重，隻有一點微弱的呼吸，生死不明。
“求求你，救救他！”
季昭看著跪坐在一旁的景川，皺著眉回應道：“他需要看醫生。”
“不，來不及了......”誰知景川像是完全無法溝通，怔怔地抱著鴻泉的身體搖頭。
來不及了就趕緊去找通行證出去啊。
景川的表現讓季昭一瞬間感覺他被姚木木附體了，當下一陣惡寒，不願再與他溝通。
隨意被懦弱情緒打敗的人，真是可悲啊。
他眼神移到別處，淡淡想到。
等了一會，季昭覺得實在是沒有再繼續的必要。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需要物盡其用。
季昭轉頭看向站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女人：“你知道翠翠是誰嗎？”
“啊？翠翠？翠翠......奧我想起來了！”米笑一個機靈，接著咬著嘴唇苦苦冥想，半天才突然想起來，接著投給挺立在旁邊高高在上的季昭拋了個似討好又乞求的眼神，“我說，能不能別殺我？”
季昭不置可否。
“翠翠是繡坊的坊主，離這裏三四條街不到！”米笑見狀趕緊說道。
誰成想，一得到準確地址，原本應答的好好的男人卻突然翻臉，不緊不慢地畫起火符。
米笑一臉慘白的盯著火符，像是看見奪命符一樣。事實也是如此。
“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我願意當你的眼線、探子，我，我身材很好，求求你，就算隻是讓我當你的一個禁臠，隻要別殺我......”米笑哀求道。
聽起來用處還挺多，隻是可惜季昭當下並沒有學會什麽契約的功法，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他也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麽隱患。
“等等！我在二樓還有一些寶物，這就為您取來！”
不顧女人梨花帶雨地求饒，季昭直接打出火符燒死了米笑。
霎時，季昭感受到自己似乎與整個房間產生了聯係，加上神識的加成，整個小院從地下的陣法和屍堆，到院內無聊拔草的李鶴晟，再到頂樓的珠寶和房間，全都被一覽無餘。季昭有種感覺，從這一刻起，“佳釀齋”的所有權由米笑變成了自己。
這屬實是意外收獲了。
季昭掃**了一圈，將米笑的寶物堆們統統收進係統空間後，確認這裏再無活人，沒有管還沉浸在悲傷中的景川，直接下樓找李鶴晟準備離開。反正這裏已經歸屬於他了，一時半會還是安全的。
“走吧。”沒有解釋景川和米笑，季昭撈起主動跳進懷裏的幻幽貓，率先踏出小院。
李鶴晟乖乖的什麽都沒有詢問，為此季昭還向他投去了好幾次意外的眼神。
“哥不想說，我就不問了。”誰知正好被李鶴晟接到，他黏黏糊糊地說道。
倒是乖覺。
季昭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邊走邊介紹道：“隻要得到‘通行證’便能離開這裏，我還要去繡坊找一個人，如果你不願意可以分頭行動。”
“我願意的。”李鶴晟連忙乖巧點頭。
季昭知道自己二人作為黃泉街秘境裏為數不多的活人，在這裏大搖大擺地行走就如同夜裏的燈光一樣刺眼，於是又貼好隱身符和屏息符，帶著李鶴晟謹慎地摸邊找去。
黃泉街很大，佳釀齋和繡坊隔三條街不算遠，但一想到他們不僅要跨過數個跟佳釀齋一樣危險的店鋪，還要穿越一團團實力強大的鬼客群，怎麽看這一路都不會太平靜。